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有的感覺,所有的情緒都似濃化成了那三個字。
一句,又一句,只是重複着說着對不起。
他深情的注視着她緊閉的眼,他多想她也能睜開眼睛看他一眼,爾後櫻脣邊勾帶着淺淺的笑意,朝着他喚一聲,辰大哥……
他多想她也能睜開眼睛看他一眼,跟他猜謎對弈,讓他聽到她那悅耳的聲音,看到她那動人的表情……
砰,砰砰,砰砰砰……
正在海洛辰傷心之時,綿繡殿外卻傳來一聲聲打鬥的聲音,而且聽那聲音,似乎有着愈演愈烈的架勢。
“來人吶,抓刺客……”
“保護太子殿下……”
伴隨着那一聲聲高呼,那打鬥聲也聽得越來越清楚。
海洛辰擰着眉頭,讓自已不去理會那些擾人清靜的聲音,將手中的溼巾放到一邊,從衣襟的內袋中拿出那塊他在結交時送給影傾城的那一杖玉佩,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牀榻上的影傾城一眼,一手握着影傾城失了溫度的手,一手拿着那塊玉佩放到影傾城的手中。
他的雙手捧着影傾城纖細白皙的手,遞到脣邊輕輕烙下了一個吻,彷彿像是過了一個世紀般,他纔將影傾城的手放回軟榻上。
砰……
綿繡殿的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撞開,一個黑衣人手持長劍直襲向坐在軟榻上的海洛辰。
“太子殿下,小心啊……”一邊衝進來的小包一進來看到的便是這麼驚險的一幕,不由得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聲的驚呼出聲,想要前去阻制,卻只是驚愕的看着在千均一發之際海洛辰似是背後長了眼睛般。
在黑衣人的劍快要抵至海洛辰的背後之時,穩坐如山的海洛辰卻是一個飛身,一腳踢在黑衣人的背上,讓黑衣人整個人往前倒,最後伸手快如閃電的朝着黑衣人的命門一擊,黑衣人整個人便失去了生命的氣息,倒在地上。
“屬下救駕來遲,請殿下降罪。”在那黑衣人倒下的那一刻,綿繡殿內突然魚貫的涌進一批侍衛,帶頭的侍衛長單膝跪於海洛辰面前,一句話,不卑不亢。
“起來吧。”他冷冷的掃了一眼那侍衛,一句話,語氣透着無盡的淡漠:“這些刺客一共來了多少人?皇上那裡有沒有事?”
“謝太子殿下。”他朝着海洛辰躬身一禮,站起身,又對海洛辰抱拳一握:“稟太子殿下,刺客一共來了九人,皆已被制服,皇上那裡並未聞到風聲,不過高侍衛已經帶着禁衛去保護皇上去了。”
聽着那侍衛長的話,海洛辰擰着眉頭,一語不發,低着頭,一雙溫潤的眼眸裡泛起絲絲寒光,他死死的盯着地上已經沒了生命跡象的黑衣人,許久,終是沉聲道:“帶我去看看,小包,你在這裡守着,不許任何人接近城兒。”
“是。”小包有些驚魂未定的回過神來,聽着海洛辰這話,立馬領了命令。
一邊的侍衛長聽着海洛辰的吩咐,自是立馬帶着海洛辰出了綿繡殿,去查看那些被制服的刺客。
“殿下,制服的刺客只有這一個活的
了,其他的都已經咬舌自盡了。”綿繡殿外,一個一個的黑衣人倒在地上,其中有兩個侍衛正壓制着另一個活着的黑衣人,黑衣人臉上的黑色面巾早已不翼而飛,臉上的表情有憤怒,有不甘,但獨獨沒有害怕。
海洛辰見那侍衛捏着那黑衣人的下巴,又見那黑衣人臉上的表情,眉頭一挑,看着那黑衣人的眼眸瞬間變得凌利起來。
“你們的來我北海國有何目的?是誰指使你們的?”他沉着聲,語氣再平常不過,但卻帶着一股屬於王者的威言,和一股無情的冷漠。
那囚制着黑衣人的侍衛見海洛辰問話了,識趣的鬆開了捏着黑衣人下巴的手,退在一邊,但也依舊是警惕的看着那黑衣人,唯恐那黑衣人趁着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咬舌自盡。
那黑衣人聽着海洛辰的話,臉上揚起一抹諷刺不屑之色:“哼,來這裡自然是要殺了你。”他一聲冷哼,看着海洛辰,眉宇間揚過一抹戾色。
“大膽。”站在一邊的侍衛長聽着,怒喝一聲,手中按着的佩劍幾乎已經出鞘,海洛辰一個眼神掃來來,他立刻低下頭,退到了一邊。
聽了那黑衣人的話,海洛辰止聲不語,只是一雙眼睛似是停在了那黑衣人身上,緊盯着那黑衣人。
“被你們抓住,就算是我技不如人,大丈夫能屈能伸,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那黑衣人似是有些心慌,又似是被海洛辰看得不自在了,一句話,雖然說得很有氣勢,但是卻莫名的透着詭異之處。
海洛辰眯着眼睛,佈滿危險的看着黑衣人。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哼,好……”他冷笑一聲,眼眸中夾帶着幾分似笑非笑:“把他的衣服給本太子脫了,把他的皮給本太子一寸一寸的剮下來!”
