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卻是覺得眼前一幕太過突然詭異,剛剛還是一個冷漠如冰的少年,怎麼突然間就變得這樣隨意起來了。
她將手中抱着的行李緊緊摟在懷中,理智在不斷提醒着她馬上要馬上離開。
否則誰也不知道後面將要發生什麼事情。
“過來。”
少年清淡的語音竟透着霸道,他徑自向牀上走去,甚至都沒有看夕顏一眼。
“啊?”
夕顏大腦一時反應不過來,心想難道小藍喜歡男子,那她今天豈不是要虧大發了。
不但要陪着他給銀子,做他免費的苦力,現在還要陪睡。
這不成了三陪嗎?
不行,堅決不行。
且不說她是個女的,就算是個男的。也不會向小藍妥協的。
看小藍倒是一副儀表堂堂,舉止優雅的模樣。卻原來是個金絮其外敗絮其中的傢伙。
她感到自己看錯人了。
“快點,時間來不及了。”
小藍躺在牀上,擰眉看着夕顏,顯然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其實他此時的樣子極其誘惑,一頭墨發散在肩後,容顏精緻妖嬈,一雙藍眸仔細看去竟有煙行媚視的惑態,唯有眉宇之間的神態冷澈如冰。
但夕顏卻從來不是那種容易受到蠱惑的色女子,畢竟她還見過更加瑰麗絕色的冥幻楓,連對着冥幻楓她都沒有感到動心,更何況是眼前少年了。
只不過事情確實由不得她,在她剛剛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身後有一道勁風襲來,在空中變成無形的爪子,瞬間便將她抓到了牀上。
很快一個天旋地轉,等到她從微微暈眩中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小藍的身下。
驀然間空氣裡彷彿有一股淡淡的香氣,恍若芝蘭玉樹散發的淡淡幽香,充斥滿夕顏的周圍。
那一雙極其好看的手,此時正輕輕一挑,便將夕顏臉上的面具挑了下去。
在看到夕顏半邊臉頰上扭曲了的花朵疤痕時,少年眸底劃過一抹淡然的光。
“哦?你家娘子也真是本事,竟然能夠用墨硯在你的臉上劃出這樣複雜的疤痕。”
夕顏感覺自己受到羞辱,一隻膝蓋用力向上頂起,卻被少年的兩條修長的腿輕易夾住,根本無法動彈分毫。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不過一會不許出聲。要不然明天的約定就此作廢。”
少年一邊說,手卻繼續不安分的將夕顏的衣衫挑開,夕顏受制於他,只能被動的任由他胡作非爲。
當衣衫解到一半,少年顯然發現了不對勁。
淡藍的眼眸看了看夕顏,還不等他說話,便聽門外忽然傳來一個婉轉如鶯啼般的聲音悅耳的響起。
“藍公子,我方便進來嗎?”
雖然這樣問着,但是很顯然外面的女子根本不會給小藍回答的機會。很快夕顏便看到有一雙纖纖素手將她之前關上的門再次推開。
明明是寒冷的冬季,少女卻是淡衫薄羅,一雙水剪的瞳眸顧盼流彩,卻在見到糾纏在牀上的小藍和她時,明顯受到巨大的衝擊的向後倒退數步,直到後腳觸到門檻的位置才停了下來。
她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露出西子捧心的楚楚模樣,眼淚在眼眶打轉,聲音已然顫抖。
“藍公子,你——你們?”
她擡起自己的纖纖素手,手指顫抖的指着他,又指着夕顏,雙脣蠕動了半晌,卻說不出話來。
夕顏頓時明白了幾分,她只好暫時躺在牀上,靜看事情變化。
只見小藍從她身上略略起身,拽過一旁的錦被蓋在自己衣衫微解的身上。淡然的目光如冰冷的湖海落在客棧老闆的女兒香雪的身上。
“你看到了。”
雲淡風輕的聲音彷彿沁人心脾,輕緩的落在房間裡。
少女哽咽落淚,還不等她開口,小藍便再次說道。
“我只喜歡男子。”
這一句依然如雲紗清淡,落在香雪耳中,卻似平地驚雷,將她一顆癡癡少女心頓時炸得面目全非。
夕顏暗暗嘆了一口氣,心想想出這種狠絕的拒絕方法,也只有這個小藍能夠做的出來了。
真可謂是一刀結果,快的連血都來不及流出來,便即刻封喉。
“我恨你。”
香雪一聲泣訴,便捂着嘴巴激動的轉過身離開了房間。
真可謂來也突然,去也突然。
“我還以爲你真的是喜歡男子,不過你能夠想出這種方法,也真是奇葩一朵。我看這一次這個老闆的女兒非但不會再對你癡迷,恐怕以後見你還會如避蛇蟻般,恨不得離你十丈遠才甘心呢。”
“這正是我所願的。”
小藍語音淡淡,他從牀上起身,套上錦鞋。走到一個精緻的原木桌前,將裡面的一壺茶水拿起,然後將旁邊的窗子打開,想也不想便順手扔在了外面。
他將窗戶關起時,夕顏明顯聽到外面傳來一個男子暴怒的罵聲。
“孃的,誰暗算老子。有種給我出來。”
她有些無語的看了看小藍,“我說,你這樣我會很苦惱的。一會出去的時候還要配給老闆茶壺錢。這可是天字號的房間,裡面茶器也是價值不菲的。這九尾玄狐還沒有抓到呢,我迄今爲止,就已經給你花了將近一百兩的銀子了。”
她爲一會又要花出去的一筆銀子頓感肉疼。
“她在壺裡下了迷藥。”
小藍的解釋很簡短,不過夕顏卻是即刻會意。
難怪他會想出這麼一個損招要快刀斬亂麻。原來如此。
不過這個小藍也真是不簡單,迷藥不同於毒藥,無色無味,就算是高手也很容易中招。
他卻連喝都沒有喝便發現了箇中蹊蹺。夕顏又是對他一番刮目相看。
“一個女孩子怎麼會對九尾玄狐感興趣,難道你是想要馴服它做自己的寵物不成?”
夕顏聞言頓時吃了一驚,才反應過來剛剛的糾纏讓可能讓少年發現了自己的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