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秋雨驚恐的看着這信紙上的這句話,柳誠毅爲什麼會送這個過來,還有他居然知道她就在流芳齋?
明明知道自己在哪裡,可是這一次卻沒有動手不說,還只是寫了一封帶着警告意味的信來,這又是何意?紙張落在地上,佟一錢一眼就看到了裡面的內容,他有些擔憂的看着蘇秋雨說道:
“夫人,可有麻煩?要不要去找先生?”
“不用,這事兒我會處理,你不用理會,佟叔先回去吧。”
“這,你自己小心點,我聽說明日那柳誠毅就要前往西北了,應該不會有事兒的,你別害怕。”
蘇秋雨的手都在發抖,可是她自己卻沒有察覺,倒是佟叔非常擔心她。
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佟叔,我沒事兒,今日這事兒誰也別告訴,你先回去吧。”
“好,好,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就是先生問我也不說。”
“嗯,謝謝佟叔。”
佟一錢擔憂的看着蘇秋雨,只是蘇秋雨此刻完全顧不得那麼多了。
看着佟一錢一走,蘇秋雨就癱坐在了石頭凳子上,大黃和小白他們進來就看到女主子渾身都充滿了濃濃的傷感情緒,三貨飛快的走到蘇秋雨身邊蹭着她。
蘇秋雨拍了拍他們的頭就讓三貨坐在了地上。
此刻蘇秋雨的腦子亂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什麼,特別是有一點,不知道爲何她總覺得柳誠毅這次舉動非常奇怪,倒不是覺得柳誠毅在害怕什麼,而是蘇秋雨總覺得柳誠毅這宣言像似代表什麼。
似乎像似,他知道了什麼一樣。
可是這可能嗎?柳誠毅可能知道嗎?她是重生回來的,可是柳誠毅怎麼可能也是。
可是同樣如此,她都能重生,爲什麼柳誠毅不可以,越想越發覺得心裡恐懼莫名。
但願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千萬不要是那樣。
應該不是的,因爲前世的柳誠毅多瞧不上自己啊,看自己就像似看到什麼厭棄的物品一樣,從來就沒有瞧得上過,應該不是的,應該不是的。
可是這心裡爲什麼就一點自信都沒有呢?
盧玄清一回來,就看到蘇秋雨呆坐在那裡,不說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身上的氣息卻看起來那麼的違和,那麼的傷感。
“娘子,怎麼了?”
盧玄清喊了兩聲都沒有反應,他立刻擡腳走了過去,輕輕的拍了拍蘇秋雨。
蘇秋雨從驚恐中醒來,看着盧玄清說道:
“小清,你回來了?”
盧玄清看着蘇秋雨驚慌的樣子,鄒眉問道:
“發生什麼事情了?”
“哦,就是有人……”
蘇秋雨剛剛低頭想要將地上的紙條給撿起來,就看到大黃居然將紙條給吞進了肚子,那嘴角還有一些小紙削呢,讓蘇秋雨差點沒驚呼出來。
“怎麼了?有人什麼?”
“哦,有人送來一張請柬,說是邀請流芳齋的東家參加離王殿下的婚禮。”
鬼使神差的,當蘇秋雨說出這個謊言的時候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下意識的看了大黃一眼,大黃懵逼的模樣倒是乖巧的很,這吃紙條什麼的,也太及時了吧。
可是這事兒要是真告訴盧玄清了,玄清估計也要生一場悶氣,反正柳誠毅馬上要離開了,倒是不用讓玄清生氣,而且不可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他以爲他誰啊?
再者,等到他從西北迴來,說不定她和玄清的孩子都打醬油了呢,怕啥?
所以,蘇秋雨是越想越覺得,不讓小清看到這紙條也沒什麼。
而且關鍵一條,她有些拿不住柳誠毅到底知道多少,這纔是最關鍵的。
要說也奇怪,她不擔心別人,就是擔心柳誠毅會知道一些前世的事情,這事兒吧,她自己也說不出是爲什麼,反正就覺得有些古怪的很。
盧玄清看着蘇秋雨的話只覺得有些古怪,因爲剛纔秋雨的神情絕對是有問題的,可是到底是什麼事情讓秋雨不對自己說實話呢?
不過不管是爲什麼,盧玄清倒是不覺得娘子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瞞着自己。
相反,他一直都覺得,能讓娘子都瞞着自己的,那絕對就是娘子不想讓自己擔心知道的事情。
他自己的媳婦自己瞭解,對自己的好,這世界上無人可敵,只是那種好奇,卻是讓盧玄清都有些控制不住的。
“離王?”
“嗯,對,你看,佟叔剛纔讓人送來的。”
盧玄清拿着桌上的請柬,這請柬還真的是剛纔佟叔一併送來的,因爲她關注在那紙條上,所以就沒怎麼注意,此刻推出請柬倒是不錯。
“那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真要去?”
“嗯,爲何不去?離王是做生意的,不涉及朝政,至少在大家面前卻是如此,而且你可別忘記了,他到底算是我的同門師兄,這份請柬我今日也收到了。”
“啊?是啊,我差點忘記了,真要說起來,離王的銀花飛舞還是被我們弄垮的呢,害的不得不送給了內務府,那我還真的要去看看他到時候的樣子了。”
看到娘子突然就開心起來,盧玄清的心也跟着鬆快了起來,不管娘子瞞着什麼,只要娘子開心就好,而且他一直覺得,他真的想要知道什麼,任何人也瞞不住!
“小清你說你收到請柬了,那離王是知道你的蹤跡了麼?”
“嗯,還是上等請柬,其實如果不涉及皇位,奪嫡,或者其他爭鬥,離王也算是個不錯的人,他的學識之前餘爺爺就曾經說過不亞於當今聖上。”
“我纔不管他學識如何呢,之前傷了小清你,我纔不會那麼輕易原諒他,反正他要是敢做金銀生意,我就一定要擠垮他,我可不是泥捏的,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許欺負你。”
如此霸氣的宣揚,盧玄清聽的直樂,他家娘子就是這麼好,就是這麼討人喜愛。
“好,好,好,除了娘子,任何人都不許也不能欺負我,包括奕風,可好?”
“好!”
……
“將軍,該出發了。”
柳誠毅看着漸行漸遠的城樓,夢境中那抹白色的身影就是從那上面跳下來的吧,越想,柳誠毅的頭越發疼痛,就連心口處也像似被人捏住一樣,讓他喘不過氣來,他一定會弄清楚這一切是怎麼回事的,一定會。
還有蘇秋雨,你早晚是我的,這輩子也註定是我的,如今暫時的蟄伏是等待他日自己的凱旋而歸,等到那一日,任何人都休想再欺辱自己半分而他想要的人,也絕對不會再逃過自己半分手心。
“走吧!開拔!”
“開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