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把這四個字發出去的瞬間,電腦的主屏幕上就蹦出了一個框。
那是視頻連接的顯示。然後在幾秒鐘後,賀思諱的臉出現在電腦屏幕中。他一派閒適地靠在老闆椅上,彈掉手中香菸的菸灰,輕笑一聲。“言少,好久不見了。還順利嗎?”
沈濯言走過去,伸手撥開李組長,自己坐在了電腦前。“比不得賀少。總算是讓我見識了什麼叫做‘狡兔死,走狗烹’。賀少好手段,剛剛用我手刃了許家,轉頭就來對付我。”
“哪裡哪裡。”賀思諱擡起手揮了揮。“當不得言少這麼誇獎我。不過是些皮毛罷了。而且,我只比言少快上那麼一些而已。如果不是言少死守着‘冰度’不放,我又怎麼會出此下策呢。”
沈濯言沒心思跟他胡扯下去,瞬間就把臉色沉了下來。“賀少弄出這些手段,只是爲了一個‘冰度’?這麼看來,賀少豈不是有點兒太小家子氣?”
賀思諱嘖嘖了兩聲,輕輕的搖着頭。“之前說是爲了‘冰度’也不爲過,不過現在,我倒是對沈氏比較感興趣了。就是不知道言少有沒有這個心思,能夠成人之美,把沈氏讓給我?當然,我會給一個讓言少滿意的價錢。”
“如果我不答應呢?”沈濯言眯起了眼睛,趁着聲音問道。
賀思諱想了想,然後表示非常遺憾地聳了聳肩。“噢,那就太可惜了。現在的局面,言少也看到了。如果你不答應,我就只好先把lkk掏空了。我想,除了‘冰度’之外,lkk也算是沈氏的經濟命脈吧?現在‘冰度’遭了查封,已經是沈氏的危機,如果再加上lkk的資料外泄,嘖嘖,不知道股份要跌到多少點啊。如果言少有興趣,可以打開故事瞧瞧,我倒是覺得,綠色的數字可真是漂亮啊。”
“賀少,願賭服輸。這次是我大意了,纔沒有防着你這一手。但是沈氏是我父親一輩子的心血,不管你出多高的價格,我都不會把它賣掉。如果賀少的手底下真的有那麼多能臣異士,那麼不妨就來試試,看看賀少你是不是有這麼大的能耐,來把沈氏掏空!”沈濯言因爲憤怒,額角上的緊繃的青筋暴起,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
賀思諱慢慢地眯起了眼睛。半晌,他笑出聲來。“好吧,看在我們相識多年的份兒上,我給言少另外指一條路走。”然後,他不管沈濯言是不是想聽,就徑自地說着。“只要言少把陌沄昔交給我,我現在就立刻讓人收手,如何?而且,我保證,從今以後絕對不再懂沈氏一根毫毛。這筆買賣,還是十分划算的吧?”
“我能不能問一句,賀少三番四次地跟我要陌沄昔,究竟是什麼目的?”沈濯言冷笑一聲。“賀少總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哈哈哈哈哈。”賀思諱先是一愣,然後又大笑出聲。“目的是什麼言少不必操心,總歸我是不會殺她就對了。”抿了一下脣,賀思諱像是非常高興的樣子,淺哼了兩聲然後說道。“如果言少不答應這個條件,那很抱歉,估計就算是之後言少後悔了,都不可能挽回今天的損失了。所以,是沈氏重要,還是一個女人重要,還希望言少能夠想想清楚。畢竟,沈氏是你父親唯一的心血,而陌沄昔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言少真的要準備把沈氏拱手送我嗎?”
沈濯言猛地用手重重地砸在桌面上。“賀少,我沈濯言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還不至於用一個女人來換什麼安危。如果賀少能吞得掉沈氏,那就儘管來,沈某,隨時奉陪!”
然後,在下一瞬間,沈濯言就直接關了主機的電源。
賀思諱看着驟然變黑的屏幕,無奈地聳了聳肩。“彼特,你看到了,商人有時候就是這麼粗魯。”
坐在賀思諱對面,雙手幾乎在電腦鍵盤上飛舞的年輕黑.客連頭也不擡,只是‘嗯’了一聲,然後說道。“所以我選擇沒有硝煙的戰爭。”
賀思諱閉了閉眼睛,笑笑。“可是商戰也屬於是沒有硝煙的戰爭。”
彼特終於在忙碌中擡起眼睛,瞄了賀思諱一眼,然後就說道。“你今天被什麼附體了?怎麼一副蔫蔫的表情?”
