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賤的商戶?在你心裡你覺得商戶很卑賤?”
蘇秋雨已經靠近了馬車了,聽到這話忍不住轉頭看了過來。
沈芳菲盯着蘇秋雨毫不客氣的說道:
“自然不止如此,不僅是商戶,還有你這樣的平民,也配在這裡和我說話,春桃還不動手在做什麼?”
春桃已經站在了蘇秋雨的面前,一聽到小姐的話正要動手,卻沒想到她的手剛剛舉起就聽到“啪”的一聲,手被直接打開了。
所有人這纔看着一直跟着蘇秋雨是身邊的火狐,這是保鏢嗎?
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出門還帶着保鏢,一個丫鬟不帶,反而帶着一個男人,這可有些稀奇了。
蘇秋梅自然也覺得有些奇怪,只是她對蘇秋雨的印象太深刻了,只當那是蘇秋雨找的姘頭,畢竟蘇秋雨的相公是個傻子,她能守得住纔怪。
加上蘇秋雨倒黴了,她就高興了,所以乾脆大聲說道:
“秋雨妹妹,原來真的是你啊,多年未見,我以爲你還在西北服兵役呢,沒想到在這裡看到你,這是你的夫君嗎?你改嫁了?也是,你原先那夫君是傻子,不改嫁怎麼行?反正你都嫁過兩次了,再改嫁也沒什麼的。”
“什麼?嫁過兩次了?”
“天啊,這到底是誰啊?還要服兵役?”
“對啊,蘇小姐,那是誰啊?”
沈芳菲也從這裡面聽出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立刻轉頭問道:
“蘇小姐,你認識?”
“是認識,小時候同村的人。”
“同村?”
“什麼?鄉野村婦?”
“是啊,小時候一個村子長大。”
“天啊,真的是鄉野村婦?一個鄉野村婦敢跑到這來?”
王環兒還有其他幾位貴人太太倒是沒有說話,因爲他們都認出了這蘇秋雨身上穿的可不是一般鄉野村婦穿得起的,就是那位蘇小姐也未必穿的上的細雨絹紗,朝廷貢品,這些小女孩,還是太年輕了,只知道置氣,都不知道多看看。
其實就是看,蘇秋梅也未必認得,侯府女兒衆多,每旬都有衣服首飾分給他們,但是永寧侯府多年沒有收到過朝中賞賜,這樣的貢品,他們未必認得。
再加上這次永寧侯爺雖然是安全返京,可是至從回京卸職後,並沒有得到其他任何差事兒,加上之前在魯地遇到的事情,蘇侯爺就更加沒有臉在朝中走動。
永寧侯府如果不是和柳元帥府聯姻,怕是早就退居京城三流家族了。
至於沈芳菲,她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這裡,只是想着要找人出氣,自然沒怎麼看到這邊。
而蘇秋梅的話讓沈芳菲簡直差點笑出了聲音,一個嫁了兩次的鄉野村婦,也委實太大膽了,知道自己惹的是誰嗎?
“一個不要臉的鄉野村婦連我的人都敢動,真是不知死活。”
“蹭蹭蹭。”
一排整齊的腳步聲響起,大家目光轉頭一看,果然看到沈芳菲的另一個婢女帶着一隊守衛軍過來,這事兒還真的是鬧大發了。
“怎麼樣?怕了吧,現在跪下來給我磕頭認錯,說不定你這小夫君的命我還能留着,要不然,這擾亂京城治安,你們兩夫妻就要在京城大牢見面了哦。”
蘇秋雨看了這沈芳菲一眼,又看了一眼這一隊10人的守衛兵,微微嘆了口氣,而她身後的馬車卻在這個時候傳出了一句話,當然這話是對着火狐說的:
“火狐,你倒是越發憐香惜玉了。”
如玉般的聲音響起,蘇秋雨知道是小清在裡面,而小清到現在還沒有出來,那麼原因只有一個,這馬車裡怕是還有奕風或者於海了,但是即便如此小清也絕對不會任由自己被人欺負,關鍵是蘇秋雨知道,這沈芳菲將自己和火狐拉扯在一起,定然會引起小清的強烈不滿。
果然,小清已經向着火狐開炮了。
“屬下知錯,請先生明示!”
