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一道悠長咳嗽聲響起,生生打斷了兩人的親吻。
周越的臉立刻黑了起來,心道:讓他知道是誰壞了他的好事,他就立刻送對方去打掃馬棚。
“殿下,就這麼急不可耐。還是……”來人背對着他們,站在屏風的外面,但是這裡距離牀榻已然是十分相近,因此周越兩人在後面幹了什麼好事,那是一瞧便知。
“杜叔!”屏風後面傳來周越有點氣急敗壞惱羞成怒的聲音。
這被周越稱之爲杜叔的人卻根本不理會周越的抱怨,只是朗聲道:“小丫頭吶,凡事都要適可而止。這殿下的身子還沒有好,這麼下去,你可就得守着一個殘廢過半輩子了。”
“杜叔,您老胡說什麼。是我情難自已,不關暖兒的事情。”
說這話的時候,周越已經被白錦扶着下了牀,坐在了軟榻上。
“是我胡說,我老頭子還不是爲你好。小丫頭,你來評評理,昨天晚上你靠在他身上睡着,我說叫醒你回去睡。他還偏不讓,非要自己把你抱上牀。結果好了,身上的傷疤十個有九個都裂開了。血染了一身,開心了?”
杜叔傲嬌的扭過腦袋,也不去看周越的臉色,只是不滿的說道。
白錦一看,這人不就是前日給周越診治的那位大夫嗎,周越喊他杜叔,那想必關係也是十分親近了。因此也顧不上自己此刻仍舊嫣紅的臉色,緩步過去行了一個家禮,喊了聲:“白錦見過杜叔。”
這般態度比之前幾日可謂是天上地下。
杜叔卻是瞥了一眼周越,冷哼了一聲,“唉,別,老人家我可不敢擔你的大禮,那臭小子還不知道心疼成什麼樣呢,別回頭還得從我身上討回來。”
這話一出,白錦臉上好不容易消散了一點的紅暈有染了上去。她轉頭,對着周越就是一個嗔怒。周越嬉笑着,心裡不知道多受用白錦這個風情萬種我見猶憐的眼波,也識趣的沒有繼續和杜叔擡槓。
“暖兒,你過來。”周越對着白錦招招手,順勢就想把緩步走過來的白錦擁入懷中,白錦哪裡好意思,但是又顧着他身上有傷,不敢狠推。只能安分的坐在軟榻上,但也是和周越緊緊挨着。
“杜叔,你眼前的這位,就是您侄子我的妻子,白錦。”
“暖兒,這位就是杜叔,江湖人稱毒醫杜二。他是看着我長大的,你以後便叫他杜叔即可,不
過,他醫術有多好,嘴巴就有多毒。你不要放在心上。”
“小丫頭,白三是你什麼人?”
“杜叔是問我三叔?”
他還是真是你三叔?杜二的心裡一陣的抽搐,這白三竟然有這麼標誌的侄女!這簡直是天理難容。不過,當他看到乖巧的坐在周越身邊的白錦是,心裡頓時舒暢了許多。
再標誌有什麼用,還不是被他侄子討來做了媳婦。
“小丫頭,過來。”
白錦看了一眼周越,在得到對方肯定的眼神後這才走向了杜二。
“拿着,這是杜叔送給你見面禮,收好了,要是臭小子敢欺負你,你就用這個藥毒死他。”
白錦失笑,哪有人見面就是送人毒藥的。但是杜二是長輩,又是看着周越長大的,白錦愛屋及烏自然是十分尊重,因此也不推辭,乖巧的收了下來。
這不卑不亢的態度顯然是贏得了杜二的好感。
杜二這纔拿起自己的藥箱來,喊了一聲換藥。
白錦眼珠一轉,終於明白這杜叔是過來給周越換藥這纔會撞見他們兩的“好事”。她連忙扶着周越回到牀上。
也不知周越對着杜二說了什麼,杜二這老頭子竟然不耐煩的拍了一下週越的頭,訓了一句:“麻煩。”便過來就要敢白錦出去。
白錦多聰慧的人啊,也不用多說,就自己退了出來。但是她並沒有離開這間屋子,而是悄悄的躲在屏風後面。
等到杜二將周越身上的衣服換下了的時候,白錦的眼淚一下子就淌了下來。她緊緊的捂住自己嘴脣,這樣才能阻止自己發出驚呼!
她的阿越,玉樹臨風的阿越,身上背後是數不清的傷疤,尤其是肩頭那道箭羽刺破的傷疤,仍舊是止不住的血……
而在杜二已經十分輕巧的換藥過程中,周越仍舊發出來幾聲悶哼。所有,他方纔要怎樣的努力才能輕描淡寫的聊天。
白錦側着身子,努力的止住自己的抽噎,但是她卻發現,無論她如何努力,似乎自己的耳邊不斷迴盪着的仍舊是他痛急了纔會發出的悶哼。
一直過了許久,就到白錦覺得自己快要站立不住的時候,杜二才從裡面出來。只是,等到杜二看到屏風後的白錦是,卻一點吃驚的表情都沒有,顯然是早就知道白錦沒有離開。
“進去看看吧,疼的暈過去了。臭小子就是愛逞能,
你看住他。”
“嗯嗯。”白錦張張嘴卻發現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嗚咽着點頭,狠狠的點頭。
杜二這才點點頭離開。
又過了一天,江州郡守張弘終於傳了消息過來,送過來了一份名單。而與此同時,木丹以及叢書的名單也送到了白錦和周越兩人的手上。
兩人一人一張名單,同時打開。
“劉家大小姐——劉頌蓉。”
“漕幫——朱歡。”
白錦對着周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那意思再簡單不過了:看你的老相好表妹乾的好事!
周越也很委屈,他哪裡知道這劉頌蓉會這麼快就跟着他們回了江州。更何況,他可從來沒有給過劉頌蓉任何的希望,對方一直纏着他也怪不到他頭上吧。
“這朱歡是瘋了嗎?”令白錦覺得奇怪的是這次真正在背後出力的竟然是已經被奪了權的漕幫少主朱歡。
“不奇怪,爲了劉家的小姐,他什麼都會做。”
噢?白錦突然覺得這其中似乎有一些她不知道的故事在吶。
周越倚在牀邊,對着白錦招了招手。奈何白錦就是不上當,自從昨天他暈過去再醒來之後,他家暖兒就像是把他當瘟疫一樣。此刻,明明嬌妻就在眼前,但是就是抱不到摸不到,這讓周越十分的困擾。
“暖兒當真喜歡荷花?”
“荷花高雅,我是喜歡。”白錦有點奇怪,不知道周越爲什麼突然提到荷花。
“喜歡我以後給你種上一池子給你瞧,現在你就沒必要學荷花了吧。”
白錦噗嗤一笑,這人哪裡來的好心情。竟然把她比作是荷花,就因爲荷花可遠觀而不可褻玩啊!
“不行。”儘管忍俊不止,但白錦還是堅持着原則,決不能和他離得太近。但是她還是很想聽故事的怎麼辦。
“你過來,我保證不動。”周越知道白錦不過是擔心自己再動撕裂了傷口,當下立刻信誓旦旦的做了保證。
“真的?”白錦不放心的又問了一遍。事實上,她也不喜歡這樣聊天。但是又實在擔心周越會動來動去裂開了傷口。
“你不過來,那我就過去了。”哪有人和自己媳婦兒聊天還隔着這麼遠的距離,多累啊。說着,周越作勢就要起來。
“好好好,怕了你了。”白錦連忙走過去按住他。“說吧,有什麼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