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秋雨聽到於海這話就笑了,於魏國爲敵?這於海,難道沒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麼?
“於大人,你今年有三十了吧?”
這畫風突然偏了,於海還有些接受不了,不過下意識的還是說道:
“是啊,今年三十了。”
“已是而立之年,可是卻一如既往的愚蠢,果然是被保護長大的孩子。”
“夫人,你這話是何意?”
“於海,滇樑在哪裡?”
“大齊國的南面,臨近金國。”
“你還知道啊?那麼大魏國又在哪裡?”
於海一下就噎住了,的確啊,這隔着十萬八千里呢,這哪裡是滇樑和魏國爲敵,明顯就是魏國主動騷擾人家滇樑。
蘇秋雨看着他如此,嘲諷的一笑道:
“不笨嘛,我以爲你蠢到家了呢,滇樑在齊國南部,和你們魏國有和相干?魏國大老遠的出兵,爲的是什麼?你可成想過?”
“三國新約定,誰拿下滇樑,滇樑就歸誰。”
“啪!”
蘇秋雨瞬間就動怒了,她拿着手邊的茶杯對着於海就扔了過去,茶杯砸在地上,啪的一聲脆響,嚇了衆人一跳。
“你身爲大將軍,身爲使者,連到底要做什麼都不清楚,你不是蠢貨是什麼?
誰拿下滇樑,滇樑就歸誰?這也估摸着就你這榆木腦袋相信。
滇樑緊靠金國,名義上是拿下滇樑,可是這邊一開戰,魏國必然會發兵攻打金國,這不過是盧奕風和齊帝的陰謀,先吃下一國,再兩國相爭。
如此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
“什麼?”
於海是真的沒想的這麼透徹,不會的吧?可是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爲何突然派遣他出使齊國?他本來要去東南軍營的。
可是東南軍營卻被陛下直接派遣了朝中老將江鋒即刻赴任,他之前還父親提過,朝中庫銀緊缺,這些年風調雨順,更何況當年收納國庫欠銀的時候,他可是親自插手的,這庫銀極爲豐厚,爲何突然就如此了?
現在聽到蘇秋雨如此說,於海居然半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當然,這還不算,蘇秋雨接下來的話,纔是讓他更加驚恐萬分。
“既然這個不知,那麼你可知道爲何盧奕風要派遣兵將五萬過來?”
“不是要拿下滇樑嗎?”
“哼,真是好大的口氣,拿下滇樑,你以爲就憑藉五萬兵馬就可拿下滇樑?”
“魏國發兵五萬,齊國發兵五萬,共計十萬兵馬,難道還無法抵擋你們滇樑四萬兵馬?”
“哈哈哈,咱們先不說能不能抵擋,我且問你,三皇子爲何被要求出使齊國?”
“監軍!”
“派遣王爺做爲監軍,倒是說的過去,一是顯示你們陛下顧念親情,不計較三皇子當年和他敵對的時候所做的事情,二來也是做給朝中大臣看,甚至也是給齊國看,甚至是太上皇看,我說的是不是?”
“是,皇上此舉的確極爲慷慨大氣.”
“哈哈,慷慨大氣?你可知道你們這五萬將領,包括三皇子,更包括你,這一次都是有去無回,必死無疑!”
“什麼?夫人,你也太看得起你滇樑的四萬兵馬了吧?我們十萬兵馬難不成還不能將你們小小的滇樑拿下不成?”
“於海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想,真的是這原因?”
於海被蘇秋雨一罵,頓時噎住了,沉思了一下,驚恐的擡頭,看着蘇秋雨說道:
“你……你……你是說……是說……你在騙我,騙我對不對?”
“哼,你好歹也是經歷過殺場的將領,我騙你?我需要騙你?好好用你的豬腦子仔細的過一次。
這五萬兵馬派出來就是死人了,如果他們能拿下我們滇樑,剩了以後,他們回不去,因爲齊帝會說魏國軍隊全軍覆沒,即使沒有死的,這一份見面禮也會被收下。
如果沒有拿下我們滇樑,那麼這一隻隊伍,即使直接送給齊國,讓齊國出手對付我們的。
齊國和魏國早就聯手了,齊國要對付我們滇樑是真,但是你們魏國要對付的卻是金國。”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如此,你的意思是說陛下故意拿五萬將領給齊國做禮物,做見面禮?”
“是,就是見面禮,只有這麼大的見面禮,纔會讓齊國暫時停止和魏國開戰,讓魏國吞下金國。
同樣,齊國也想要藉此機會吞下滇樑。
等到兩邊都實現了自己的願望,這纔會兩國交戰。
不然我且問你,齊國送到魏國的質子是誰?”
“齊國並沒有送來質子,因爲沒有合適的皇室衆人,齊國以珠寶美女做抵。”
“哼,所以你們就派出了三皇子的大公子魏緹?不過你們也聰明,當然,齊國也默許,讓魏緹混入我們滇樑,如此一來,打入敵人內部情報也有了。
哎,於海啊,於海,你可知道,說不定你的死訊此刻同樣已經報去了魏國了。
你真該感謝我的人,救了你一命,否則你就是不在戰場上死去,也會被那些人弄死。”
“那三皇子也?”
“廢話,當年盧奕風身爲王爺的時候,就被這三皇子多多挑釁,這當了帝王,三皇子怎麼可能輕易服軟?
帝王這位置,不狠,誰坐得住?”
於海額頭上的汗珠大顆大顆的落下,坐實有些難受的很。
怎麼會這樣,這些事兒怎麼會這樣的?
蘇秋雨說了這麼多話也是累的很,不過她渾身氣勢如虹,越發顯得張揚奪目,即使臉色蒼白,也讓人不敢小覷。
“那我如今?”
“你如今有兩條路,一,歸順我滇樑,二,非死即殘!”
於海心裡已經有了猜測,可是在聽到這話後,還是心裡突突的涼了半截。
蘇秋雨也不逼他,對着他說道:
“如果你選擇後者,放心,我的人下手不會太狠,做出樣子還是行的,讓你殘廢避開這場危機,你大可返回魏國,從此退居朝野,也能安享晚年,記住了,這一次是盧奕風要你死,並非我滇樑要你死。”
於海哪裡還能不清楚呢?陛下不僅是要他死,還要自己的親兄弟三皇子死,他還能做什麼?做什麼?
是歸順滇樑?還是回去當個廢人?
如此抉擇,讓於海進退兩難。
“夫人,可否回答於海一句準話?”
“說!”
“先生志在何處?”
蘇秋雨聽到這話,拿起茶杯,輕輕揮了揮茶蓋,淡淡說道:
“一統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