“動手的卸掉手臂,動嘴的,那就卸掉下巴!”
火狐一愣,那可是沈家小姐,真要動手?
只是他已經知道了,殿下也在車裡,如果要阻止,殿下早就阻止了,殿下沒有阻止,自然是依着盧先生的意思來了。
這沈小姐,年級輕輕的,這嘴可真夠毒的,只能自認倒黴了。
“屬下知錯,屬下明白.”
“你敢!”
沈芳菲他們自然也聽到那馬車裡的人說的話,她還真沒想到這京城什麼時候有這麼囂張的人出現,連她都敢動,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啊……”
沈芳菲的人還沒動手,那個剛纔要對蘇秋雨動手的婢女春桃已經尖叫出聲,手腕已經火狐齊齊扭斷,嚇的後面的女眷都差點尖叫出聲。
沒人想到還這真的動手了,就是沈芳菲也嚇了一跳。
“你們給我上,把這馬車裡的人給我拖出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許人物,敢和我動手。”
小分隊的士兵聽到沈小姐的吩咐,立刻上前,可是這些人註定不是火狐的對手。
兩方人馬正要開動的時候,遠處走來一個人,對着人羣就高喊道:
“住手。”
大家轉頭一看,就連蘇秋雨也沒想到原來是於海,她還以爲他們在一輛馬車呢,原來於海他們是分開走的,那麼這裡面的就是奕風和玄清了,也是,現在要是被人看到他們是在一起的,麻煩就更多了。
“參見於副統領!”
那一隊小兵看到來人齊刷刷的立刻行禮,大家委實一愣,這人怎麼會在這裡。
不過沈芳菲卻一下就高興了,因爲這於海是自己父親的下屬,父親是正,他是副,到底歸父親管,有他在,看看這些人如何囂張。
“於海,你來的正好,快把這些人抓起來,還有那馬車上的人,連官兵都敢動手,一定要治他們一個擾亂治安的罪名。”
於海看了一眼這個沈芳菲,真是不知死活,他要是不出現,她的下巴可就保不住了,還以爲他們是說笑嗎?
於海沒有搭理沈芳菲,而是看到那隊小兵說道:
“誰讓你們到這裡來的?可有調令?拿出來給我看。”
十人面面相覷,哪裡來的調令啊,是小姐身邊的丫頭來說小姐被人欺負了,他們才着急趕來的,誰不知道這位是沈大人的掌上明珠啊。
現在副統領的話讓他們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沒有調令?沒有調令還敢擅自出兵,是想要造反嗎?”
“屬下不敢!”
十人齊刷刷的跪下認錯,於海氣勢全開,對着他們就吼道;
“立刻返回營地,你們的帳,我們慢慢算.”
“是,屬下遵命。”
十人立刻轉身離開,氣的沈芳菲對着於海就吼道:
“於海,他們是我叫來的人,你憑什麼讓他們走?你可別忘了,你是副了,我爹纔是正統領。”
“那也是你爹,不是你。”
於海輕飄飄的留下這句話後就走上前對着蘇秋雨做了一個揖,然後說道:
“夫人受驚了,是下官管教不嚴。”
“無妨,倒要多謝於統領及時出現了。”
“當不得夫人這話,的確是我的兵不守規矩,至於沈小姐,望夫人大人有大量,饒了她這次。”
這話可激起千層浪了,知道的都清楚這其實是於海對着裡面的盧玄清說的,可是不知道的,卻全部驚訝的看着這一幕,這是何意?這位夫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讓堂堂的禁軍副統領都如此聽話不說,還親自道歉?
這不是鄉野村婦嘛?難道還有其他身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