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的流失,不管是蘇秋雨還是這滇樑的百姓和將領,都有一種預感,他們滇樑要從獨立成果上升爲統一三國了。
即使是以往蘇秋雨萬般不願走到那個地步,可是隨着有些事情的不受控制,她也知道,不行也得行,當你被架上那個位置的時候,根本就由不得你願不願意了。
盧玄清忙忙碌碌的,蘇秋雨也忙忙碌碌的,似乎在他們還沒有做好準備的時候,孩子已經長大了。
康康和樂樂都九歲了,越發像似個小夥子和小姑娘一樣了。
最值得讓蘇秋雨覺得有些驚喜的是,然兒生了個兒子,而且是在鬼谷子被他們接回去以後。
當然,用鬼谷子的話來說,那是他親自調理然兒的身體,才讓然兒一舉得男。
沒人能猜到,鬼谷子真的能當一個家舍翁一般,安心的留在滇樑。
準確說,只要是蘇宜修待着的地方,鬼谷子就哪裡也不去。
你要說他腦子不清楚呢,可是人家醫術也好,毒術也好,那都是一流,在滇樑培訓的大夫也是醫術瞬間高了一個等級。
你要說他腦子清楚呢,他沒到逢年過節就拉着蘇宜修去河邊燒紙錢祭拜,據說是爲了祭拜他失去的娘子,蘇宜修的親孃。
就連蘇秋雨都以爲蘇宜修估計要發瘋的時候吧,蘇宜修對鬼谷子表現出了非常難得的耐心和孝心。
就連然兒對這鬼谷子也是以父相稱,而且然兒性格跳脫,和鬼谷子偶爾吵吵鬧鬧的,還很是熱鬧,但是看得出來鬼谷子對然兒也是稀罕的,不然這也不會嚷着讓然兒快點生個小子出來玩了。
當然,他們的孩子是生出來了,可是隻有五歲的小鈴鐺也不知怎麼的就被他家兒子康康給時時刻刻的帶着身邊了。
蘇秋雨倒是問過他,他說舅舅舅媽要照顧表弟沒功夫照顧小鈴鐺,所以才帶着。
其實蘇秋雨知道,這小子根本就是說謊,要知道小鈴鐺可是於家唯一的女孫,那受寵程度可想而知了,人家有的是人想要幫忙帶呢,但是蘇秋雨沒有戳穿他,這小子,這是比他們都要精明啊,這是玩養成的節奏?
還有就是大黃,也真夠沒用的,足足花了一年的時間,小黃都長得有他一半大了,纔將小黃的娘給追回來。
想起初見這小黃的娘花花的時候,蘇秋雨還是很驚訝的,生怕這後孃對小黃不好。
還是後來親眼看到這花花給小黃添毛的時候,她才知道,感情這就是親孃啊,盧玄清都說了,大黃那就是被人拋棄了,娘子非要說它如此英俊神武不可能被人拋棄,是死了娘子,如此真相大白了吧?
蘇秋雨自然高興的很,花花性格溫順,但是偶爾也有些小倔強,剛開始的時候和蘇秋雨他們還是很陌生很防備的,但是時間一長,現在一看到蘇秋雨那是比大黃還要粘着她呢。
用蘇秋雨的話來說,這婆媳關係處理的不錯,以後要是康康也能如此,就更好了。
當然,說這話的時候,蘇秋雨特意的看了小鈴鐺一眼,這丫頭和她娘一樣,調皮可愛,又是自己的親侄女,還是很不錯的。
不過蘇秋雨還有小鈴鐺和康康都不知道,多年後,康康經歷了一番磨難以後,身邊站着的人,卻並非是小鈴鐺的時候,蘇秋雨才感慨造化弄人,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這一日,突然收到盧奕風的來信,雖然蘇秋雨驚訝,可是盧玄清卻似乎早就在意料之中了。
三皇子一直被他們扣留在滇樑,已經有三年時間了。
當然,也不是讓他每日被關押起來,蘇秋雨出的注意,讓所有滇樑犯罪的人都開墾荒地,只要開墾的荒地種出的糧食達到了一定的指標,只要不是殺人強姦拐賣這樣的重罪,就可以達到一定的赦免。
所以三皇子堂堂皇子淪落到要開始開墾荒地的時候開始也是死活不做的。
可是這裡的規矩是你不做就沒有飯吃,所以,即使再不樂意,三皇子最後也不得不拿起了鋤頭,別說,剛開始那是要多慘就有多慘,可是慢慢的,他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都好了很多,每天出去做活什麼的已經成了習慣,不做反而還不習慣了。
而且這裡生活簡單,沒那麼多的勾心鬥角,三皇子還真的健康了不少。
倒是蘇秋雨他們對魏緹的態度,盧玄清偶爾還會將魏緹親自帶着身邊教養,也不避諱他一些事情。
除了一些必要的軍事,他無法解除外,這經史文學就沒有盧玄清不教的。
魏緹越發對盧玄清這人覺得詫異莫名,明明知道自己是內奸,可是還是一如既往的教導自己,也沒戳穿自己。
如此一來,近半年時間,魏緹再沒有向外放過一隻信鴿了。
“如何?小清你要接受和談嗎?”
“和談?娘子爲何認爲這是和談?”
蘇秋雨一愣,這不是和談那是什麼?
“這不是和談是什麼?”
“或者是奕風的低頭和求救呢?”
“啊?”
蘇秋雨被盧玄清的話給嚇到了,低頭和求救?還是盧奕風的?開什麼玩笑?這人會低頭?
“他要低頭偏偏等了七年?你在說笑吧,求救?現在的奕風,如此高高在上,如何會求救?”
“所以,這封信,只有我能看出,他高高在上的心裡,其實已經慌了,慌了好啊,慌了纔有弱點露出來了。”
“帝王的位置真的能讓人變化?”
“有些人是,坐上了那個位置,很多事情就會身不由己,並非所有的帝王都能乾綱獨斷,更何況,奕風頭上還有一個太上皇。”
“所以你理解他的改變?”
蘇秋雨試探的問了問,盧玄清笑着搖了搖頭道:
“應該說我理解他的隱忍,以及蓄勢待發,三皇子就是他被逼狠的出手。”
“連親兄弟都出手,我倒是理解他的陰狠和毒辣。”
聽到娘子這麼說,盧玄清哪裡能不知道娘子心裡對盧奕風早就已經豎起了濃濃的防備。
“是啊,他到頭來還是對親兄弟動手了。”
這話說的無比落寞,或許盧玄清其實自己也是明白的,即使現在貌似盧奕風要和他聯手,可是聯手以後呢?
聯手以後,盧奕風定然也是會對他動手的吧,可是盧玄清也知道,聯手是必然的,否則,滇樑也早晚會朝不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