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一飛兀自倒了一杯茶,看了眼四周,確定沒人,這才道,“魏姑娘,皇上因你而心魔難除,現在病倒,還請魏姑娘隨我回去,以前的就算我肖某人對不住你。但爲了皇上,請魏姑娘隨我回晉康吧。”
魏漣漪一揮袖,背立而站,心裡卻是震驚的很,冷聲道,“他是死是活與我再無關係,何況一國之君卻連自個都戰勝不了,他還配做在那個龍椅上麼?”
“魏姑娘,算我肖某人求你了,我知道你是在氣我當年之舉,還恨着肖某人是不是?只怪肖某人當年識人不清,纔會看錯了魏姑娘,只要魏姑娘願意回,肖某做什麼都行!”
他已經是放下了大將軍的面子來了。魏漣漪卻是呵呵笑了聲,“非也,倒是多虧了肖將軍的幫助,我才能看清了皇上的愛,他愛的不是我,只是他自己而已,他想做的也不過是想要打造一坐牢籠困住我而已,肖將軍,話不投機半句多,請回吧,再不走,我可要叫人了!”
她不想再進行這個題。這人不是一向看自己不順眼麼,現在這樣的忍氣吞聲樣,又是所爲何來。
“魏姑娘!”“回去,轉告他,兒女情長,英雄氣短,這樣的人不配做皇帝!他要是整天想着陷在溫柔鄉里,就乾脆退了那位置讓給有能之人來坐!”
肖一飛面色大變,卻聽她嗤了聲道,“難道肖將軍認爲我說的不對麼?何謂君臣?你們有盡到臣子的責任?也罷,這本就和我無關的事,走吧,再不走,被皇上的禁衛軍發覺,你就再也走不了了。”
肖一飛深深看了她幾眼,咀嚼着她話裡的意思,最後一抱拳道,“魏姑娘之言,讓肖某人醍醐灌頂般!肖某告辭”說
完人影已經消失不見。魏漣漪看了眼那窗的方向,嘆息了聲,回到了牀邊,抱着念兒躺下,聽到他因自己而三番兩次遙倒下,心裡沒有半分的感動卻是一股的怒氣升起,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一點小事就能被打擊到了,這皇帝的心志未免也太脆弱了些。忽的撫向了心口,喃喃道,還是,自己真的是他的一塊絆腳石?如果他們從未有相遇該多好。“皇上……”
沉香進到了御書房內,果見他還在看着摺子,上前在他耳邊細細的嘀咕了幾句,郝連野一驚,“當真?”“乃是奴婢親眼所見,沒有半分虛言。”
“可聽見他們在說些什麼?”
“奴婢怕驚到兩位不敢靠得太近。”
他們兩位的武功都是不弱,自是很容易發現別人,她只能遠遠的看着。
“退下吧,繼續看着她!”
郝連野隱忍着心裡的怒意和狐疑,沿有表現出來,肖一飛和她半夜裡在密謀着什麼,肖一飛千里迢迢的趕來,卻未有通過禮部的人,而是私會着她,必是有重要的事情。
心裡的疑惑如同那水裡的漣漪一般的無限的括大來。他怎樣也不希望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如果真是那般就太可怕了些了。
心裡怎樣也放心不下,最後放下了紙筆匆匆往她宮裡而去,他倒要聽聽她要對自己說些會什麼話來。“莫兒,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郝連野一進殿內
便見她目光深幽的看着那夜空外,眼神悽
迷。心裡一沉。她在想着誰,那肖一飛還是韓尚祁,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上前。魏漣漪回了身,掩下了心裡的失落感,笑道,“這夜色太美了,我欣賞風景呢。”
“莫兒,你可有話要對我說?”
郝連野沉聲問着,不希望她對自己有任何的隱瞞,如果沒有做對不起自己的事,就該一五一十的交待來消除他心裡的狐疑纔是。魏漣漪一楞,“皇上,我要對你交待什麼?你說話的口氣……你是在把我當犯人般的審問麼?”郝連野表情卻未有鬆動,而是似無意的道,“那日裡,你和那晉帝在那山洞裡,你們做了什麼?”
魏漣漪瞪大眼,不明白他的話。
“皇上,什麼意思/”“孤男寡女的共處一事,你叫朕怎麼想,你不是恨他得不行麼,又爲什麼拼死的救他?”他一一的逼問着,這事兒就如同芒刺在背一般,讓他不得安寧。魏漣漪退了一步,臉上已有怒容,“郝連野,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出來!”
痛心的閉上眼,這個人這一個月來的試探還不夠嗎?今天終於問出來了吧,他以爲她什麼也不知道,她卻是什麼也看在眼裡。“朕不想懷疑你,所以想聽你親口說,想聽你解釋!”
魏漣漪一把甩開他的手,冷聲道,“你心裡已經種下了懷疑的種子,我的任何的解釋,又有何意義?郝連野,你真是讓我很失望知不知道?”
“那今晚呢,前陣子的事朕就不追究了,那今日呢,肖一飛千里迢迢的來找你是爲什麼?如果沒有關係了,他爲什麼要來找你?還是你們之間跟本就是沒有斷,還是你跟本就是他派來的奸細?”
