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忽的傳來了嘶鳴聲,一擡頭,卻是兩隻黑色的鷹盤旋在上空,心裡暗叫一聲不妙,這怕是那三惡婦的畜生。肖一飛想着,手下更是加勁了些,身下的馬兒忽的慘叫一聲,倒了下去,肖一飛身子騰空而起,落下時一看他的愛馬踏雪,口吐着白沫,嘴裡直噴着氣兒,
肖一飛心裡愧疚得很,蹲下身來,撫着它漂亮的鬃毛,看他澄澈的眼裡含着淚,像是在哭泣一般,心時不捨,喃喃道,“踏雪,對不起,對不起,我竟然生生的累死了你……”
這踏雪跟着他已經有了好多年,感情深厚,卻沒想到今天居然這樣的登腿了。那踏雪四腿蹬了蹬,似要再想站起來般,肖一飛不捨的摸着他漂亮的皮毛,喃喃道,“你太累了,休息一下也好,以後不要再遇見我這樣的主人了……”
那馬兒最手終於閉上了眼來,肖一飛一閉眼,霍然起身疾步而去,踏雪死了,他的腳程必是會慢了下來,他得要快些尋到代步的馬纔好。
肖一飛一人在官道上行着,又餓又累,卻是沒有半分的停下來,走了半個時辰,那前方終於有了一人騎着馬經過此過,肖一飛心裡一喜,飛身而上,抓下那受驚嚇的男人,丟了下去,丟下一句:“謝謝你的馬!”
說着一夾馬肚子,話落畢,人已經衝了出去。那人一這才反應了過來,怒吼着偷馬賊,卻只看見那轉道而去的肖一飛留下了一道的塵煙來。
那男人倒黴的啐了聲,只得轉頭步行着。
剛走過了一個山道口,就見迎面騎來三個女人,個個凶神惡煞的樣子,他不禁往邊上靠了些。
朱三妹拉停了馬,喝聲道,“喂,你有沒有看見一個身穿灰衣的男人,長相很英俊的男人走過?”
那人心道不就是剛剛那人麼,心道這三人肯定是尋仇的,正好可以幫他報了仇來,一指那前面的方向道,“沒錯,剛剛就是那小子搶了我的馬,你們追上去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他一番!”
“會的,小哥兒?”
喬二孃朝他嫣然一笑,那男人看她長得小美人的樣子,一笑心裡便如火燒起來般,但臉上的笑還沒有停下,胸膛便傳來了一陣痛意,低下頭一看,一隻鐵槍穿過胸膛而過。
男人瞪大了眼,嘴裡直說了一句倒黴。人砰地一聲倒在了地上。那三人哈哈大笑了起來,一揮馬鞭,齊齊的衝了出去。
“二孃,待我抓到那小子,要好好的折磨他一番纔要了他的小命!”
朱三妹大喝說着。三人猖獗的大笑了起來。
肖一飛趕到了那桐城裡,卻是突的轉了個道,心知那三個惡婦一定會追上他,遲早會碰頭,而他現在不是三人的對手,騎上了那一旁的小山上去,站在那山頂上,等了片刻果然見三個惡婦衝了過來,又迅速的消失在視野裡,他冷笑一聲,果不出自己所料,肖一飛這才悠然的下了山去,在京城裡,他們是不敢亂來的,這下終於得了喘息的機會了。
那三人一路急追猛趕着,卻是始終沒有看見那小子的身影,不免有些心浮氣躁來,再追下去,可是要到了京城了,他們再是囂張,也不能到那京城的地盤裡。天子腳下,藏龍臥虎之地。
到了一家破舊的客棧裡,啪一聲拍在桌上,問着那掌櫃的道,“有沒有看見一個
灰衣的年輕男人經過此地?”
那掌櫃的一楞,看幾人面止兇惡的樣子,不敢得罪,實話回道,“三位女俠,這裡乃是三條官道交集之地,每天不知有多少的灰衣男子經過……”
“那就是不知道了,羅嗦!還有,咱們三位不是女俠,明白麼,我們是惡人,惡人!”朱三妹狂妄的說着,看那樓子里正在用餐的人都是個個個變了臉色來,揚城三惡,大家雖是沒有親眼所見,卻是早有所聞的,最近裡傳得是沸沸洋洋的。
楊一姐哼了一聲,看來他們的知名度不低嘛。
“二孃,那小子,怕是早就過了,咱們得趕快用餐,吃過錯了趕快上路去,要是遲了,惹了什麼麻煩來,主子怕是要怪罪下來。”
朱三娘說着,又選了間靠牆的位置,“小二,把你店裡最好的,通通上來!”
那小二的早在一旁看得清楚,知道這三個不是好惹的主,急忙的上前來,心裡卻是直哆嗦着,那朱三妹看他倒茶的手不住的顫抖着,臉色一變,就要發作,喬二孃按下她的手,朝小二冷聲道,“還不快去準備?”
那小二也是察顏觀色的主,一看就知道那人生氣了,直點頭而去。朱三妹切了聲,“裝模作樣!”
