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事情!
江越王妃此刻只覺得自己一個腦袋兩個大,不耐煩的說道:“無妨,有話直講。”
“是。”竹葉一笑,這可是你自己叫我說的。我敢說就怕你不敢答應呢。“老王妃,竹葉雖然有幸被陛下選中,封了二品的女官,但到底也只是一介弱女子。此刻因爲娘娘您的護佑才得以沉冤昭雪。若是日後,表小姐覺得今日之辱是因爲竹葉……”
說着,竹葉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下,誠惶誠恐的說:“竹葉知道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表小姐又豈是敢做不敢當,只會背後報復的人。只是,竹葉心裡害怕呀。”
江越王妃垂眼看着跪着的竹葉,心裡的火蹭蹭蹭的就涌上了心頭。真不愧是長郡主的侍女,有樣學樣,說話也是一樣的滴水不漏叫人不得不答應。
裝模作樣的本事簡直比她身邊浸淫後宅多年的江嬤嬤還要好上一倍不止。
她咬着牙,明明窩了一肚子的火,偏偏還無可發泄。此刻還不得得溫言耳語應聲:“你放心,蓉兒自然不是這樣的人。你害怕的情況,我以越王府主母的名義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出現。若是有,我第一個不放過她。”
“竹葉謝老王妃的恩典。”說着還深深地拜倒。這下放心了,日後她再受了傷,哪怕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也只管往劉頌蓉身上賴了。
“行了,今日你也是受了委屈。趕緊跟着你主子回去吧。”江越王妃轉了目光,不再看向白錦竹葉等人。
“尋暖告退。”白錦禮數週全的行了告退禮,便帶着竹葉木丹一起離開了毓秀院。
只是在她們尚未走出院門的時候,便聽到一聲聲物品打碎的聲音。顯然,趕在毓秀院肆意打砸東西的也只有江越王妃一人而已。
直到白錦三人已經離開了毓秀院,那瓷器碎裂的聲音還是沒有停止。可想而知,江越王妃是氣成了什麼樣。或許,那個囂張跋扈的劉小姐的下場還不如那些瓷器來的乾脆。
不過這些,已經不是白錦關心的事情了。
片刻後,三人終於回到了悅錦園。
一進屋子,白錦便吩咐了木丹去拿皇帝賞給她的冰凝膏,將踉蹌的竹葉拉着坐下,小心翼翼的翻開她的衣袖。
入眼的是比想象中更嚴重的傷——滿胳膊的淤青,
觸目驚心。
白錦鼻頭一酸,眼眶就有點發紅。伸手就要掀開竹葉的裙子,卻被竹葉伸手擋住。
“幹什麼,趕緊叫我看看傷成什麼樣了。”白錦壓着自己噴薄的淚意,語氣焦急的說道。
“主子,別看了。沒事的,不疼,真的不疼。”似是爲了證明自己並沒有受什麼傷,竹葉掙扎着往起跳,卻一下子失了重,虧得木丹的動作快,扶住了她纔沒有直接跌倒在地。
“逞什麼強,當我看不出來啊!再這麼跳,摔死了好。也省的我擔心。”白錦咬着牙,用指尖點着竹葉的腦袋。
竹葉弱弱的一笑,“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主子。”
白錦看着竹葉不自在的樣子,知道她是不習慣自己動手給她上藥。也不再強求,便把藥給了木丹,讓木丹來給她上藥。
“知道瞞不過,就給我老實交代。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就不信依你的身手會躲不過。”白錦捧起一杯清水,塞到竹葉手裡。
“我不是躲不過,是沒辦法躲。”竹葉抿了一口水,接着說道:“本來只有劉頌蓉在的話,我大可以直接走人。只是不知道怎麼,江越王妃突然出現,她說……啊,木丹姐你輕點,你以前不是很溫柔的人嗎。”
白錦白了木丹一眼,幫腔道:“木丹你怎麼回事,竹葉都傷成這個樣子了,你怎麼都不心疼,太不體貼了。”
“我……”木丹食指指尖對着自己的鼻子,嘴角一抿,無奈的笑。“好好好,竹葉姑娘現在是病號,是珍稀物種。我輕點,溫柔點,體貼點,行了吧。”
“木丹姐,你怎麼也變得這麼貧嘴。好好上藥,不許走神。”竹葉有了白錦的幫腔,簡直是有如神助,指揮起木丹來得心應手。
“她說什麼?”竹葉的插科打諢並沒有阻止白錦的詢問。嬉笑過後,白錦正了神色問道。
因爲她清楚地知道,江越王妃說的話必然會涉及到自己,不然竹葉絕不會束手就擒。
“她說,若是我此刻敢跑,外面定然會盛傳當朝一品長郡主不分尊卑,縱僕行兇,刻意傷了當家主母,只爲奪得王府大權。不知道你家主子聽到看會不會着急上火不知所措呀。而且,她說得出便做得到。”
白錦一聽,頓時冷笑。
“她說你就信啊,傻了吧你。
就算她有謀算,難道我就是任人宰割的?”白錦恨鐵不成鋼的戳着竹葉的腦袋。
心裡十分的無奈,自己家的這個竹葉什麼都好,就是容易矯枉過正。之前在對待她的安全問題上是這樣,現在在對待江越王妃的態度上也是這樣。她不過是說,叫她言語太過隨意給人留下把柄。
誰知,她會倔到嘴上不認同,耍脾氣的跑出去,心裡卻是把這個當成了金科玉律。遇見江越王妃就沒了腦子,任人欺負。
“主子,你輕點。我頭暈,頭暈啊……”
“現在知道頭暈了,早幹什麼去了。我看你在人家毓秀院跪的是直挺挺的呀。要是我不來,你還打算怎麼辦,跪倒天荒地老?”白錦邊說,還是在收回自己的手,在竹葉的身後墊上了一塊軟枕。
“主子,我知道錯了。下次一定不會了。”
“下次,你還想有下次?”白錦作詩又要伸出食指,卻不過是在竹葉的額頭上輕輕碰了下就離開。“以後再遇着江越王妃,衝上去給她行禮去。不許慫,不許躲,不許丟了我的臉。”
“是。竹葉知道了。”竹葉挑眉,嬉笑着說道。心道:這主子的語氣還真是像極了宮裡那位陛下。
“還有你,木丹。聽明白了沒,今天過後,我就不信還有人敢欺負你們兩。”白錦憤然說道。
“是,木丹明白。主子放心。”木丹點頭,猶疑了一會,有開口道:“只是……”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是害怕我今天這一出徹底和江越王妃撕破了臉,以後她會給我穿小鞋,在背後算計我吧。”白錦捻了一顆桂圓,在手裡把玩,悠悠的說道。
竹葉木丹同時瞪大了眼睛盯着她。
白錦一笑,“你們以爲我今天委屈求全,她就會放過我?那你們可就太天真了!”順手將手裡桂圓剝開,毫不猶豫的塞到了竹葉的嘴裡。接着道:“你看看,我不過才進門兩天不足,她都幹了些什麼。分明就是誠心和我過不去。又豈是我做小伏低能解決的。”
竹葉舔了舔嘴角的汁,滿意的又微張了嘴。白錦笑着又剝開了一顆,卻在竹葉的嘴邊饒了一圈,塞到了木丹的嘴裡。
“既然她看我不順眼,我也不見得多喜歡她。那就開戰唄,算計人的事我是不願意幹,又不是不會,何必怕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