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傾城的五臟六腑頓時都被抽空,喊她的人,不是別人,卻是子雅,她腹中的孩子,此刻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原本九個多月大的肚子,竟然消失了,難怪子雅會這樣叫她,她喃喃道:“雅雅,我的雅雅你在哪裡,過來讓孃親抱抱好不好,都怪孃親不好,孃親沒有保護好你,孃親對不起你。”
語畢後,影傾城的手就覺得一冷,有個很小很小的手緊緊的握着影傾城的中指,小的可以忽略不計,那一刻影傾城的臉上滑落了一滴淚水然後,想要去擁抱那個未曾出世的孩子,卻發現什麼都沒有,周圍只是空氣,剩下的只是空氣。
然後她又聽到了那個聲音:“孃親,子雅走了,子雅會想你的。”
影傾城瘋了似的喊道:“雅雅,不要,雅雅不要走,不要走呀!”然後影傾城猛的坐起身,她看到了光亮,看到了木雕牀,看到了身邊的人,然後她不敢去摸自己的肚子,因爲她害怕,害怕失去子雅,不過她還是能夠感覺到的,看蓋在身上的棉被就看出了,棉被扁扁的,沒有隆起的肉球。
影傾城雙手捂着臉,似乎不想讓被人看到她,鑽進了被窩,將頭深埋在裡面,一動不動,她回想自己暈倒前的事情,她被司馬赦算計了,然後她不願意當俘虜,不願意屈服,然後縱身跳進了海里,緊接着司馬赦便跳進了海里,司馬赦焦急的跟她說,讓她別鬆手,別鬆手,可是最後她還是鬆了手,然後被救了,孩子卻沒有能夠保住,所以說孩子子雅的不是別人,而是她自己,影傾城終於明白這些天她的那麼夢,看來這個孩子真的與他們無緣。
不過慶幸的是,不是跟夢境中的一樣,否則她都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
影傾城在屋裡以待便是五日,這五日她房間裡只有清影進進出出,清影也不跟她說上一句話,影傾城猜想也許是知道她心裡難過,然後不想打擾她,也許是因爲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她真想,不過令影傾城好奇的是,司馬赦與司馬鄴竟然沒有來找她麻煩,她真應該慶幸。
影傾城擡頭,正好看到清影在倒茶,剛放下茶壺,想要端起茶杯喝茶,然後影傾城運用意念力移動了那個茶杯,身體告訴她,渴了,然後她伸手接住了茶杯,素手掀開查蓋,撥了撥茶葉,然後便抿嘴喝了下去,輕的清影對着壺嘴喝茶。
影傾城看着他這樣子,不由覺得很搞笑,不過又想起有關他的身份,又嘆氣起來道:“你到底是誰?從哪裡來的?”
清影又往嘴裡灌了一口茶水,然後對影傾城道:“六天以前你問我,沒準我能告訴你,可是現在我的記憶只是從認識你那天開始的,以前的都被抹掉了,而且某掉記憶的理由很簡單,打賭輸給你了,不過你並不知道賭注,告訴你也無妨,就是你快要死了,靈魂在四處尋找南宮爝,然後我對你的身體說,倘若天上若下雨,我便給你醫治,倘若不下雨我便帶你回禦寒山。”
影傾城瞪大眼睛,不過她最好奇的是那天的天氣,問道:“
那天天氣怎麼樣?”
清影覺得這是個敗筆,不過打賭畢竟得讓賭徒知道吧,然後道:“開始的時候晴空萬里,碧波無雲,然後便是小雨連綿。”
影傾城差點笑出聲,她道:“清影,你人品真的有問題,不然怎麼會輸給我,真是六月天孩子臉,說變則變,可是還沒有到六月呀。”
清影對今日的影傾城有些詫異,孩子沒了難過了才五天就釋懷了,是不是物極必反的道理,然後他擔心問道:“你沒有事情了?”
影傾城想想也是,她都好幾日沒有說話了,吃飯也沒有吃好,前三天根本沒有吃好飯,後來兩日都只是吃了一點,怪不得清影這麼詢問她,然後她莞爾一笑道:“這個孩子沒有保住,也許是和我們緣分太淺吧,就算我在苦惱,在難受孩子還是沒有了,我夢到過她,是個女孩,她叫我孃親,我已經很知足了,所謂知足者常樂,就算我難受的跟她死去,那麼活着的人勢必會爲我難過,爲了不讓你們擔心,所以我還是好好活着,該吃吃,該喝喝,而且我還要活着見她爹爹。”
清影失憶後對影傾城沒有任何感覺,只是覺得這個女人是自己要保護的,不能傷害她,也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只是默默的守護着她,他此生便足以,然後他說道:“你能這樣想再好不過。”
然後影傾城與清影便渡過了剩下的五個安靜的日子,他們兩個除了下下棋,喝喝酒,便是談天論地,影傾城也舉得清影變了,她很喜歡這樣的清影,她也沒有在懷疑他的身份了,因爲沒有必要,再查也是多餘。
不過五天很快就會過去,然後迎接來的便是一場暴風雨呀!
