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木婉清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見柳顏要威脅,當即咬牙笑了,笑眯眯的道:“你要如何?說呀,我倒是很想看看,你要怎麼整死我。”
“婉清!不能這樣跟柳顏夫人說話。”木鶴嚴板着臉,大皺眉頭,這個婉清又要惹事了!
柳顏低頭,摸着自己的小腹,聲音略帶顫抖,但更多的是決然:“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裡,一屍兩命,讓你木府終日不得安寧……”
“你敢?!”木婉清火氣瞬間被挑起,氣得跳腳,指着柳顏的鼻子道:“你這女人,非要將另一個女人往自己丈夫身上推,行!好!本姑奶奶陪你走這一趟!你就等着被賀查修打進冷宮!”
柳顏悽慘一笑,輕飄飄的道:“只要將軍順心,柳顏去那裡都無所謂。”
木婉清一咬牙,帶頭往外面走去,一邊道:“備馬!!”
賀府。
賀查修自書房之中,提筆凝神在寫字,端正的小篆,一筆一劃,寫得分外入神。
而整間書房,已然鋪滿了賀查修寫的字。
他抄寫的是佛經。
賀查修寫得全神貫注,沒有一絲鬆懈。這個狀態已然五天了,他無法停止,因爲一停下來,木婉清就會出現在他腦海中,那些傷人的話不停的重現。
但他還是會很可悲的發現,自己早已愛上那個朝自己橫刀下手的女子。
愛而不得,求而不得,想而不得。
賀查修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從未曾有過的癲狂感受,習慣壓抑自己情緒的他只能靠佛經要鎮壓住自己內心狂躁的情感。
輕輕舒了口氣,賀查修凝視着剛剛抄好的一頁佛經,停下筆,擡頭,發現滿屋子都已經是自己的佛經了,亂七八糟的,一如他的心境。
他望着周圍,愣了片刻,隨即咬牙,十分憤怒的將所有筆墨紙硯全部掃落在地!
有什麼用?
就算他抄一千遍一萬遍佛經又有什麼用?
他要的,始終不曾得到!
賀查修神情略帶了點癲狂,步伐浮亂,走到書架前面,將書架上的一本書抽了出來,書架悄然無聲的打開了,露出裡面
黑黑的一條長地道。
他走了進去,極爲熟悉的一直往裡走,地道是斜着向下的,盡頭是一間黑峻的小密室。
小密室其實是個小山洞,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放着一些藥瓶子的還有各種各樣物件的地方。另一部分是個大鐵籠,一個人形臥在籠地,一動不動。
賀查修走了進去,將一些吃食扔了進去,那人形動了一下,聞到了食物的氣味,連忙將食物抓進手中,狼吞虎嚥起來……賀查修走到另一邊,拿起一個瓶子,淡淡的道:“藥快沒了,是時候放點血了,本將懶得動手,你自己弄。”
那人聞言動作停住了,隨即擡起頭,那骯髒的似乎從未洗過澡一樣的身體,黑乎乎的臉,除了那雙和賀查修極爲相似的眼睛之外,可算是十分醜陋。
“死……”那人聲音極度嘶啞,似乎喉嚨被割開過一樣漏着風。
賀查修冷冷的轉過身,面對着那人,輕聲道:“死?”
那人極怕賀查修,驚得連食物都拿不穩,直直的往後挪,緊貼着鐵籠邊,儘可能的離了賀查修最遠,嘴裡還不停的叫喚着:“死……你……該死……”
“我該死?”賀查修冷笑,手一掠,那人不知爲何發出極大的痛苦嚎叫,似乎是賀查修正在割他的皮一樣。
“就算我該死,也得先把該做的事情做了再說……你說是不是?”賀查修拿起一瓶藥,把玩着,嘲弄着說:“你說是不是?”
“賀將軍……”
陰冷的嗓音在密室迴盪,帶着邪惡與陰險。
“將軍!木小姐求見……”
下人的聲音通過特殊裝置響起,賀查修臉色大變,木婉清怎麼回來?匆忙之間只得將瓶子放下,使出輕功,飛快的往那通口掠去了。
院子外,木婉清面無表情的等待着下人的稟告,柳顏在她身後,臉色蒼白,不知道在想什麼。
“木小姐,將軍請進!”下人點頭哈腰的前來引送。
柳顏見木婉清跟着下人走了,苦笑一下,自己轉過身,也往自己的院子那邊走去了。
柳顏的貼身侍女見主人這般模樣,也心疼了,道:“夫人,您這是
又何苦呢?”
還真的是沒聽過,將自己的丈夫拱手讓給別人的,夫人還有身孕在身呢!憑什麼要受那木婉清的氣?
“銀杏,別說了。”柳顏眼底滑過一絲心酸,“將軍是想綁就能綁的住的麼?說到底,做女人的,也不過是依附着男人。趁着還能爲他做些事,那就做吧……省的以後,連苦勞都沒有了……”
柳顏是個玲瓏剔透心,那裡會不知道賀查修對木婉清的態度?
只是,她以爲自己懷孕之後會好一點,起碼賀查修應該會將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但是她錯了,自從發現了有身孕之後了,賀查修再也沒有找過她,似乎徹底的遺忘了她一樣,這讓敏感的柳顏開始感到驚慌,並且忍不住想要做些什麼事情討賀查修歡心。
而木婉清,就是她的一個手段了。
多一個少一個又如何?熬到孩子出生,將軍始終會顧念她的苦勞,待她好的,她堅信。
那邊木婉清跟着下人到了賀查修的書房前,下人恭敬的請木婉清稍後,又進去稟告了。
片刻後,木婉清被請了進去。
凌亂還未來得及收拾的書房之中,賀查修端坐在書桌之後,端起茶杯,壓抑着自己心中澎湃的感情,面無表情的道:“怎麼來了。”
木婉清毫不客氣的找了個地方坐下,眼睛微眯,盯着賀查修,說:“你家溫柔賢淑的柳顏夫人讓本小姐過來的。說要解開你的心結。”
話是實話,但卻也是傷人的話。
賀查修茶杯一頓,墨黑的眼眸低垂着,讓木婉清無法看清他此刻眼中的意思,反而有種冰冷的距離感。
應該說,賀查修一直都有這種冰冷的距離感,即使他曾經擁抱過木婉清,但那種擁抱和凌赫宇的不一樣,凌赫宇火熱,賀查修如同涼水一般。
“本將沒有心結。”
“沒有?那就行,我走了。”木婉清眉一挑,也不多說什麼,轉身就要走。
“等等!”賀查修起身,走到木婉清面前,冰冷的視線盯着木婉清,霎時間讓木婉清警戒。
“你想幹嘛?本姑娘今天真的很累,不想跟你打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