他箍緊她的手,眼神冷酷的可怕。魏漣漪心也瞬間冷的可怕。
他居然監視她?重重的甩開他的手,冷聲道,“對於沒有必要的事,我從來不解釋,如果你不信任我,多說無宜!”
她心裡憤怒難平,不是第一次了,這人次次的不信任讓她心裡發涼,郝連野看她死咬着不放的撐着,心裡認定更是有鬼心虛了,拍案道,“來人啊,把皇后帶入北華宮去,沒有朕的吩咐,誰也不能放他出來!”
魏漣漪驀然看向他,他要將自己打進冷宮裡?“郝連野,你真是蠻不講理!韓尚祁有句話說對了,你就是個蠻人!”
氣怒之下口不擇言,氣得郝連野更是盛怒,一隊太監衝了進來,抓着魏漣漪雙臂,魏漣漪一把揮開,冷聲道,“我自己會走!”到了那北華宮裡,是和那前宮是有着天壤之別的,冷清而破舊。
她撿了個破牀的坐下,看着那冰冷的大門碰地一聲關上,嘆息了聲。
心道,郝連野要是三天沒有自來道歉,那他們之間真的完了,再深厚的情誼,如果少了信任兩字,遲早,會疲憊到走不下去,這不是她所願看見的,如果是以前的性子,早就離宮了,但現在卻是不同,她只得一再的忍耐着,這人除了這點讓她惱火之外,其它的倒是沒什麼大問題。
“張將軍,你對此事如何看法?”
郝連野心裡煩躁的很,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如果信了,便是自己有錯,但如果自己錯信了,那便是天下的大危了。
所以纔會火速的招來了護國大
將軍,想要多聽一個人的意見,怕自己一怒之下主觀意斷的冤了她去。那張將軍正巴不得他們之間的嫌隙越來越大,立刻道,“皇上,不用多說了,皇后娘娘本就是晉帝的人,連孩子也不是皇上的,而那肖將軍身爲護國大將軍,卻在大半夜裡鬼鬼崇崇的去見皇后娘娘的寢宮裡,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皇上,臣知道皇上和皇后情深義重,但若這關係到天下江山,皇上,縱觀那古人的教訓,紅顏禍水便是此理啊皇上!”
郝連野聽他一說,心裡更加的煩躁,一揮袖道,“朕不想懷疑她,可卻什麼也不解釋,這叫我如何的相信她?”“皇上,皇娘娘這根本是侍寵而嬌,皇上至登基以來,卻是後宮只有她一人,難免心生轎橫,皇上,若皇后真是那晉帝的人,如此的居心叵測,卻身居高位,必是大患哪!”
郝連野眼神一沉,揮手道,“下去吧,朕自有定奪!”那張將軍看了番他神色,這才退了下去。
郝連野重重的把自己拋進了椅裡,閉上了眼,沒有再說話一句。
數天後,肖一飛返回了京城,將那一番話帶於韓尚祁,韓尚祁聽了一拍桌道,“我便知道她心裡還是有我,放心吧,我不會再向從前那般了,我會等着她,狀大着自己,我相信,她有天終會回來的,我再不會囚着她的心了,我要他心甘情願的回來!”
肖一飛看他說得信心滿滿,心裡卻是不置一詞,皇上這話已經信用破產了,只要遇見那個女人的事,他就會失了理智,他們之間,永遠是皇上先低頭啊。
韓尚祁心裡暗喜,是堅信不疑的認爲魏漣漪是在暗示他,希望他做成一個千古明君,最好的才能配得上她。
數天過去,魏漣漪數着天數,郝連野竟是一週也沒有前來了,心裡一片荒涼,郝連野,我們玩完兒了,我給過你機會的,可你卻不給我機會,我們,再也不能走下去了。
既然互不相信,再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郝連野正在御書房內,念兒咚咚的跑了過去,“父皇,你爲什麼把孃親關起來,我要見他,我要見她!”
郝連野陡然擡起頭來,以前看這具孩子心喜,現在卻是越看越刺眼,他以前是眼盲了麼,竟然幫着別人養兒子,還把虎狼送進了自己家來,猛地五指如鷹爪般的伸出,一把箍緊在他脖間,念兒稚嫩的臉頓時嗆成了通紅色,一臉的驚恐表情,“父皇……”
他低下頭,看着那張臉,真是越看越向那韓尚祁,心裡的火越重,早就不該留着這個他們之間唯一的牽拌的!“我不是你的父皇,記着了?不是!”
他厲聲說着,嚇得念兒眼裡的驚恐更深,甩着頭淚直飈,“念兒是不是哪裡不乖了,父皇,不要生氣,我一定改……”
那眼淚滴在手背上如同火燒一般,郝連野驀然鬆開了手,念兒得了空氣,大口的口喘着氣兒,卻是不敢靠近他,不知道今天爲什麼父皇看起來好可怕,那眼神像是要吃了自己似的,難道自己哪裡又做的不好嗎。
“沉香,帶他休息去!”
沉香應了聲,拽着念兒回了臥房去。
念兒卻是睡不着,心裡想着孃親,又想着剛剛郝連野的樣子,身子瑟縮了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