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所有人都說她做的這些東西是無用功,哪知道一活起來,猶如龍脫淺灘,那騰飛之快,直逼京城!
不過,長林縣現在的繁榮景象,縣主是沒法看見了。
衙門後院之中,榮琪拿着賬本,神情嚴肅的跟對面坐着的木鶴嚴說:“木侯爺,這是長林縣這幾天的收入,你過目一下,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就讓家丁把銀票給你了。”
跟着木鶴嚴來的還有金離蛟,只見他皺眉,生氣的說:“你們可真行。婉清這才幾天呀?這麼快開始交接賬目了?”
金離蛟對不聲不響但是漸漸掌握了長林縣的榮琪沒有好感。
畢竟在木婉清失蹤期間,榮琪不慌不忙,將長林縣打理得很好。
太好了。
讓金離蛟都覺得是不是這個女人故意讓婉清消失,好霸佔婉清的長林縣的。不然,她這麼拼命幹什麼?又是做策略又是送錢的,哼,就是不安好心!
榮琪被人怎麼說都行,但在木鶴嚴面前,她還是很在意自己的名聲的,於是眼帶委屈的瞪了金離蛟一眼,低聲說:“婉清失蹤了我比誰都着急,是她把我從火坑裡拉出來的,可是她前面安排了那麼久,現在機會來了,我若不幫她抓住,纔是辜負了她對我的信任!”
“行了,兩位別吵了。”木鶴嚴疲憊的揉了一下太陽穴,木婉清失蹤了那麼多天,他沒一天是睡得好的,二十幾天下來,早已憔悴的不像樣。
這一大早的就被榮琪請了過來這邊,剛好金離蛟上門打探消息,便帶了他一同前來,看見長林縣生機勃勃的樣子他當然也高興,但是確實如同金離蛟所說的,他現在最關心的是木婉清的安危。
沉吟了一下,木鶴嚴又道:“唉,榮琪小姐,我知道你是爲了讓我們都放心一些,可是,眼下婉清毫無消息,我真的沒有心情理會這些,你自己看着辦吧,一切都等婉清回來再說……”
榮琪臉色一僵,手悄悄的握成拳,勉強擠出個笑容,又輕聲說:“木侯爺,不是榮琪不想等婉清回來,而是……”
而是她真的還能回來嗎?
“喂女人,你什麼意思?”金離蛟眼睛危險的眯起,咬牙切齒的低吼道:“
你給老子說清楚,你這話是什麼一意思?!小師姐當然會回來!”
“可是已經一個月了!!”榮琪受不了的大喊了一聲!
對面坐着的兩個男人被她突如其來的爆發給怔住了。
“一個月了!”榮琪激動的站了起來,眼睛通紅,聲音微微顫抖,咬着下脣,慢慢說道:“你們能不能醒一醒呀?啊?一個月了,如果她真的能回來早回來了!你們爲什麼都這麼……”
這麼倔強的認爲木婉清一定會回來?
“木侯爺,難道你要做的,不是應該給婉清準備一下麼?說不定,是她已經在外面遊蕩一個月了……”
木鶴嚴臉色死白,雙手緊緊的握住輪椅兩邊,他猛地抓住金離蛟的手,不讓金離蛟發作,而後鎮定的跟榮琪說:“榮琪小姐,我謝謝你守住了婉清要做的事情。相信她回來之後會很高興看見你的成績的。然而,她沒有死,她一定回來的,如果我們都不相信,那麼,她就真的死了……”
榮琪頹然的坐回凳子上,低着頭,搖頭,笑得很無奈,道:“行。反正長林縣是她的,等多久無所謂,我會守好這裡的。”
雖然她死了。
榮琪默默的在心裡加了一句。
自從知道了木婉清失蹤的消息之後,她在心裡便鬆了口氣。這個人,這個對自己笑嘻嘻毫無防備的人,消失了多好。至少,她不用在痛苦於要不要給她下蠱藥了。
長林縣……
現在所有人都只知道她是這裡的主管人,甚至更多的人以爲她是縣主。
她第一次是義正嚴詞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但是,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原來,她身上還是流着榮家人的血,對權力,根本毫無抵抗力。不少人已經開口叫她小縣主了,而她從一開始的拒絕,慢慢變成了默許,如今更加是享受。
這種情況多好?只要木婉清沒找到屍體,這個長林縣就是她的,只要木婉清還是消失不回來,長林縣就是還歸她管。
一來二去,她就是長林縣的真實主人。
如此隱晦的心思,表面老實聽話的榮琪可沒幹啥泄漏半分出去。特別是在木鶴嚴面前。
她藉着長林
縣的事情三番四次的找木鶴嚴,每次見到木鶴嚴那彬彬有禮的樣子,都有種錯覺,也許,他真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
“你們特地過來一趟,都累了吧?留在這兒吃午飯吧?我給你做你喜歡吃的紅燒獅子頭……”榮琪收拾好情緒,露出個得體的笑容。
金離蛟撲哧一下笑了出來,眼神全是譏諷,二話不說推着木鶴嚴的椅子要出去。
“誒……你幹什麼!?”榮琪連忙追了出來,她對這個一見面就對她態度很不好的金離蛟十分不滿。
金離蛟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榮琪,嘴角帶着嘲笑,眼睛微眯,道:“榮小姐,今個兒穿得可真漂亮。是京城第一莊出來的布料吧?再看看,嘖嘖嘖,這頭飾,純金的吧?看上去挺重哈!嗯,手鐲、項鍊兒、戒指……榮小姐,不知道的,還以爲你纔是長林縣的大老闆呢……”
說完,硬是推着木鶴嚴走了。
榮琪愣在原地,後背密密麻麻麻浮現出一層冷汗……她還是嫩了。
想着要見木鶴嚴,便將最好的衣服,最漂亮的首飾,全部妝點好了,想要給木鶴嚴一個眼前一亮的驚喜。
然而,金離蛟臨走前的一番話,徹底將她的癡人夢話打醒。
是呀。
她失態了,忘形了。
木鶴嚴會怎麼想她?
在他心裡,她會變成一個企圖吞掉他妹妹東西的惡毒女人麼?
不!她不是!她對木婉清有感情,根本沒捨得下手害她,她喜歡木家兩兄妹,所以才願意這麼幫他們,就連玉貴妃都得罪了!
榮琪望着兩人消失的方向,狠狠的跺腳,將頭上的頭飾扯了下來,氣急敗壞的回房了。
而在路上,馬車上。
木鶴嚴嘆了口氣,跟金離蛟說:“金王子,榮琪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小女孩,你莫跟她計較了,她雖然急切了些,但心裡到底是有分寸的。”
金離蛟冷哼一聲,道:“分寸?木兄,我怎麼只從這女人眼中看到了貪婪?她的背景我可打聽的一清二楚了,你怎麼就那麼肯定,她不是榮家派來的人?看這勢頭,恐怕就算是婉清回來了,這長林縣的人,都只認得她榮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