賀思諱沒說什麼,只是端着茶杯小小的喝着。他的眼神慢慢地沉了下去。
他爲了這一天已經準備了很久。許家是他一早就想着要拉下水的人。
誰不知道,賀墨蘇許是城中的四大家族。賀家跟墨家有仇,怎麼都不可能會互助互利的,他們永遠都在互相排擠,或者是互相要彼此的性命。這種殺戮的氣息,並不是在第幾代就可以用感情化解掉的。這就像是一個班級裡的第一名和第二名那樣,不管怎麼樣,一個想要超越,一個想要保持,永遠都不可能有和平。而蘇家看上去並沒有那麼大的野心,甚至他們的家主蘇白大神的身上,也一點兒也找不出太大的野心來。
如果一個人一旦沒有野心,那麼這個沒有野心的人則是最不容易攻破的。因爲他的弱點很少,能拿去誘.惑他的籌碼太少。所以從最開始的時候,賀思諱就放棄了尋找蘇白做同盟的打算。他的目標也就自然而然地瞄準了貪婪不堪的許家。
但是,以賀思諱的性格來說,怎麼會允許跟他合作的人,有最後給他一刀子的機會呢?
所以,在一面利用完了許家之後,賀思諱轉身就去找了沈濯言,把大致的消息透露給他,也只是爲了讓他安心,獲取他暫時的信任罷了。等他藉着沈濯言的手處理了許家,自己吞併許家的勢力之後,再打沈濯言一個措手不及。
賀思諱把茶杯放下,嘆了口氣。“我興致不高,彼特你知道爲什麼嗎?”
年輕的黑.客對賀思諱爲什麼不高興沒有太大的興趣,不過還是用他好聽的母語問了一句:“爲什麼?”
然後,他就聽到賀思諱用非常標準的法語回答了他。“因爲,談判破裂了。這家被你襲擊了防火牆,竊取了資料的老闆,不同意把我的公主還給我。”這麼說着的時候,賀思諱還很是可惜地做出個十分遺憾的表情。
黑.客看着自己電腦屏幕上又一次被加了密的防火牆,摸着下巴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找個機會突破,把你的公主帶回來。就像……這樣。”說着,他是十指飛快的敲着鍵盤,再一次地去破譯沈濯言那邊又一次啓動新保護系統的防火牆,如此反覆,不亦樂乎。
賀思諱嗤笑一聲。“可惜啊,我的公主也許並不喜歡我去救她。嘖嘖。”頓了頓,他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點了點頭。“不過,如果這位藏起了我公主的獵人,以爲現在這樣就是結束,那恐怕……嘖嘖,恐怕是高興地太早了呢。”
靜謐的辦公室裡,只有飛快地敲着鍵盤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賀思諱敲了敲桌子。“給他留下剩餘的百分之三十。”
“爲什麼?”年輕的黑.客自然是體會不到其中的精髓,而是看着已經傳了百分之八十的資料,很是不解的看向賀思諱。
然後,賀思諱笑了一聲,慢悠悠的說道。“彼特,知道爲什麼貓抓了老鼠之後,要先玩夠了再吃嗎?”
彼特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賀思諱,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接着,賀思諱就垂了垂眼睛,慢悠悠的說道。“因爲,它們喜歡看老鼠垂死掙扎的眼神。那麼快就讓他全盤輸掉,就沒有意思了。既然要賭,那麼賭的就是心跳。”
彼特對商人的這種思維向來不能理解。不過他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可是已經只剩下百分之十五了。”
“傳回去給他。”賀思諱緊接着,絲毫也沒有停頓地說道。“我說,傳回去。”
彼特聳了聳肩,回了一句。“隨便你。反正你是僱主。”然後敲下一行別人看不懂的編碼之後,自己這裡顯示的數字開始慢慢地一個一個的向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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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以爲這樣就完了麼……那就錯了....其實並不只是這樣,賀思諱的心思……揭露出來的時候,是會讓人顫抖的哈哈哈哈哈。好吧--我也快寫*了..
次奧,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疼死我了,我寫完第二更就去睡覺了,今天說什麼也不熬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