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於海此刻心中已是荒涼一片,把你談提不起精神。
他已經是個死人了,想起京城的爹孃和嬌妻,還有年幼的孩子,於海的心,冷的一塌糊塗。
他想回去,非常想回去。
可是他知道,夫人說的已經算是委婉了,殘廢又如何,他不過有個從龍之功,就連先生和陛下那是至親骨肉,到頭來不也淪落到此麼?
如果陛下真的顧念先生,就不會和齊國做這樣的交易。
既然做了,那麼陛下連先生都不能容,更何況是他呢?
殘廢什麼的,可沒有死了的人讓人覺得放心和痛快。
估摸着,怪就怪在他和盧家的交情,在陛下眼中是無限制的放大的吧。
蘇秋雨看了一眼於海,不在逼迫他,而是轉頭對着李二牛他們說道:
“準備一下今夜咱們便立刻出發。”
“夫人,你的傷?”
“無礙,咱們要在大軍之前趕到膠州。”
“膠州?”
“是,水軍出發半月就能到達滇樑,咱們這一次的任務可還沒有成功,咱們要在大軍在膠州補給的時候下手,拿地圖來。”
這一次,蘇秋雨的沒有避開於海,當着他的面開始指揮起來。
於海站在遠處看着蘇秋雨做的一切,不得不說,不僅是先生,即使夫人,也不是一般女子。
此刻蘇秋雨早就沒在管着於海,她指着膠州說道:
“大軍唯一一次補給會在膠州,也只能在膠州,膠州算是最大的港口,十萬水軍,足足有五十條戰船,糧草船隻會安排在中間,這也是最最保險的,至於這前面的船隻,定然是先鋒隊伍。
最後面的船隻,就是我們這一次要下手的。
不管這船上有多少人,咱們必須將這搜戰船拿下,戰爭既然開始了,那麼不死你死就是我亡,他們不死,我們滇樑萬萬百姓就會必死無疑。”
“夫人,你說如何辦就如何辦,爲了滇樑,我們誓死保衛家園。”
“好,等到拿下了最後一艘戰船,咱們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一半,到時候咱們如此……”
蘇秋雨安排的極爲仔細,於海幾乎全部聽在了耳中。
直到用過晚膳,於海還窩在角落沒有言語,蘇秋雨看了一眼就說道:
“不用管他,我們出發前他還沒下決定,就直接動手,碎掉右腿腿骨。”
“是,那小婢女呢?”
蘇秋雨看了一眼膽小如鼠的婢女,看起來倒是乾淨清爽的一個人。
她想了想,將人叫過來問道:
“爲了我們的安全,我們離開後,我會直接將你毒啞。”
蘇秋雨一開口,那丫頭就直接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磕頭道: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小的發誓,小的一句話都不會亂說的,小的絕對不會亂說的。”
蘇秋雨看着她跪在自己面前不停磕頭,知道這額頭明顯破皮了,她纔開口道:
“那你說要如何辦?”
“夫人,您帶小的走吧,奴婢能伺候夫人,奴婢是孤兒,從小就被送到宮中做宮女,一直不得人喜歡,被分到冷宮受盡了磋磨,夫人,您帶奴婢走吧,奴婢很能吃苦的,奴婢做夢都想要離開皇宮。”
蘇秋雨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緩了一會兒才說道:
“你想離開皇宮?”
“是,是,奴婢想要離開皇宮,求夫人開恩。”
“那就準備半個時辰後出發。”
“是,是,是!”
飛雲看到她離開後,便立刻進來問道:
“夫人,那女子不能留。”
“出了宮後直接放走,沒有路引和戶籍,是生是活就是她自己的造化。”
“如此也好,到底是夫人仁慈。”
“念在她伺候我一場的份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