喬二孃也不氣,三人匆匆用了餐,這才又重新上了路來。肖一飛這才進了客棧裡,那掌櫃的看了眼他,心道他不就是那三女人口中又帥又灰衣的年輕男人麼,卻是沒有說出來。肖一飛心道反正已經落下了,就好好的休息一番,他現在累得像只狗了。
進了那客棧二樓裡,剛躺在牀上,屋裡忽地一陣異響傳來,一轉身,對上一張嬌笑的臉,嚇了他一大跳,竟是那揚城客棧裡所遇見的漂亮女人,肖一飛一把扯起被子裹住身體,“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女子又咯咯的笑了起來,一手輕點在他的臉上,“我在等你啊,只是你的速度比我想的要慢了一拍哦。”
“等我?你究竟是什麼人?”
那女子又是一笑,“你不是已經見過了我的主子了麼,他的一手玉蕭,吹得不錯吧?”
她一臉得意的表情。玉蕭?肖一飛想起了那幫過自己的男人,心裡一鬆,“他是你主子,你跟着我作什麼?”
“保護你呀,主子說了,要讓你活着進京城去1”肖一飛哭笑不得,就她?“哎,你那是什麼眼神兒,我武功可不比你差,我一直在暗中跟着你,只有你真正有難的時候裡纔會出手相助……”
“行行行,你先轉過身去,我,我要穿衣服!”
肖一飛被她的大膽嚇住了。那女子又是一笑,最後很佩合的轉過了身來。肖一飛窸窸窣窣的穿好了衣來,這才坐到了桌前,問道,“你主子爲什麼幫我?”
看那人也是個亦正亦邪的人。亦非善類啊,但總算沒有與他爲敵。“這是主子的事,我怎麼知道?”
“那你叫什麼名字,總可以告訴我吧?”
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主子這麼厲害,奴才應該不會很差纔是。“我叫懷玉!”
那女子說着,伸手抓着桌上的糕點便往嘴裡塞去。肖一飛被她毫無形象的吃相給嚇住了。
魏漣漪今天特意去那鎮上買了一套青布衣服,換了之後人果然變了氣質,對着大銅鏡看了
半天,滿意的摸着小鬍子,點點頭,完美家丁的樣子!今天那妖婦的府上招家丁,而這麼好的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了,她幾次夜裡再次去查看了番,確定韓尚祁不在這府裡。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決定再次深入狼窩裡起碼要知道了韓尚祁的地方,和最手救出小屁頭來。
魏漣漪賊賊一笑,跟着那前面的人緩緩的往裡而去。這府裡的薪水比別的府裡都高,那些個人沒有半點的懷疑,衝着銀子去,魏漣漪心道也不知有沒有命出來花呢。若不是現在沒有辦法,她是絕不會做這麼危險的事來。“下一個,你,你會什麼?”
那招聘的人上下打量着他,似在嫌棄着他太瘦小。魏漣漪急忙道,“我會做很多活,我會劈柴,我會掃地,我會修剪這園林的花木……”
她如數家珍的說着,這才發現自己是個全能藝人,樣樣都會,只是不精而已,那人滿意的揮了揮手,“去去去,去藍衣的一邊去!”
魏漣漪順着他指的方向而去,這纔看明白了這府裡有四種顏色的奴才,最高層是紅衣,最下層是藍衣,中間是黃衣和黑衣,而她就不幸的成爲了最下層的奴才。
心裡咒罵了聲,都是奴才,還分個等級。這古代果真是坑爹。
“哎哎,跟着我來,發什麼楞?”那藍隊的頭頭手裡拿着根木棒,看來是用來作維穩用的,她心裡諷刺的想着。果見那人插着腰大聲道,“別以爲進了府裡,就很得意了,那麼高的銀子,可不是輕易能拿到的,要是犯了錯,可是要懲罰的的!”
說着又尖着嗓子叫一羣藍隊的人進了一間屋裡去,才發現裡面還有一個女人,手裡拿着鞭,跺步道,“在這府裡做事,第一記着,永遠只有耳朵而要忘記有嘴巴,不該說的不說,不該聽的不聽,要是哪個人出了錯,可別怪本姑姑沒有提醒,不但是要懲錢的,還要挨板子。
第二,這府裡,不該去的地方,不要去,永遠要記着低着頭做事,夾着尾巴做人。魏漣漪成心裡嗤了一聲,這是把人當狗在使呢。但嘴上沒說,隨着那一羣人應着。
那兩個頭兒一走,屋裡就喧囂了起來。
一人拿去一套藍色的制服,魏漣漪瞪着那藍衣好久,嘴裡低咒了聲。剛換上,就見一個瘦巴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肩道,“兄弟,聽說這府裡可很奇怪的很,很多人進了就消失了,你怎麼還敢來?”
魏漣漪翻了個白眼來,他說的的確沒錯。
她親眼看見幾個女人在那花園裡埋着死人。難怪那梅園裡的的梅花開得特別盛。那男人自各自的說着,顯得特別的興奮,又壓低聲道,“我就知道這裡不同尋常,所以我一定要前來查探一番,你知道我是誰麼?
”魏漣漪沒興趣了看了他一眼,這人還真是聒噪的很。那人卻是揪着他耳朵,看着其它人,悄悄的說着,“我知道你是女人,你進這裡來,也有秘密吧?”
魏漣漪一驚,她的易容術可是全得自大鬍子的真傳,沒幾個人能看破。這小子是什麼人,這麼厲害就看穿了他的僞裝,還好只是他一個人而不是全部,她有些鬱卒的想着。拉着他到了牆角里,沉聲道,“以後閉上你的嘴,小心怎麼死的也不知道!”她威脅着,那小子卻是更加興奮的表情來。“你們在幹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