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個月,城中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城中的四大家族已經不見了許家。許家老爺子因爲急性中風病逝,許家的那位太子爺不知道是因爲什麼緣故,連自己是誰也不認得,不會說話不會哭也不會笑,像行屍走肉一樣地活着。而許家的那位大小姐,也出了國,再也沒見她回來過。
不止是許家,就連沈家也遭遇了一連串的大劫難。
先是沈氏和lkk岌岌可危,再加上沈老爺子突然病重,險些把沈濯言壓垮。但之後沈濯言迅速應對,又跟賀家的賀茵茵結了婚,藉着賀家這棵大樹的陰涼,沈濯言才艱難的熬過了危機。雖說賀思諱一直沒有停止對他的打壓,但是畢竟也是顧着幾分面子,明裡也就沒有那麼多陰狠的手段了。這足以讓沈濯言喘了一口氣。
只是,要說城中最近發生的事件中,掀起的輿.論最大的,就莫過於天王陸錦年吸毒這件事了。這件事被抄的沸沸揚揚的。有人相信,有人不信。各大媒體都把那張不知道怎麼流傳出來的照片公佈出來,一時間掀起了更大的談論熱潮。
陸錦年曾經的粉絲有些至此粉轉黑,把他罵的一文不值。也有人爲他感到惋惜。同樣也有一部分表示不明白陸錦年好好的爲什麼要去吸毒,再結合着lkk的消息,不少人把陸錦年的吸毒事件跟lkk掛上了鉤,再一次有人表示娛樂圈裡的水很深,背景更是牽扯不清。
但是作爲這個事件的當事人,卻一直也沒有露面,更沒有出現在公衆面前過。因爲,他現在正在曾經跟杜沄昔一起生活過的公寓裡,醉生夢死。
賀茵茵拿了鑰匙打開門的時候,撲面而來一陣濃重地酒氣。她關了門鎖,朝着臥室裡走。
“錦年!錦年,你這是喝了多少酒?!”賀茵茵進了臥室的時候,就看到陸錦年正仰躺在*上,他的手邊倒了一堆的酒瓶,手裡還攥着一瓶打開還沒喝完的黑方。
陸錦年半睜着眼睛掃了賀茵茵一眼,撥開她伸過來的手,只沉着異常沙啞的聲音罵了一句。“滾。”然後再次舉起酒瓶大口地喝了好幾口的酒,不小心一口喝的嗆住了,咳得連眼淚都快出來了。
“錦年,我帶你去醫院,我給你找最好的醫生,我錯了,錦年,我錯了,我帶你去把毒戒掉,你不要讓我滾,你別離開我。”賀茵茵半跪在陸錦年的身邊,不停地順着他的後背,懇求着陸錦年的原諒。
陸錦年咳了好一會兒,根本沒有在意賀茵茵說什麼。然後,沒有多久,他整個人就抽搐起來,面目變得十分的猙獰。渾身都打着冷顫,喉嚨裡發出近乎野獸一樣的悲鳴。陸錦年的手一直不停地在*上摸索着尋找,賀茵茵知道他在找什麼,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他。“錦年,不要再打針了,不要再打了!我帶你去戒毒,你不要再打針了——”
只是賀茵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錦年從身上掀了下去。陸錦年一點兒也聽不見她的聲音。他哆嗦着從枕頭底下摸出了注射器和他所需要的藥品,動作熟練地取了藥,給自己的手臂上注射進去。然後慢慢地他像是得到了上帝的救贖一樣,緩緩地放鬆了自己的身體,整個人攤在*上。
賀茵茵滿臉是淚的爬到陸錦年的身邊,撲在他的身上哭的好不悽慘。“錦年,我求求你,你跟我去醫院,我帶你去戒毒好不好?都是我的錯,錦年,你看看我,你別不愛我……”
陸錦年躺了一會兒,他現在已經特別狼狽,臉上全都是冒出來的胡茬,雙眼也因爲許久不好的睡眠,而變得紅血絲滿布,整個人變得既滄桑又狼狽。頗有幾分《末路》裡,他扮演的那個角色的味道。而事實上,陸錦年也一直沒有從那個角色的陰影裡走出來。這大概是他這一生唯一一次入戲入的如此深刻。
陸錦年沒有去看賀茵茵,他只是擡手把她推開。“滾。”陸錦年沒有說別的話,依然還是這一句。
賀茵茵因爲陸錦年的冷漠而近乎崩潰。“陸錦年,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這麼愛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不惜爲了你去殺人,你現在就連一眼也不想看到我嗎?!”
