墨朗白帶着墨家一行護衛出現在‘冰度’的時候,造成了很大的恐慌。
大堂經理看到陣勢不對,當即就立刻迎了上來。只是,在他剛剛說了一句‘先生’之後,就被墨朗白手下的墨家護衛一手用槍頂住了腦袋,一手狠狠地揪住他的西裝。
黑洞洞的冰冷槍口頂住自己腦袋的感覺實在是不怎麼美妙。大堂經理只來得及淺哼一聲,還沒有痛呼從口中發出,槍口就再次用力地朝前頂了頂,壓迫般的恐懼感就一刻不停地涌入了他的身體。“這、這位先生,請問你們……”
墨朗白只是輕描淡寫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居高臨下地睨視着他問道。“說。陌沄昔在哪兒。”
大堂經理的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太可怕了,眼前的這人簡直太可怕了!
他沒說出一個字,就好像氣勢更勝一層似的,到了最後,大堂經理哆哆嗦嗦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而且配合這墨朗白的話,那個抓着大堂經理的護衛,還把手槍上的保險給打開了。“說!”
“先、先生,這位先生,有話請好好說。”大堂經理深吸一口氣,他嚥了咽口中的唾液,卻發現口腔裡因爲驚嚇的緣故,而乾澀一片。“我、我不知道店裡有客人叫做陌沄昔。不然……不然先生請稍等,我、我讓他們給您查一下?”
墨朗白聽完大堂經理的話,眼睛一沉。然後接着墨家護衛就壓低了大堂經理的身體,怒聲威脅道。“少他媽廢話!告訴你,今天不把我們小姐交出來,你們一個都別想活着走出去!”
大堂經理連忙告饒。“先生,先生,這裡真的沒有叫做陌沄昔的客人啊,真的沒有!”
然後,似乎是爲了證實大堂經理的話一樣,前臺的服務生在查過了客人的登記冊之後,也連忙說着。“是的,各位先生,真的沒有叫做‘陌沄昔’的客人。這裡是登記簿,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自己查看。”
“登記簿?”聽到前臺的服務生說了這句,墨朗白他們還沒開口,倒是一旁站着的凌靈重複了一句,然後低聲笑了起來。“我倒是沒聽說過,把誰關起來還會在登記簿上留下名字的。”
她的鴨舌帽壓得很低,大堂經理即使被壓下身子,也看不到凌靈鼻尖以上的部位。
墨家來的人,幾乎人人身上都帶着槍。在‘冰度’裡用餐出來到大廳裡的人,這會兒卻是一個也出不了門了。他們大多看見門口站着的人的手中都端着槍,也就不敢再往外走,一時間居然都堵在了大廳裡。
大堂經理一個勁兒地說着好話。“先生,這位先生,這裡真的沒有您要找的人,哎呦!”用槍頂着他的墨家護衛手下一個用力,就把他的肩膀按的險些卸下來一樣鑽心的疼。“這裡,真的、真的沒有——”
“既然不想說,那就不必說了。”墨朗白擡起手,手指微微的動了動。“不過,如果被我親自找到,後果你大概也明白。”然後墨朗白負手而立,逆光而戰,他只說了一個字。“搜。”
接着,在墨朗白的話音落下的時候,留守了兩個墨家護衛在大廳這裡,其餘人包括墨七在內,全都朝着‘冰度’地包房裡以最快地速度搜去。
墨朗白走到被制住的大堂經理的面前,低聲說着。“打電話叫你們老闆來。”
壓制着他的墨家護衛鬆了鬆手下的力道,然後猛地一推大堂經理,怒喝一聲。“滾!”
此時,大廳裡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大部分人是都不敢上前來跨過這道大門的。不過還是有幾個已經喝醉的男人腳步不穩地走過來。“媽的,敢擋老子的路!滾開!”
他們跌跌撞撞地走過來,因爲喝了酒有些醉而腳步不穩的關係,險些撞在凌靈的身上。只是凌靈始終站在那裡,不躲也不閃。其中一個男人看到凌靈,先是笑了兩聲,然後好奇地低下頭去,從下而上地要從帽檐下看凌靈的樣子。接着突然發出一聲色迷迷的笑聲叫到。“誒,這個妞長的不錯啊。來來,陪少爺我喝幾杯,怎麼樣?來啊。”這麼說着的時候,就要去抓凌靈的胳膊。
只是,還不等到他碰到,凌靈就已經飛快地閃身,轉去了他的側面。然後在那人還看不到的時候,她脣角的弧度勾起,手指頂上了那個男人的背,下一瞬間,一個用力!只在幾秒鐘的功夫,那個男人就癱軟着身體,倒在了地上。
接着,凌靈心情似乎很好地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清冷地聲音說道。“還有誰要走?”
