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煜從來沒被人這麼掃過面子。
陌沄昔轉過身來，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他，什麼也沒說。眼神不畏不懼。
賀煜在恍然間，感覺自己好想回到了二十年前。曾經也有個女人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然後就毅然決然地離開了，之後再也沒回來。
陌沄昔不知道該怎麼脫身。事實上，如果這會兒賀煜一個惱怒，把她扣下，她也完全沒辦法。
然而，就在陌沄昔思考着的時候，賀煜揮了揮手。“西格，送她回去。”
“是，賀爺。陌小.姐請。”
陌沄昔有點兒驚訝地挑了挑眉，不過，還是對着賀煜點點頭。“多謝您，賀先生。”
“以後遇到麻煩，儘可以來找我。”
就在陌沄昔剛走了幾步之後，賀煜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陌沄昔並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她不可能在遇見麻煩之後去找賀煜，畢竟他們不沾親，更沒有熟識到那個份上。所以，她也僅僅以爲這是賀煜的客套話而已。
雖然陌沄昔不明白，爲什麼賀煜這樣的人要跟她一個小明星說這樣的客套話。
第二天來接陌沄昔上工的人，是肖重雲。
他開着一輛普通的轎車，停在她家小區外。在陌沄昔拉開車門的時候，正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
“比昨天早了十分鐘。沒睡好？”肖重雲一面發動了車子，一面問道。
陌沄昔笑笑地搖頭。“被鄰居家的一隻貓叫醒了。”
“哦？”
“走錯了門，在我家門口一直撓，然後就醒了。”陌沄昔聳聳肩解釋着。
肖重雲只是笑了一下，然後指了指放在副駕座前面的袋子。“給你帶的，早餐。”
“謝謝。”陌沄昔連驚訝也沒有，很是自然地從袋子裡翻找出適合她口味的麪包。“你吃過了？”
“嗯。”肖重雲藉着轉彎的功夫，扭頭看了她一眼，隨即笑了。“你愛吃這種的？以前那個沄昔也喜歡吃這種麪包。即使我買一袋子，她也總能很快地找出這種。”
“是麼。”陌沄昔只是眯着眼睛笑，不予置否。
肖重雲咳了一聲。“你別介意，沄昔。”他解釋道。“現在你是我的藝人，我並沒有……想拿你和別人比較的意思。”
“嗯，我明白。”陌沄昔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打斷了他的話。
然後兩個人就有一搭沒一搭的開始閒聊。不過大部分都是在聊這次劇本里的故事和人物。
當車子在劇組場地外停下的時候，肖重雲在陌沄昔拉開車門之前突然問了一句。“沄昔，你和沈總……”
“嗯？”陌沄昔皺皺眉，回頭看他，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你和沈總的關係，我並不能插手去管。他是我的上司，而你是我的藝人，我應該對你負責。你們是什麼關係，也不是我能過問的事。但是，沄昔，我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肖重雲看着陌沄昔，很誠懇地說着。“我並不是以一個經紀人的身份，而是在朋友的角度提醒你。”
陌沄昔沉吟一下，點點頭，目光裡滿含笑意。“你放心，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和老闆有什麼，那肯定是我愛上他了。”
這句話說的帶着些琢磨不定的歧義。只是陌沄昔再說什麼，打開了車門，走進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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