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寒月見了亦只是一個挑眉,一邊的莫會意,走到那邊躲在桌子底下不敢出來的掌櫃的面前,隨手扔了一錠金子。
“掌櫃的,兩間上等房。”莫那全身的肅殺之意,一臉冷漠的模樣,再配上他手中握着的劍,就那樣直挺挺的站在那裡,冷冷的注視着桌子底下的掌櫃的,硬是把那掌櫃的給逼了出來,顫抖抖的讓一邊躲着不敢顯身的小二去準備房間,一邊苦皺着臉不敢去拿那錠金子。
他只是打開門做生意,原本還想着這陣子天山比賽,他能賺上一筆錢,沒想到鬧了這麼大的事,死了這麼多人不說,還把他這個店子給弄成這樣,他賺錢的這些錢都不夠重新裝潢的啊。
“這些錢你拿着,把這些人給處理了,其他的就當是給你的補償費用,再明天早上早些準備一些吃食。”又是一錠金子扔過去,泰楓亦是面無表情的吩咐着:“記住,今天的事不許泄露出去,不然,你們最好小心你們的腦袋!”
眼神似是隨意的掃過一邊站在那裡的幾個小二,一句話,語氣中的警告味十足。
“是是是,小的一定記住,一定記住。”掌櫃的顫抖抖的接住那錠金子,忙不失迭的點頭應承着,見着眼前的大爺的臉色,又連忙朝一邊的幾個夥計猛的用眼神示意。
“一定記住,一定記住,今天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那邊的幾個夥計也是個識趣的人,看着眼前這幾人的模樣當下便知道他們肯定不是什麼好惹的主,連聲的點着頭。
在客棧的一晚上,雖然有驚,但好在沒有險,趕了一天的路,剛開始還提防着還有後來的刺客,但等了一會兒卻沒有發現可疑的痕像,衆人也都慢慢的放下心來,南宮燁亦是派了人在暗處守着,一晚上倒也睡得還算舒服。
隔天一早,南宮燁,影傾城等人便已經裝好馬車,開始新一天的趕路,影傾城依舊是跟着林沫百他們坐在一輛馬車上,但這次不同的事,馬車裡頭多了一個叫蒼寒月的男人。
蒼寒月坐在影傾城旁邊,南宮若憐爲了能博得蒼寒月的青睞,想要靠近蒼寒月,但又礙於女兒家的矜持,不能靠得蒼寒月太近,所以便也坐在蒼寒月面前的位置上,一路上狠狠的盯着和蒼寒月坐在一起的影傾城,那模樣別提有多恨不得把影傾城給用眼神直接秒了,好讓她替代。
林沫百則是一路上無比親暱的挽着南宮燁,時不時的出聲尋問南宮燁渴不渴,累不累,餓不餓,像是時時刻刻都在提醒着馬車裡的衆人他們倆有多恩愛似的,南宮燁雖然陰沉着一張臉,每一次開口說話亦是冷漠得可以,但終歸也沒有不理睬林沫百,而南宮漠則由原本夾在南宮燁和影傾城之間的位置瞬間變成了夾在南宮燁和蒼寒月之間的位置,除了人換了之外,南宮漠還真沒感覺到別的什麼不同,特別是坐在中間那股難受勁,簡直比夾在南宮燁和影傾城之間還要難受上幾分。
一個是未來的東蒙皇帝,一個是未來的南衛皇帝,兩個都不是吃素的人,此時又都是彼此敵對着,恨不得隨時開打,把對方揍着誰都不認識,南宮漠坐在這兩人中間,可是
活活的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坐立不安,什麼叫做冰火兩重天,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車伕也似乎察覺到了不尋常的氣息,一路上死命的趕着馬車,竟是在天黑之前趕到了天山上,但卻未到摘星閣。
影傾城等人在天山的雲落寺落了腳,相傳雲落寺也是源始大陸留傳下來的,距離摘星閣不遠,也是一座相當神奇的寺廟,每年到選舉大賽將要開始時,那些準備參賽的,或者是各國來的使者,尊貴的,都會被按排住在雲落寺裡,再待到選舉大賽開始,才能去摘星閣進行比賽。
蒼寒月在到了雲落寺後,便與影傾城他們分別的,原因無他,每年的選舉大賽衆國家相對的都要敵對些,他是堂堂東蒙太子爺的身份,被人看到與南衛國的王爺,皇子等人在一起,難免又要起一些風波。
“王妃,東西我都收拾好了,您先休息一會吧,等會用膳我再喚您。”
喜兒將安排給影傾城的廂房收拾好了之後,看着倚在桌邊撐着腦袋的影傾城,見她滿臉疲憊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心疼的說着。
“不用了,我想洗個澡,你讓人給我準備熱水吧。”在這天山,還真像是南宮漠所說的那像,比起山腳下,比起夜城的天氣,要冷得多了,明明是六月的天氣,她穿着秋天的衣服,把自已襄得也算嚴實,但還是感覺到一股子冷氣,也真是怪了。
“那好吧,我去讓人準備一下。”聽到影傾城的吩咐,喜兒連忙應下聲出去準備去了。
