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秋雨要接受這滇樑城主的位置並非容易的事情。
畢竟之前齊齊格在滇樑的行爲可圈可點,甚至在衆人眼中連朝廷都放棄了他們可是齊齊格卻與他們禍福與共,這樣的城主,即使是女子他們也心甘情願的臣服。
可是突然之間換了一個所謂的皇妹甚至他們極少見到,這讓他們怎麼臣服?更何況現在朝廷還要削藩,所以滇樑的形勢並沒有衆人想象的那麼好。
蘇秋雨看着滇樑城內的一些軍官和幕僚,此刻她已換上了一身戎裝,威風凜凜氣宇軒昂的坐在首位,如果不是有多木在一旁鎮守,還有這盧玄清再次出現,蘇秋雨想或許他今日就是坐在這位置也能被他們給趕下去。
“諸位,公主的確有命命盧夫人接替城主之位。”
“多木,你開什麼玩笑?公主已被皇帝扣押,時刻四處都在說要削藩,誰不知道咱們滇樑早晚會被朝廷收復,現在你說這女人是咱們的新主子,我倒想問問她來這裡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要歸順於朝廷。”
“對啊,有公主統治的滇樑咱們雖然沒有京城繁華,可是到底也是自給自足,更不用看朝廷臉色,不用擔心課稅重賦,現在一旦撤藩,咱們就得被朝廷牽着鼻子走。
之前洪水,朝廷可沒有管過我們一分,咱們現在憑什麼要被收復?”
“就是,就是,想要我們被朝廷收復,那就是做夢。”
滇樑城內的官兵意見統一,沒有人願意被朝廷收復,這一點蘇秋雨和盧玄清都極爲佩服,能讓這上下一心絕非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齊齊格此人胸襟極廣,不輸一般男兒,如若有一日她爲女王也不是不可。
蘇秋雨知道她被人推上這個位置,那麼她就要對得起這個位子。
不可能當個花瓶一樣坐在那裡什麼事情都有盧玄清爲自己操作,所以在聽到這些人七嘴八舌地議論完之後,她這才擲地有聲地開口說道:
“諸位將士所擔心的事情也是我今日要說的事情,只要有我蘇秋雨在一日滇樑絕不會被朝廷收復,同樣只要滇樑還在一日,那麼公主有朝一日就一定會返回滇樑。”
蘇秋雨的這番話,讓所有人全部啞言,他們轉頭看向她問道:
“盧夫人可莫要誆我們,你可知道這滇樑城有兵將多少?有臣民多少?咱們又有糧草多少?又如何抵擋馬上前來收復我們的五萬大軍?話倒是能說出口,可是這做呢?又如何能做得?”
“滇樑城共計臣民二十二萬人,其中婦孺極十四歲以下小孩共計十二萬人,十四歲到四十歲成年男子九萬人,年邁男子一萬人,現役兵將共計六萬人,退役兵將五千人,城內糧草共計糧草五十萬石,可供城內居民一月供應。
如果加上立刻就要收割的魔芋,可保滇樑半年糧草不缺。
滇樑依大渡河而立,背靠瓊江,過江之後就是金國。
西邊所有部落已被全部收復,咱們窩在滇樑就是一個極好的天然屏障,正如你們所說,滇樑不虛要看任何人眼色就能過的極好,衣食無憂。
可是這一次朝廷派遣五萬大軍前來,咱們想要一勞永逸,便只有一個辦法。”
蘇秋雨言之灼灼對滇樑城內的事情瞭解得極爲透徹,甚至連滇樑周邊的事情也是一清二楚,如此一來,他說的話倒是讓在場的官兵全部都住了口,可是在她提出要對付那朝廷派出來的五萬精兵的時候,便有人問道:
“不知要如何是好?”
“朝廷派前五萬精兵臨陣,那麼我一定讓他們有去無回。”
蘇秋雨又不傻,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將計謀說出來?如若他們中間有奸細呢?所以蘇秋雨含糊過去,可是這並不能讓這些人罷休,於是又有人問道:
“盧夫人莫要含糊其詞,到底要如何做,還是給個完整章程出來爲好,不然我等今日這心自然是不會放下的。”
蘇秋雨看着這領頭的三臺城守將邱明,在知道齊齊格掌握住了滇樑後就已經投誠,她笑了笑道:
“自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本來蘇秋雨說的就是實話,可是在他們眼中卻聽成了含糊其辭的話。
這個時候,一幫老爺們兒全部圍着蘇秋雨開始討伐起來,盧玄清怎麼可能看着他們欺負自己的娘子,而且這些人裡面定然有鬼所以他直接說道:
“諸位都是上過戰場的人,難不成你們在殺敵之前先將自己的部署全部告訴了士兵,然後在動手?
諸位沒那麼傻吧?萬一出個什麼奸細呢?或者是有人泄露了風聲呢?
我家娘子到底有沒有本事坐穩這位置,只需要大軍來臨,便可見分曉。
到時候自然會讓讓衆人知道,我們要如何對敵。”
“先生可莫要說大話!”
這些人雖然都知道這瘸腿的蒙面先生本事了得,可是到底要對付的是五萬精兵,無人敢亂下賭注。
倒是這張先此前已經領教了盧玄清的本事,如若不然,此刻他的天全城已被大渡河的洪水淹沒了,別說他這城主之位了,就是這小命也是要不保的。
所以,倒是這張先率先說道:
“我信先生,先生說要如何做,到時候我手下那兩萬守將聽憑指令。”
張先開了口,衆人面面相覷,接着就有人開始討伐張先起來。
張先直接將當日這引流洪水的事情一說,衆人瞬間啞然,沒想到這計謀是這先生所爲,怪不得有如此自信呢。
如此一來,發對的聲音反而漸漸小了,到最後便一致決定,蘇秋雨能不能接替這位置,就看着第一戰,到底是敗還是輸了。
回到後院,蘇秋雨脫下絨衣就說道:
“我這背都快汗溼了,這些大老爺們的嘴巴可比婦人都不差,我這好久沒經歷過這等事情了,真是嚇的慌!”
“哈哈哈,娘子莫怕,娘子今日表現的極好,這些人都是上過戰場真刀真槍幹出來的人,初次見你,不服你是應該的,咱們只要在第一場打贏了,他們自然會對你誠服,這些人看的是結果,纔不管這主位的到底是誰。”
“小清爲什麼你不直接坐上這位置,我怕我做不好。”
盧玄清笑了笑道:
“娘子主外,爲夫主內,爲夫覺得,娘子如此甚好,娘子你的才能和氣魄不輸於爲夫,假以時日,定然能在三國展露頭角,娘子你……”
“小清!”
蘇秋雨突然就打斷了盧玄清的話,她非常鎮定的看着盧玄清說道:
“小清,不要將你想的,放在我身上,我想的未必就是那些東西,我要的是一家四口好好的在一起,我沒那麼大的野心。”
蘇秋雨的話讓盧玄清一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