然後,在賀茵茵的嘶吼聲中,陸錦年第一次在這麼多天的日子裡有了動作。他轉過身來,滿眼血紅地盯着賀茵茵,措不及防地把賀茵茵一把拉過來,狠狠地壓在*上。雖然陸錦年因爲吸毒的緣故已經瘦了二十幾斤,身體也虛弱了不少,但是他比較也是一個男人,對付賀茵茵這樣一個女人還是綽綽有餘的。陸錦年的手臂很用力很用力,幾乎要把賀茵茵給掐死。“給我聽好了,你殺了杜沄昔的這筆帳,我早早晚晚要跟你算。但是現在,我不殺你。”陸錦年推開賀茵茵,到底還是沒有下重手。“你不配死。沄昔也不會想看見你這個瘋女人。你不是要得到我嗎?賀茵茵,我把我自己毀了,你還能得到什麼?”陸錦年這麼說着,突然笑了起來,他仰着頭笑着,笑的歇斯底里。
賀茵茵被陸錦年這樣冷漠的態度還有笑聲給徹底地激怒了,她尖銳着嗓音嘶吼着。“杜沄昔,又是杜沄昔!爲什麼她死了你也不肯忘了她!沒了杜沄昔又來一個陌沄昔!我要讓天底下所有叫沄昔的女人全都不得好死!陸錦年,這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然後賀茵茵的面目突然猙獰起來。“你知不知道我爲什麼要跟沈濯言結婚?陸錦年,我這麼愛你,我又爲什麼去跟另外一個男人結婚!”賀茵茵的指甲狠狠地掐着陸錦年的手臂,力度大的幾乎要陷入進皮肉裡。“因爲沈濯言是你在意的那個陌沄昔的男人!她搶走你的心,我就要把她的男人毀掉!我要讓她什麼都得不到!我要讓她一無所有!她如果敢出現,我就要讓大家都知道,她纔是該被人人唾棄的第三者!我要讓她不得好死,就像杜沄昔一樣!誰敢跟我搶你,誰就要死!”
陸錦年一根一根地掰開賀茵茵的手指,猛地把她推開。“給我滾,你這個瘋子。我告訴你,就算是你把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殺光了,我也不會愛你!因爲我這裡,這裡!”陸錦年的手狠狠地錘了錘自己的胸膛。“永遠只有杜沄昔一個!我愛她,在我心裡,她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給我滾!”
因爲陸錦年的這番話,賀茵茵發出一聲淒厲的悲鳴。最後,她幾乎是用撕心裂肺地聲音,對陸錦年萬分憎恨地吼着:“你會後悔的陸錦年!我會讓你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我纔是最愛你的人!只有我!”
然後,賀茵茵衝出了公寓,重重地摔上了公寓的門。
陸錦年在賀茵茵走後,再一次把自己摔在*上,狠狠地灌了自己一口酒。“沄昔……別怕,她已經走了,別怕。來,我陪你喝酒。”然後陸錦年這麼喃喃着,再灌了自己一大口的黑方。
同樣的事情,幾乎沒三天就會上演一次。而陸錦年則是一次又一次的接着麻痹自己,其餘的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問。
海桐療養院。
沈濯言看着這個很久不見的女人,這個以前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將,難得的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問道。“看樣子,你在這裡生活的還不錯,lydia。”
很久不見,lydia的頭髮已經長長了,沒有往日的那種尖銳的感覺,時間已經把她的性格磨的免去了曾經的棱角。她斂目點點頭。“沒想到這麼久了,沈總還能想起我來,還能來看我。”然後,她笑了笑。“我還以爲,我已經被人遺忘了。就算是到死也不會有人再來看我了。”
沈濯言抱起手臂看着lydia,挑了挑眉,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lydia,你變了。”
lydia輕笑起來。“別關在這裡,難免會變得。沒有人說話,每天只能一個人呆着。永遠也不知道時間有多長,不知道外面究竟變成了什麼樣子。慢慢的也就安靜下來了。”
“毒戒了嗎?”沈濯言看着lydia突然出聲問道。
“已經很久沒有犯過了,所以差不多是戒掉了。難得沈總還會記得,讓我真是惶恐不安。”
沈濯言頓了頓,接着問她。“你的精神分裂症,聽醫生說也有好轉的跡象?”
“嗯。”lydia點了點頭。“說起來,我還要感謝沈總,把我送到這裡來。有最好的醫療條件,還有頂好的心理醫生。以前的那種偏激的情況,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不過說起來,我還是要感謝陌沄昔纔是。”
lydia會主動提到陌沄昔的名字,這是沈濯言沒有想到的。畢竟,從陌沄昔離開之後,沒有一個人敢在他的面前提起這個名字,就連amy也都是繞着這個話題走。可是現在,就被lydia看似無意的一句話提起了。“以前我做過很多錯事,如果她真的要追究的話,恐怕我是死罪難逃的。”不過,也就只說了這一句,lydia就頓住了,沒有再說下去,反而是問道。“錦年還好嗎?”
