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赫宇用這四個人來保護木婉清的同時也是監視着木婉清,木婉清早就知道男人心裡是在打什麼算盤了,但是她也沒說什麼,畢竟人多好辦事。
不過也是因爲這個,凌赫宇的行蹤,她都會很理直氣壯的問她們幾個。
這幾個人相視一眼,神情有些遲疑。
木婉清皺起眉頭,舉着手裡的食盒,道:“幹什麼?快點說啊!不然等下涼了就不好吃了……”
樂水月被推了出來,乾笑着說:“要不,公主您還是等將軍回來?應該也差不多了……”
“爲什麼?我去找他就行了啊……我第一次親手給他做東西吃,他敢不賞臉?”木婉清擰着眉頭,脾氣上來了,提着食盒就要往外面走。
“不是!公主……”樂水月硬着頭皮阻攔着。
木婉清眼睛一眯,東西做好了,要送過去的時候,這幾個人唧唧哇哇的,分明就是心裡有鬼,難道說凌赫宇又出去尋花問柳了?皮癢了是不是?
於是,木婉清瞬間沉下臉,冷冷的說:“是凌赫宇讓你們不要說的嗎?他在那裡?”
樂水月那裡敢承認?她雖然跟着木婉清的時日還補償,但是敢當着皇帝的面拔刀傷人的全國上下也只有木婉清,雖然木婉清總是笑嘻嘻一副沒有所謂的樣子,但是她心裡一直提防着,不敢真的激怒木婉清。
樂水月一咬牙,眼睛一閉,豁出去了一樣,大聲說:“啓稟公主,將軍現在在獸山在辦些不能被人打擾的事情,還請公主……”
話還沒說完,木婉清就提着食盒出去了。
四個侍女見阻止不了,相互使了個眼色,李胭脂和孔飛雪悄無聲息的消失了,只有樂水月和令狐蘭還跟在木婉清身後,凌空虛點,努力的跟上木婉清的腳步,同時心裡又一陣哀嚎--
今天凌赫宇出門之前還特意吩咐過,絕對不能讓木婉清找到自己的……
她們辦事不力,還不知道凌赫宇會怎麼治她們……
這廂木婉清提着食盒,橫縱大半個京城往獸山而去,那廂的京城確實熱鬧非凡。
如果木婉清現在不是那麼生氣的話,低下頭,她就能看見,今天京城的女子多得非比尋常。
只見那京城皇宮各處大門,都擠滿了轎子,人來人往的,十分熱鬧。
偶爾風兒一吹,那轎子或馬車中的珠鏈微動,露出了轎中小姐的如花似玉的容顏,一個個都是盛裝打扮,十分的美麗。
午時已到,宮門齊齊打開,從每道宮門之中,均走出了一隊捧着畫卷的太監,前面由宮中的老太監帶頭,宣讀名單:“選秀覲見,晉中馮氏相思女……”
名字一個個的念着,唸到名字的姑娘歡天喜地的走出轎子,一身堪比天上星辰燦爛的繁華衣裳恨不得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奪到自己身上,由兩邊丫鬟扶着,輕輕巧巧的坐上了皇宮內的攆,望一眼浩瀚無垠的皇宮,似乎看見了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一天,嘴角一絲得意的
淺笑,怎麼都壓不住。
各個宮門打開後,唸到名字的秀女依次就進入宮內,直到唸到最後,三分之二的轎子都沒有下來人,依稀可以聽到女子在轎中哭泣的聲音。
也是,凌炎國足足十五年沒有舉辦選秀,自從皇后月蓮心回來了之後,終於選秀了,但是月蓮心似乎存心要讓這趟渾水更加渾濁一樣,下令全國女子,只要身價清白都可以參加。
要知道,過往的選秀都是必須要是名門望族,大家閨秀的纔有資格參與選秀,月蓮心這個決定一出,無疑是將那些頭頂着世家光環的女子一個下馬威。
民間不乏美女能人,第一輪海選過後,就有不少民間女子獲得了第二次的機會,那機率,幾乎是跟世家女子一半一半的分開,而到了今天,正是選秀的最後一場。
也是最重要的一場。
前面的琴棋書畫都表現過了之後,今天就是皇帝和皇后宴請各位秀女的宴會,皇上和皇后會在宴會上觀察所有秀女,能出頭的,得到皇上或者皇后青睞的,都是勝者。
更有人用重金打探出消息,皇后只會挑選10名新秀女入宮,也是考慮到皇帝要雨露均佔,太多秀女影響皇帝的身體,這場選秀本來就是月蓮心被玉貴妃逼出來的,玉貴妃一死,月蓮心獨掌大權過得分外滋潤,根本不想再繼續。
只是選秀已經開始了,當着全國上面的臉,月蓮心還是要遵守諾言,但是她還是動了不少手腳,首先她的首選就是那些小門小戶的清白秀女,其次纔是那些世家女子。因爲那些平民秀女沒有任何的背景,白紙一張,能折騰的有限,但是那些世家女子卻是一個個背後都是有大家族支撐,稍有不慎,又是一個玉貴妃,月蓮心自然不想做這麼蠢的事情來砸自己的腳了。