殺雞儆猴。
沒有人想得到,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就出了一條命案。而且殺人兇手就這麼光明正大地站在這裡,不逃也不躲。有人偷偷的報警,有人讓自己躲得更遠一些,生怕殃及池魚。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尖叫出聲,即使已經驚恐到了幾點。這是一羣從地獄而來的閻羅,他們招惹不起。
墨七帶着人搜了‘冰度’的每一個房間。可是都沒有任何的線索。最後只能無功而返。他快步地走向墨朗白,低聲彙報說明了情況之後,墨朗白沒有表示什麼,他只說了一個字:“等。”
墨朗白要等什麼其實很好猜。他要等的是沈濯言。
沈濯言接到大堂經理的電話之後,並沒有立刻動身。而是先打了個電話給那兩個保鏢。在得知他們已經安全到達之後就掛斷了電話,而且刪除了跟保鏢的這個電話所有有關的通話記錄。然後才動身去了‘冰度’。
“墨先生,什麼風居然把您給吹來了。”沈濯言在邁入‘冰度’時,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句。只是,他在下一秒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人,沈濯言嘴角的笑容就僵在那裡了。“墨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沄昔人呢。”墨朗白一句廢話也不多說,直奔主題。
沈濯言先是愣了愣,然後說道。“這個,我也並不清楚。我也已經找了沄昔很多天了,但是一直沒有找到。”
“是麼。”墨朗白寓意不明地冷哼一聲。“可是有人告訴我,從那天義拍會結束之後,沄昔就再也沒回去過。你應該是最後見過沄昔的人,不是你把她帶走的,還能是誰?”
沈濯言的眸子裡有不明的光閃了閃,他接着說道。“那天最後見到沄昔的可不是我。聽說是陸錦年把沄昔送回家的。如果墨先生要是這麼說,那我可是冤枉了。”
“哦?”墨朗白原本就沒什麼笑意的臉上,這會兒表情更加嚴肅冷凝起來。“既然如你所說,那麼沄昔消失了這麼長時間,難道你就一點兒也不擔心?”
然後,墨朗白的臉上就重現出冷然的殺意!
在陌沄昔退燒的那個早晨,白墨菀正心情不錯地研究着她手裡的半成品藥劑。在看到陌沄昔醒了之後,脫了她的那雙消毒手套然後伸手去抓蘋果,用鋥亮的手術刀切成小塊兒遞到陌沄昔的面前。“終於醒了,我還以爲我用的劑量太大,讓你從此一睡不醒了。那可就難辦了。”然後,白墨菀把蘋果送到陌沄昔的口中,眉頭一挑。“感謝我吧。”
陌沄昔覺得自己的胃裡空蕩蕩的難受,這會兒蘋果的香甜在口中蔓延開來,讓她忍不住地想要更多。“謝謝。”她的聲音聽上去還是有些中氣不足的樣子。“我睡了多久?”
白墨菀把蘋果的果核和果皮都去掉,只把淺橙色的果肉部分餵給陌沄昔,看着她咬的咯吱咯吱的想,倏然一笑。“不久,才睡了三天而已。那天你那麼不要命地喊我的名字,想讓我救你,真是讓我沒辦法拒絕啊。”
“墨莞,謝謝你。”陌沄昔沒有再張口去吃白墨菀遞過來的第三塊兒果肉,而是這麼鄭重的出聲道謝。
白墨菀舉着手術刀上叉着的蘋果在陌沄昔的面前停頓了幾秒。突然轉了方向,把果肉塞進自己的口中,含糊不清地說道。“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喊我這個名字。你知不知道,除了她意外,另外喊我這個名字的人是什麼下場?”然後她不等陌沄昔答話,就說道。“他們現在都已經死了。”不過,再看向陌沄昔沒有變化的臉色時,白墨菀又笑道。“但是,你比較幸運的是,你這麼叫我,並沒有讓我覺得討厭。不然,我一早就加大了藥劑,送你去天國。”
陌沄昔看着白墨菀,慢慢地柔和了她的眉眼,最後只是嘆了口氣,然後說了一句。“墨莞,你變了太多。如果不是你的臉,我已經不敢再認你了。”
白墨菀趴在椅子上,用手撐着下巴看陌沄昔,手指間把玩着她的那柄手術刀。“沄昔,你一點兒也沒變。所以我才能透過你的臉,一眼認出你。”
“你怎麼知道是我呢?”陌沄昔躺在那兒,問的有些迷茫。有的時候,她自己都快要不能分辨出自己了。那麼白墨菀又怎麼能知道,她就是沄昔?真真實實,活生生的杜沄昔?
因爲除了你,沒有人能在叫出我名字的時候,讓我一點兒也不討厭。可是最後,白墨菀還是笑了一聲,用她低啞的過分的嗓音說了一句。“很多。不過最多的大概是感覺。”
感覺,多麼飄渺卻又準確的詞。
什麼樣的感覺,才能讓人在闊別了進十年之久的今天,重新相遇時,準確無誤地認出對方呢?