許是這雲落寺知道這些日子來的客人多,熱水也備着,喜兒出去一會,熱水很快的便弄好了,影傾城整個人泡在水裡頭,這兩天坐着馬車趕路,連個澡都沒有好好洗,一路上對着那幾個人,又是神經緊繃着,現在難得的舒緩一下,泡在溫溫的水裡,讓水淹沒她整個身子,影傾城只感覺那樣的感覺爽呆了。
“誰!”正舒服的泡在水裡,享受着的影傾城,突然聽得有人在朝她這邊靠近,而且速度很快的便進了她的房間,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是我。”
刻意壓低的聲音,影傾城卻聽得出來,是公子影。
“出去轉一圈去,沒看到我在泡澡呢嗎?”知道是公子影,影傾城緊繃的神經便放鬆了下來。
不是她神經,而是她覺得她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就像是跟這個世界犯衝般,除了遇到公子影還算運氣不錯,其他的就沒有一件順心事。
聽着影傾城的話,公子影不至可否的沉默着。
他還真沒“看”到她在泡澡。
“等我泡完澡你再過來,很快。”
“十分鐘!”聽着影傾城的話,公子影咬咬牙,扔下一句話便閃身消失在房裡。
在不認識影傾城之前,他愛上那上哪,愛毒誰毒誰,愛救誰救誰,自從認識影傾城之後,他咋就感覺他都是在以她爲中心呢?影傾城說的,他都聽着,她讓他來天山,好,他來了,現在她讓他出去,他也出去了。
連續救她倆條命,最後落個跟班的下場,他怎麼怎麼想怎麼感覺他挺吃虧的呢?
公子影很糾結,就算此時坐在影傾城房裡,跟影傾城面對着面他也感到很糾結。
“你什麼時候來的天山?怎麼在路上沒有見到你?”聽南宮漠說,來天山除了飛,便只有一條路可以上來,同樣的,下去的路也只有一條,但她們在路上也沒有碰到公子影,現在見着他也像是剛到的樣子,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是騎馬,是用輕功飛來的。”公子影還處於糾結狀態之中,見着影傾城問這種白目的問題,有些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他盯着她的臉,左看看右看看,好像除了這臉蛋長得不錯,這皮膚長得不錯,這聲音長得不錯,這眼睛長得不錯之外,還真就沒有瞧出來什麼地方特別特別的,他怎麼就這樣心甘情願的跟在了她後頭呢?
說喜歡吧,自已對她還真就沒那感覺,難不成就是因爲她也是穿過來的,所謂的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他們這跨過了國際,跨過了五大洲四大洋,跨過了時間的老鄉見老鄉,就讓他產生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所以讓他心甘情願的放棄大好的遊山玩水,放棄大好的逍遙人生,隨在她身邊,爲她馬首是瞻,擔起保護她的責任?
“你在幹什麼?”察覺到了公子影簡直可以說是詭異的目光打量,影傾城不由得偏了偏頭,挑着眉問。
他這模樣,是又在想鬼主意了?還是又在起點子打算捉弄她?
“我在想,你的魅力到底在哪裡。”公子影撐着手肘,眼神直盯着影傾城,左看看,右看看,手指磨擦着光潔的下巴,好像真的在思量着他所說在。
“怎麼?見姐姐我長得貌賽天仙的,被姐姐我迷住了?”影傾城聞言柳眉一挑,頗有一副痞女相的站起身,一腳踏在凳子上,媚眼如絲的看着公子影,直把公子影看得全身汗毛直豎。
老天的,他絕對是瘋了纔會跟着這個女人。
“得了吧,我自已看自已這張臉,也挺滿足的。”一翻白眼,心裡頭雖然被影傾城的話惡到了,但氣勢跟嘴巴上是絕對不能輸的。
“呀,沒想到你還是玻璃中的潛在者啊,以前沒發現啊。”一聽公子影這話,影傾城像是才發覺似的,一雙眼睛肆無忌憚的打量着公子影的某處,那眼中,那語氣中透露出來的玩味意識十足。
公子影一陣黑線的沉默,他可不可以讓時光倒流,那樣就算蒼寒月把隱香放出來,他也絕對不會出現救這個女人的。
原本見着她安安靜靜,冷冷漠漠,氣勢十足,還以爲碰到了個什麼極品,但這相處下來,極品沒看到,這,比男人還男人,比男人還大膽的女人,他倒是真看到了一隻。
“哈,不跟你鬧了。”眼見着公子影快要變了臉色,影傾城大有預感,如果她再說下去,公子影鐵定會直接閃身走人:“我們來說說正事。”
“我上輩子肯定是欠了你的,不然怎麼就你這模樣,憑我這雙閱人無數的眼睛,還會被你騙了呢。”公子影深感後悔,可惜,世界上並沒有後悔藥買,既然上錯了賊船,想下船恐怕是沒那麼容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