於是月蓮心便偷偷的打壓世家女子,扶持平民秀女。
宴會從中午開始,持續到晚宴和戲臺演出結束,長時間的相處也是爲了真正的考察秀女方方面面的神態舉止,期間有特別的才藝,也可登臺演出,不過幾乎沒有秀女會選擇登臺演出,因爲凌炎國女子素以溫婉著名,此等上臺露面,就是比較掉價的行爲,若是選上了還好,若是沒選上,回到家鄉,人們都得說那女子是殘花敗柳了。
對所有秀女來說,這是一場關乎生死的宴會,一線繁華似錦,一線落寞是深淵。外面落榜的固然傷心,但是若是走到最後一步,終究沒有跨進這宮門的,恐怕比早就被拒於門外的更加傷心。
一共進來的是二十二位秀女,帶路的太監將這一行人帶到了御花園深處。
此刻,時序已經進了初冬,天空漸漸颳起了冷風,呼呼而過,吹動着秀女們額上的髮絲,發間的珠飾,搖搖晃晃,在灰剎的冬天中,增添起一抹抹鮮豔明亮的亮色。
御花園湖中亭擺着二十二個桌位,擺成了圓圈,太監把人帶到這裡就不管了,其他的丫鬟近侍也不被允許進來了,於是那些個秀女面面相覬,大家都不敢輕易入座
。
要是入座魯莽了,被傳到了皇上和皇后耳中,恐怕會成了一個不得體的表現。
在所有女子都很謹慎的時候,一個打扮的平平,唯獨眼睛十分明亮的女子大大咧咧的往其中一張桌子一坐,還很熱心的招呼其他秀女,笑嘻嘻的說:“坐呀!坐呀!”
其他人見有出頭鳥了,於是便一個個放心的落座,不少懂禮儀的官家小姐心裡還在暗笑,還笑得這麼開心,要是等下皇上怪罪下來,恐怕連皇宮的門邊都沒摸到就被趕出去了。
衆人落座,一時沉默無言,互相都謹慎的沉默不說話。
氣氛霎時間就像這天一樣,陰冷了起來。
不過,總有粗神經以及不識相的人,那帶頭落座的女子又爽朗一笑,大大方方的說:“各位姐妹們你們瞧,皇上和皇后娘娘恐怕也不會馬上到,要不我們就互相認識一下可好?我先說哈,我是來來自木西的,我叫祭無心,家中做雜技的……”
此話一出,不少女子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又是一個平民秀女,而是還是雜技如此低等的秀女。
不知道皇后娘娘是瞎了什麼眼,竟然會讓這樣一個不着調的女子進入宴會?
不過編排的話只敢在心裡說,每個人都知道,就算現在皇帝不在,估計從她們踏進宮門的那一刻,皇后娘娘就已經在觀察她們了,言行舉止,絕對不能出錯。
哪怕心裡很鄙視這個粗猛女子,表面也是一個個笑得得體又燦爛,絲毫看不出來他們心裡正不爽這個祭無心。
祭無心似乎也是個神經極其粗壯的,愣是沒看出來這些人都是假笑假笑的,還大讚她們一個個都人善心美……
正在此時,庭院外一聲高呼:“賀查修賀將軍到--”
所有人聽了又是一愣,在場的只有寥寥幾個人是見過賀查修的,其他人都只是聽過東廠廠主,京城禁軍頭領的威名,更加知道這是位跟凌赫宇凌大將軍齊名的人物。
不過這個人,又怎麼會出現呢?
不待她們多想,一個暗黑俊美翩翩公子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一身寒氣,彷彿已經融進了冬天之中,墨黑的眼眸只消看人一眼,人便從心裡打個冷顫。
氣場強大的賀查修冷冷的掃視了在場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秀女門,冷酷的聲音毫無起伏,居高臨下的說:“晉中馮氏相思女。”
此名一出,一個美人不明所以的站了起來。
“你可以走了。”賀查修冷冷的說道。
她愣住了,沒反應過來,直到有太監上前來請她下去的時候,她才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莫名其妙就輸了,不知道那裡來的力氣,竟然用力掙開了兩個太監的扶持,一個飛撲,抓住了賀查修的衣袖,不敢相信的問道:“爲什麼?!我那裡做錯了?!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
還沒等賀查修甩袖子,後面的兩個太監就已經猛的抓住了那秀女,動作粗暴的往外面拉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