陌沄昔並不知道。不過,她更加好奇的是,爲什麼白墨菀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墨莞,你不覺得奇怪嗎?我現在的身體……”
“這有什麼。”白墨菀聳了聳肩,毫不在意的樣子。“不過是一些不能解釋的事情罷了。這世上不能解釋的事情太多了。事事都要懷疑,豈不是會很累?”
直到這時,陌沄昔纔敢肯定,這人真的就是白墨菀。她已經闊別了太久太久的好友,終於還是又見面了。她的樣子並沒有改變太多,但是性格似乎變得不怎麼近人情了,而且聲音也不似原來那般。但陌沄昔卻沒有問,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何必去執着地瞭解那麼多呢?而且,以白墨菀的個性,即使你問了,她若不想說,一樣還是不會說的。更何況,就算她再怎麼改變,依然是白墨菀,也依然是陌沄昔的記憶裡,在幼時陪伴她度過那麼多個孤獨寂寞的日子的唯一的好友。只要如此,那就夠了。
不過,陌沄昔這會兒才察覺到,整個房間似乎有些不一樣了。所以,她皺了皺眉,問道。“這裡是哪裡?”
“哦,對了。忘記告訴你。”白墨菀重新切起蘋果,只是說話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蘋果的表面已經有些氧化了。泛着比周圍更深一些的顏色。“我們現在已經離開了‘冰度’,在南山的一棟房子裡。”
“南山?”陌沄昔有些吃驚地看着白墨菀。之前她閉着眼睛的時候還在‘冰度’,這會兒睜開眼睛,已經跑到南山來了,中間相隔的是整個城中的距離。陌沄昔不禁覺得胸口發悶了起來。然後,她突然想到,之前在她睡着的時候,似乎在車上,她曾經看到過一輛黑色的賓利的車子,陌沄昔不自覺的喃喃道:“舅舅……”
白墨菀聽後,瞭然地挑了挑眉。“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叫這個,‘救’什麼?夢裡有什麼東西要害你麼?總是讓人救救你?”頓了頓,白墨菀又補充了一句。“而且,那位沈先生來了之後,似乎聽到你喊這句話來着,砸了屋裡的東西,又離開了。”
聽到這兒,陌沄昔的臉色不禁一白,隨即苦笑起來。
不過到這兒,白墨菀倒是有些明白了。“還是說,你根本說的不是‘救救你’?而是……舅舅?”她看向陌沄昔的視線裡多了幾分探究。而陌沄昔眨了眨眼睛。“一定是我眼花了,不然就是出現了幻覺,怎麼可能是舅舅呢?他怎麼可能會去‘冰度’呢?而且是那個時候……”
“如果你說的是我們離開‘冰度’的那天,也許這個就是你需要的消息。”白墨菀站起身來,從桌上抽了一份報紙,遞給陌沄昔。
然後,陌沄昔看到了此生以來,第一個讓她感到心驚肉跳的大標題新聞。
這一次,新聞的版面上再也不是哪個明星的緋聞。而是一行巨大的標題:“城中標誌性建築、著名娛樂場所‘冰度’,於x月x日上午,遭遇嚴重損傷,毀之一旦。不明團伙於當日當時在‘冰度’發生激烈槍戰,死傷情況不明。”
“這……”陌沄昔的手指幾乎都要抖起來了。
白墨菀啃了一口蘋果‘嗯’了一聲,然後說道。“如果‘冰度’是那位沈先生的,顯然當時他也在槍戰現場。因爲他收了三處槍傷,左手臂的骨縫裡的那顆子彈,險些廢了他的一條胳膊。”然後,她接着說着。“聽他的保鏢說,他一縫合了傷口,連休息也沒有,就直接來看你了。然後就碰巧聽到你說那句‘舅舅’。”白墨菀儼然一個標準地解說員的模樣,一點兒多餘的表情和感情都沒有,平白直述地給陌沄昔講了大致的過程。
但是,陌沄昔的嘴脣抖了抖,最終才終於下定決心似的問道。“那麼……槍戰裡的另外那些人,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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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纔來電什麼的要不要這樣!!!回家一個月的時間停電兩次你究竟是多跟我過不去啊次奧!
唉,今天的第一更。還有三更什麼的……嚼着前路漫漫無絕期啊……嚶嚶嚶,其實我好想睡覺什麼的,真心好睏啊救命!!!!qaq
ps:不要說白墨菀這麼容易的就接受了……她本身就是個奇怪的人,所以不可思議什麼的根本對她來說沒意義--!所以能立刻接受沄昔昔重生這回事很容易,真心很容易。
ps的ps:誰說我結局定了?不好的感覺統統退散哦,結局沒定,還在假設續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