“我以爲你不會問起他。”沈濯言的眸子閃了閃,毫不客氣地說着。
lydia笑着搖搖頭。“我想不問,可是很難。關在這裡的時候,我心裡想着的還是他。雖然比不上以前那麼熱烈了,但還是忘不掉。”
“lydia,你變得誠實多了。”沈濯言也不再兜圈子,直入主題地看着lydia說道。“這次我來找你,就是爲了陸錦年的事情。他不太好。”
果然,沈濯言這麼一說,lydia的臉色就變了。
然後,沈濯言大致地把lkk還有陸錦年的事情跟lydia講了一遍。他的話音落下的時候,lydia的整張臉都變得慘白起來。“沒想到……他,他居然能這麼心狠手辣。”然後lydia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嗤笑一聲。“不過也是了,他一直都是這麼不擇手段。賀思諱,他就是個魔鬼。再有賀茵茵這個瘋子跟他聯手……沈總,所以現在lkk跌入了危機裡,而錦年也跟我的遭遇一樣,染上了毒癮是嗎?”
沈濯言點了點頭。“陸錦年一直在公寓,原本我也找不到他。但是我發現賀茵茵每幾天就會去那裡一次,所以就讓人留意了一下,發現陸錦年就住在哪兒。我沒有去找他,但是也能猜得出來,大概陸錦年的情況不太好,否則他也不會從來不出現在大衆視線裡。這件事雖然被報道出來,不過也因爲公司面臨的危機,一直沒有做出過正面的解釋,所以也不是沒有扳回形象的可能。”
“那麼,沈總來找我,究竟是爲了什麼?”lydia站起身來看着沈濯言。
沈濯言眯着眼睛看了她一會兒,沉聲說道。“我希望你能把陸錦年帶回來。”
lydia有些吃驚。“我?”
“是。就是你。”沈濯言坦然地告訴她原因。“你是一手把陸錦年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明星,給帶到現在天王身份的人。也就只有你最瞭解他。如果現在能有誰,可以把陸錦年從那個深淵裡拉出來,我想,也就只有你可以了。”
lydia並不太明白。“可是沈總,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lkk現在已經陷入到了危機裡。雖然明裡賀思諱沒有再對lkk做什麼,但其實一直在暗地裡用皇室皇朝打壓lkk。你知道這個月起,跟lkk解約的投資商有幾個嗎?十三個。現在才只是月中,就有了十三個,幾乎是一天一個。他們全都被皇室皇朝以最高的利潤收買過去了。照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lkk不出三個月,就要倒閉了。你也算是lkk的元老,我不瞞你,自從lkk成立至今,能當作招牌的也就只有陸錦年和陌沄昔。但是現在,沄昔已經跟lkk解約,我的手裡只剩下了一個陸錦年。我不能就讓這塊招牌,就這麼給毀了。”沈濯言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一點兒表情也沒有,冷凝的氣勢一時間縈繞在房間裡,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lydia抿着脣想了一會兒,然後問道。“那麼,沈總就不怕我會再一次背叛lkk嗎?”
“你會嗎?”沈濯言挑眉反問。“當初你受迫於人,如果被切斷了毒品的來源,你就活不下去。多少我也可以理解你那麼做的原因。但是現在,既然你已經把毒戒了,也應該恨死賀家的那兩兄妹了吧。”然後沈濯言接着說。“我可以給你重新換個身份,也可以讓你改變個樣子,把你從這兒放出去。至於要不要跟我合作,那是你的自由。”
lydia沉默了很久,突然就笑了起來。“沈總已經屈身前來,我能不答應嗎?不過,我有個條件。”
“你說。”沈濯言沒有立刻答應,反而是要聽一下在考慮。
“我不會換名字。”然後,lydia看着沈濯言的目光,那眼神裡分明是兩個字‘原因’。所以lydia繼續解釋着。“人總要爲自己做錯的事情買單。我不想再逃避一次。但是如果這個身份會給沈總和lkk帶來麻煩的話,我可以接受換個身份。至於別人相不相信我的新身份,那就不是我的問題了。”
沈濯言看了她一會,點點頭,站起身來。“明天我來接你出院。手續今天傍晚之前就會辦好。還有別的要求麼?”
“沒有了。”lydia站起身來。“能得到自由,就已經是我的幸運了。謝謝你,沈總。”
沈濯言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只是在踏出病房的前一刻,他停下腳步,沒有回頭地說了一句。“lydia,你現在,很好。”
“謝謝。”
lydia等沈濯言走了之後,再次坐在了*上,蜷起雙膝來環抱着自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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