“是。”待衛長得令的應聲,擡頭,再看向那黑衣人時,眼裡盡是一遍冷戾。
“你……”黑衣人似是被海洛辰的話激怒了,他怒瞪着海洛辰:“北海國的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我丟了這條命不要緊,可惜的是不能親手殺了你這個惡奸太子!”
“北海國的人?”他淺笑着眼眸看着黑衣人:“這麼說來,你不是北海國的人?”話音一落,看着黑衣人,他面色一冷,朝着一邊的待衛長一個眼神示意。
那待衛長會意的走近黑衣人,手中的佩劍已出鞘,架在那黑衣人的脖子上。
“說,到底是誰來指使你殺我家北海國的太子殿下的!”待衛長手中的佩劍更近了幾分,已然劃破了黑衣人脖子上的皮膚。
“要殺便殺,何需多問!”他傲氣的一瞪眼,儼然是一副打死不說的表情。
“那本太子便如了你的意。”海洛辰聞言看了那黑衣人一眼,心中原本不明朗的答案在這一瞬間突破了迷霧,他朝着一邊的侍衛長冷聲道:“殺了他,然後把他們的屍體扔回南衛國!”他說這話時,眼角的餘光緊緊的盯着一邊的黑衣人,在見到黑衣人臉上那一瞬間計謀得逞的模樣時,臉上的表情瞬間化開了,轉過身,再也沒去管綿繡殿外的事。
看來這件事情,根
本不像表面上的那麼簡單,北海國,東蒙國,西遼國三國的勇士都被殺害,看上去對南衛國最有益,也只有南衛國最有殺人的動機,但是,若是沒有今天晚上這一齣戲,他恐怕是真的會要認爲南衛國野心勃大,想要一吞三國了,可惜,有些人,似乎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周圍的一切,都是如紙般的白色。
白茫茫的一遍,就好像是在夢鏡裡一般。
突然,周圍的一切都像是被人拿着着彩色的顏料在塗畫般,瞬間染上了五顏六色的色彩,耀眼非常。
紅,紅得刺目,藍,藍得耀眼……
像是有一雙具有魔力的手在操控着,周圍的景色突然轉變,高山流水,金碧輝煌的宮殿……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讓人置身其中,那麼的真實,那麼的真實。
砰……
眼前的高山流水、美不勝收的景色突然破裂開來,小孩的哭喊聲,老人的叫喊聲……
一聲一聲的擴散開來,一聲一聲的傳進耳朵,那麼的緊揪人心,那麼的震駭人心。
影傾城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景色,看着眼前硝煙四起,戰亂紛飛,小孩滿臉灰塵的呆在已經因戰亂而冤死的父母身邊,無助的哭喊聲……
已然七老八十的老人沒有生活能力,因爲飢餓而昏倒在路邊……
影傾城看着,平靜的心一次一次的泛起層層漣漪,心裡有着難平的怒意,放在身側的雙手早已在不自覺中緊握成了拳。
瞬間,周圍的景象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恢復了最初那白茫茫的一遍。
“這些無辜的老人,小孩,你覺得他們該死嗎?”
正在影傾城詫愕之際,周圍空然響起了一道滄桑且略顯空靈的聲音,有什麼東西在影傾城前方快速的堆積,成形。
“你是誰?”影傾城看着眼前這個留着花白鬍子,一身金黃袈裟襄身,手中拿着檀木的佛珠的和尚,面上的表情驀地冷了下來。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清楚,你自已是誰。”他的身體無形的移動着,站在影傾城前方不遠處停下,他看着影傾城,臉上帶着慈詳的笑意。
“你是,玄機大師?”影傾城看着眼前的人,腦海裡飛速的閃過那個可能。
“女施主說是,貧僧便是。”他依舊笑得慈目,看着影傾城。
影傾城聽着這話,知道眼前這個玄虛的人肯定就是那個在暗中操控的玄機大師,心裡頭一直壓制的怒火瞬間暴發了出來,她一個快步衝到那玄機大師面前,臉上漠然的表情瞬間破裂。
“既然你承認你是玄機大師,那你現在,馬上,立刻,把我弄回二十一世紀,我不要呆在這狗屁地方!”想起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的日子就沒有一天好過過,影傾城的心裡就是一肚子的火藏着。
“阿彌陀佛,女施主,萬物循環,因果定數,這一切冥冥之中皆已註定,你又何必強求。”他手中的佛珠撥動,嘴裡唸唸有詞的,不爲影傾城所說的惱怒,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慈詳和藹的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