清影會不會武功,影傾城不知道,因爲他從未展示過自己,除了醫術,然後影傾城問清影會不會武功,清影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麼辦?”
影傾城翻了清影一眼,然後道:“該忘的忘了,不該忘得忘得也倒是乾淨呀!那以後我們怎麼辦呀?難道讓司馬赦和司馬鄴欺負,就算我會武功,但是雙拳難敵四手,並且我的武功沒有司馬赦高,不用四手沒準連他一個手指頭都抵不過。”
影傾城在嘆氣,清影告訴她,司馬赦和司馬鄴只會安靜十天,而近日整好是第十天,所以說她現在真的很危險,清影現在想要回屋睡覺,然後影傾城抱着清影的胳膊,死活都不讓他走,然後清音沒有辦法,然後將軟榻挪動到了屋門前,然後自己睡在軟榻上,守護着影傾城。
這一夜無眠。
第二日,影傾城還未起牀,就聽到了外面的聲音,光聽那聲音影傾城就知道是誰了——司馬赦。
影傾城然後胡亂抓起衣衫,然後翻身起牀,運用意念力將清影連同清影躺着的軟榻挪回了原來的位置,她低頭看清影,睡得那個享受,不知道以爲是不是做了春夢,氣的影傾城使勁翻白眼,然後擡頭更好看到司馬赦邁進來的右腳。
“身爲君王,氣的真是夠早呀!”影
傾城感嘆,想當初南宮爝當皇帝那會,影傾城每日都要叫他起身,然後她又看了看窗櫺外的天空,依舊未亮。
司馬赦不以爲然,然後走到椅子上大大方方坐下,他身穿着一身黃色龍袍,一條金黃大龍,靈活靈現的秀在上好的黃色錦布上,那種張牙舞爪滿目兇光的氣勢與司馬赦大同小異。
影傾城看着司馬赦只是看着她不言語,然後她不耐煩道:“東海國的皇帝不用上早朝嗎?”
司馬赦搖搖頭,然後欣賞着影傾城的美麗,終於開口道:“就是因爲要上早朝,然後朕才這麼早起牀趕來看你,不過來這裡還是有個目的的,朕要封你爲妃,影妃這個稱號可好?”
影傾城挑挑眉,大有你封封看,本王妃便拆了你的皇宮,不信試試看,然後讓她料想不到的是司馬赦後面的話:“探子回報,在南邊看到了南宮爝,他隻身前往神秘幽地,如果你想反抗,只要朕一個命令然後他小命變不保。”
影傾城瞪着司馬赦一眼,但是細細一想,封妃是吧,好,真不錯,若不把司馬赦的皇后宮弄得雞犬不寧她就不叫影傾城,然後她雙眼都笑的眯成一條細縫,然後道:“好,聽你的便是,可是日後你別後悔便是。”
司馬赦沒有想到影傾城竟然這麼痛快的就答應了他,他來之前可是做好了強烈的準備,要防止影傾城刺殺他,還要防止萬一影傾城悲痛欲絕自殺,然後編出了南宮爝的謊話來騙她,他心裡暗喜道:“你什麼都不要做,朕都會大點好的。”然後他轉身就要走,可是在轉身的瞬間,他看到了清影竟然睡着這個房間,而且他們兩個對話這麼久了都沒有能夠吵醒他,他十分不滿意,他司馬赦喜歡的女人,怎麼可以跟別的男人睡在一個房間,然後司馬赦指着軟榻上的清影道:“不喜歡在你房裡見到他,尤其是晚上,孤男孤女混在一起,算什麼?”
請影城雖然答應當他的妃子,可是沒有答應是否安安靜靜,服服帖帖的當妃子,所以影傾城無視司馬赦,司馬赦忍着不發作,顧念影傾城大病初癒,然後自己負氣而去。
自從有了封妃一事,影傾城安靜的日子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整天都是些無知的妃子挑撥事端,然後她也儘量忍耐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身子還沒有好全,沒有經歷和她們鬥智鬥勇,每日跟司馬赦斗的都頭破血流了,哪裡還有富餘時間應付別人。
影傾城在這過的還算不錯,雖然沒有在南衛國那般舒適,不過讓她氣憤的是,她好幾日都沒有見到清影了,聽侍衛前來報,說清影出去採藥散心了,而且清影還留話說:“在下很相信影妃娘娘的能力,她一個能能夠應付過來,不過告訴你們皇帝,讓他小心些影傾城,她可是身懷絕技的呀!小心吃虧上當受騙。”
侍衛將清影的話原封不動的說給了影傾城聽,影傾城氣的火冒三丈,當時便雙手拍桌,不幸的是,桌子太弱不經風了,竟然一巴掌被她拍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