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周越並沒有着急說話,而是一把抱住了她,似有若無的貼在她的耳邊低低說道:“暖兒,我多聽話。抱住你之後我一定不動。”
顯而易見,白錦的臉蹭的一下就紅透了。她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周越變得這樣粘着她了,動不動就是討要抱抱。
“朱歡,我,張臨清,劉頌蓉,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周越一邊把玩着白錦聰玉般的指尖,一邊緩緩說起了他們的年少。
“張臨清,就是現任工部尚書的張廳之子,他不是嫡子,加上從小跟着國手學習棋藝所以一直呆在江州。我們幾個的棋藝乃是師從一人,因此也算的上是同門的師兄妹。小時候相處也算是十分的愉悅,只是後來……”
白錦改在周越的懷中,聽着他波瀾不驚的敘述,心裡涌起的卻是一點有一點的疼惜。
稚嫩的少年少女逐漸長大,情竇初開,朱歡朱公子喜歡上了從小一起長大姑娘劉家嫡小姐劉頌蓉,可劉頌蓉喜歡的卻是身爲越王世子的周越,可是當日的周越根本就沒有將兒女私情放在心上,加上某些原因對於劉小姐的愛慕視若無睹。因此便和處處以劉頌蓉爲先的朱歡鬧翻。
周越起初還不知道爲何曾經情誼深厚師兄會突然對自己不友好,以至於幾個人的關係越來越僵,張臨清加在幾個人中間也是左右爲難,因此便早早回了京都。
後來,等他知道了自家師兄喜歡的人是劉家小姐的時候,他卻更是搞不懂朱歡的心思了。爲何自己因爲不得已而和劉頌蓉見面時,朱歡十分的不滿。而當自己明明躲着劉頌蓉時,朱歡會更加的不滿意。
因此,他便乾脆誰也不見,只是一人專心的鑽研棋藝,後來更是學着張臨清回了京都。
“不過,我現在卻是知道了爲何無論我怎樣做朱歡都會對我不滿了。”
“爲何?”
“只因爲朱歡喜歡劉家小姐。”
白錦想了想,似有所思般點點頭。因爲喜歡,所以不想讓其他人接觸她。可若是自己心上的人被他人棄如鞋履的時候,心裡更會懊惱難過。這邊是無論周越怎樣做,朱歡都會不滿的原因。
情之一字,困人心智!
“就像現在,不管是有人喜歡你還是不喜歡你,我都會不高興一樣。這麼一想,我突然覺得朱歡也不是那麼不可理喻。”
正當白錦感概世事難料的時
候,周越卻突然貼着她的臉來了這麼一句。
白錦滿心的感慨突然就沒了個乾淨。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接他的話,只能嗔怒的看着他。
當然,她不知道的是,這樣的眼神在周越看來那是充滿了誘惑般的愛意。
“可是,朱歡不是被他老爹奪了權了嗎?”
周越將白錦摟的更緊,“就算漕幫幫主把他圈了起來,他想找人傳個消息,找上幾個人還是非常容易的。畢竟,不管他現在什麼狀況,他都是老幫主唯一的兒子,漕幫未來的主子。誰都會賣給他這個面子的。”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朱歡有恃無恐了。若是在京都那些皇子,誰敢這麼肆無忌憚的爲了一個姑娘就得罪一方勢力。玩一玩可以,但是玩過了,皇帝陛下可又不只是一個皇子。
“怪不得,我就說爲什麼那天朱歡會對我說那些奇奇怪怪的話了。”
“你是說他綁走你那次?”
“嗯,那天他一見我,就說了句憑什麼。”現在終於明白了,原來朱歡說的是她憑什麼能得到周越的喜歡,成爲周越的妻子。
“他就是個瘋子,從前我一直容忍他不過是顧着曾經的同門情誼,但是他這次卻是真的過分了……”
白錦握着周越的手,知道他說的這樣輕描淡寫,但是心中一定也是經過了強烈的掙扎的。畢竟,換成誰,遇上被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下了死手怕都是要傷心的吧。
更不要說,若是他們兩人真的勢不兩立,那麼他們共同的師兄弟張臨清以及教導他們的師傅該如何自處。
“我知道你狠不下心對他下死手,但是要懲治一個人,絕不是一種辦法。”白錦拉着周越的書,嘴角噙笑。
“噢,暖兒有什麼好主意?”
“注意嘛,確實是有,不顧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你呀,”周越失笑,食指蜷曲從白錦鼻尖劃過。一副對她無可奈何的模樣,但是卻又緊緊的將她徹底納入懷中,將頭埋在了她的脖頸處。“要做什麼,讓叢書配合你。”
“好。”白錦回身,也一樣和他緊緊相擁。
幾日過後,周越身上的傷見好,只引得白錦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今日去見師父,他老人家必定是非常喜歡你。”
白錦一面幫着周越整理衣袖,一面不以爲然道:“何以見得?”
總不能因爲她是周越的妻子便十分喜愛她吧。
“師父他愛棋成癡,若是你和他下上一盤棋,估計你就走不了了。”
“我要讓他嗎?”白錦突然呆住,說到底那人也是周越的長輩,若是自己太過伶俐的棋風,怕是會讓他不喜。而她,不想讓周越會在自己和師父之間兩廂爲難。“我可以做到天衣無縫,不讓他發現的。”
周越像是突然撿到寶了一樣,忍不住的大笑:“師父他老人家若是在乎這點輸贏,那就成不了國手了。你儘管順心去,若是能贏了師父,那才叫好玩呢。”這樣,師父纔會幫着你啊,誰讓他難逢旗手高處不勝寒許多年了。
白錦似有所思的點點頭,乖巧的樣子還真是像一個小媳婦。
“對了,今日他們兩也會出現的吧?”
“嗯,”周越點點頭,他們幾個雖說彼此之間有了嫌隙,但是對於師父還都是一如既往地恭敬。作爲徒弟,哪有師父過壽還不出席的道理。“你放心,我會好好護着你的。”
白錦一撇嘴,她纔不怕呢。只要對方不是一上來就直接用刀砍她,那她就有把握自保。不然,她早就在朝堂鬥爭中成了一抔黃土了。
等到兩人到達城西處的宅子時,白錦卻赫然發現門口竟然是沒有什麼來往的人。
周越撐着身子走下馬車,解釋道:“師父他不喜喧譁,因此生辰也只有我們幾個徒弟會過來,旁人那都是不見的。”
噢……白錦心裡讚歎了一聲,大隱隱於市。在這繁華的地方還能保持一番心境,當真是十分難得。
“世子來了,快請進。你師父他呀,等你很久了。”
“謝謝管叔,我這就進去見師父。”周越臉上掛着的是溫和的笑容,顯然是和這位管叔十分的親近。“管叔,這是白錦,我妻子。”
白錦淺笑,屈身行了一個家禮。
管叔倒也不推辭,笑眯眯的接受了這個禮。
白錦這才真的相信,這裡並不是釣名沽譽,而是真的不染塵世喧譁。
兩人隨着帶路的侍從走進去,白錦一路看過去便發現這座宅子乃是真正的古色古香,無絲竹之亂耳。
等到了後院,遠遠的便看見一個青年男子和以少女正圍在一個白髮老翁身邊。
那老翁一看到周越的身影,便揚聲喊道:“越小子來了,快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