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蘇秋雨不信,就是趙四也不相信盧玄清會出軌給他們帶回一個所謂的姨娘還有遺腹子。
棺柩已經到了,按照規矩,盧玄清是有兒子的人,自然要兒子親自爲他扶棺進府,所以此刻棺柩即使到了門口也沒有立刻進來。
康康自然被帶了出來,只是趙四直接做主,沒有讓康康穿上孝服,不僅如此,還依舊是一身暗紅色的常服,和樂樂站在一起如同一對金童玉女一般。
他們馬上就要到四歲了,並不是什麼都不懂,更何況,剛纔趙四已經仔仔細細的和他們說了一次,他們非常清楚,那個人不可能是自己的爹爹,而且就算是爹爹,爹爹也喜歡他們穿的漂漂亮亮的迎接他進門。
蘇秋雨看着兩個孩子穿着整齊的站在門口等着她。
蘇秋雨居然有些意外的對着兩個孩子笑了笑,然後轉頭看着於夫人和王環兒說道:
“王環兒,帶於夫人從側門離開吧,今日我是絕對不會讓棺柩進門的,所以,那場鬧劇,你們還是莫看了。”
從他們來到現在,這是蘇秋雨說的唯一的話,可是這話真多是嚇了兩人一跳,秋雨丫頭要做什麼?
“秋雨,你可別糊塗。”
“嬸子,我非常清醒,那個人不可能是我的夫婿,即使沒有看到,我也知道他絕對不會是我的夫婿,所以,不管是誰要讓棺柩進門,我都不會同意的。”
“可是我聽王爺說,一會兒陛下都會親自過來,你這樣可是要衝撞了陛下了。”
王環兒說的是實話,臣子身故,陛下親自前往吊念,這已經是天大的榮幸了,如果此刻陛下來了,反而這棺柩沒有入府,這不是要出大問題是什麼?
可是蘇秋雨像似沒事兒人一樣說道:
“所以,我不可帶着你們和我一起冒險,今日你們能來,是我蘇秋雨積了大德了,能在京城中還能有你們兩位在如此時候惦記着我,我沒什麼可報答的,康康樂樂,給王妃還有於夫人好好的拜一拜,他們是我們的恩人,你們二人可要記住了。”
蘇秋雨對康康和樂樂的吩咐,兩個孩子今日異常的聽話,轉頭就對着兩位夫人就拜了下去。
“四哥,着人帶他們從側門離開,今日,又是你陪着我們母子三人一同闖了!”
“趙四榮幸之至!”
趙四說完就抱拳點頭,並且不顧於夫人和王環兒的拒絕,強制性讓小丫頭將他們送走了。
三貨站在蘇秋雨的身邊,蘇秋雨彎下腰看着它們,她在大黃的頭上拍了拍,說道:
“你們天生具有靈性,從小是我餵養長大,今日我不求其他,你們守好小主子,我蘇秋雨定記住你們的大恩大德。”
蘇秋雨說完,居然對着大黃三貨跪了下來。
這一幕嚇的趙四差點沒忍住,這夫人爲何這般?怎麼說的話像似再交代遺言一般,這可有些不好。
而此刻,三貨的反應也非常快,它們迅速全部趴下,頭摁在地上不敢擡頭,女主子的這一跪,它們可絕對當不得的。
特別是大黃,心裡又是焦躁,又是難熬的,突然之間,它做了一個極爲古怪的舉動。
它突然揚起了脖子,對着天空就是一陣撕裂般的吼怒。
就是蘇秋雨和趙四也從來沒有聽到過大黃如此大聲的嘶吼。
幸好趙四下意思的就捂住了孩子的耳朵,否則,孩子定然會被這吼叫給震聾。
不僅如此,小白和小灰同時也是如此叫喚起來,這一次,比他們之前在地裂時候的喊聲還有震天還要持久。
府裡的人都嚇的一個個的不敢動彈,更何況這府外等候的人更是無人敢說一言。
就算有人說話,也在議論這是老虎在接男主子歸府了。
此刻皇宮
康和帝聽到這一聲虎嘯,對着一旁的張全安說道:
“是大黃?”
“能在京城如此叫的,怕只有它了,看來是盧大人的棺柩到了,它們也在迎接男主子呢。”
張全安說完這話後刻意看了一眼康和帝的神色。
果然康和帝聽到連大黃他們都在迎接盧玄清回來,這顏色居然瞬間柔和了幾分,雖然只是一閃而過,可是張全安如此瞭解康和帝,自然知道這是康和帝一種大事已成,放心輕鬆的表現。
或許陛下是認爲大黃都認出了那是盧大人無疑,看來陛下果真是早就想要將盧大人除之後快了,倒是可憐了盧夫人,孤兒寡母的,真是讓人覺得可憐,可是張全安再聽到康和帝接下來的話,只覺得更加的驚恐以及悲涼了,只聽到康和帝說道:
“既然到了,擺駕出宮吧,咱們也去送送三國第一學士,這年紀輕輕就走了,留下兩個孩子,哎!”
陛下說留下兩個孩子,並不是說留下的孤兒寡母,這是什麼意思?這是何意?盧夫人呢,盧夫人可還沒死呢。
“據說盧玄清這次還收了一個妾?”
“似乎是有這事兒。”
“既然那妾也懷有了身孕,那麼也能被納爲良妾了,畢竟還有遺腹子,如此一來,這兩個孩子也算有了長輩。”
張全安只覺得冷汗直冒,陛下的意思如此明確,這是讓盧夫人也要一併除去嗎?這是爲何啊?
康和帝起身就要往外走去,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張全安,在看到張全安冷汗直冒的時候,康和帝笑了笑道:
“你這年紀大了,膽子倒是小了。”
“奴才不敢!”
“還是你好,沒了子孫根,這些情愛之事就不用體會,哪裡能知道人家夫妻二人鶼鰈情深生死相隨的情義。”
張全安尷尬的笑了笑道:
“是,是,奴才可體會不到那些惱人的玩意兒,奴才覺得這樣就好,只要伺候好陛下,就是奴才這輩子做的最有成就的一件事兒。”
“哼,這嘴倒是一如既往的會說。”
“謝陛下誇獎。”
康和帝但笑不語,但是看的出來,康和帝的心情那是極好的,張全安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或許這也是命,盧夫人的本事太了得了,這命如何能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