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傻的麼,不知道那個王八羔子的名字,難道你連林詩涵都不知道啊!”
若非現在不能動彈,林椿真想一腳踹死眼前這個蠢貨,“就寫林詩涵之夫,明白了沒有!”
“是,奴才明白了,奴才這就去!”
見林椿臉色極其陰沉,那家丁嚇的慌忙連連點頭,然後快速領命離開,一刻都不敢再耽誤。
等那家丁離開,其它家丁已經叫來了馬車,一起小心翼翼的攙扶着林椿上馬車。
“哎呦,疼死老子了,輕點兒!”
沈守義那一拳雖然沒有用全力,但力道也絕對不小,林椿如今依舊疼的渾身都在抽搐。
“是少爺,輕點兒,都輕點兒!”
雖然此時林椿說完有氣無力的,但一衆家丁卻是全都是心頭一跳,趕緊將動作放的更加輕緩一些。
“爹,你臉上是怎麼了?”
沈守義雖然將那些家丁給打趴下了,但自己身上卻也受了不少的輕傷。
嘴角那邊被打破了皮,雖然血跡已經被擦拭乾淨,但那淤青卻是一時半會兒去不掉的
“你們是不是遇到林椿了?!”沈守義還未說話,林博文就率先一臉憤怒的開口了。
“是。”
沈守義回答了一聲,之後也沒有隱瞞,將方纔發生事情簡單的和衆人說了一遍。
“這林椿簡直欺人太甚,都事幾年了居然還賊心不死!”
聽沈守義說完,林博文氣得眼睛都紅了,對於林椿,林博文那是絕對的恨之入骨。
“爹,看來我們要趕緊走了,我看那個林春定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這邊沈碧沁眉頭緊鎖,對着衆人說道。
“五丫頭說的不錯,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這裡。”
此時林博文也反應過來了,一臉焦急的對着中人催促道,“快,東西都收拾一下,我們立刻離開。”
衆人也曉得了事情的嚴重性,全都沒有多耽擱,簡單收拾了下東西便扶着林博文一起走下樓,可是剛剛走下樓,他們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了。
這間客棧樓上是客房,但樓下卻是飯館,此時正值夕食時間,該是最爲熱鬧的時候,可是此時整個一樓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就連掌櫃的都不在!
見到這番場景,衆人心中都是一個咯噔,然後急忙朝着門口跑去,剛到門口,衆人就齊齊停下了腳步,果然出事兒了!
門外站着五十來個身穿家丁服飾的壯漢,手中全都持着長棍,一臉凶神惡煞的看着他們,將整個客棧門口給圍得嚴嚴實實的。
“少爺果然是神機妙算,就知道你們定會想着逃跑,沒用的,還是乖乖的在這客棧裡面等着吧。”
那個爲首家丁一臉的冷笑道,“在官差還沒到來之前,你們是絕對不能離開的。”
聽到這家丁的話,衆人內心都是一沉,這林員外的侄子就是林椿的表哥,如今可是縣衙裡面的主簿,他們若真是被抓了,只怕是在劫難逃了。
沈碧沁臉色也是陰沉的可怕,若是在龍溪縣,這樣的官司來十個她都不怕,但這裡是長泰縣,在長泰縣中,知縣就是最大的地頭蛇,只要他想,他們這些外縣來的人根本就毫無反抗的機會。
“讓開,讓開,全都給老子讓開!”
衆人正僵持着,一羣帶刀的捕快在這個時候也過來了,蠻橫的推開圍觀的人羣走到沈守義面前,語氣森冷的問道,“林詩涵之夫是哪個。”
“正是草民。”
在那家丁說有官差會過來的時候沈守義早已猜到了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所以沒有露出任何的驚慌之色,一臉冷靜的上前說道。
“呵。”
那捕頭輕蔑看了沈守義一眼,然後大手一揚,一張逮捕令便出現在沈守義面前,冷冷道,“有人狀告你蓄意謀殺,就請你和我走一趟了”
“什麼!蓄意謀殺,林椿好歹毒的心腸!”聽到這個罪名,林震一臉憤怒的開口道。
“什麼蓄意謀殺?這是怎麼回事?”聽到林震的話,沈林氏立時便知道這罪名肯定不小,一臉不知所措的問道。
“娘,按照《南冥律例》謀殺篇,凡謀殺人、造意者、斬。若傷而不死、造意者、絞。若謀而已行、未曾傷人者、杖一百、徒三年。”
沈其遠開口道,“若這個罪名真的落實了,爹爹被判的刑罰最輕也要被杖責一百,服徒刑三年。”
“啊,那你爹他…”
“娘,爹爹什麼都沒做,您不用擔心。”
沈林氏話沒說完便被沈碧沁給打斷了,沈碧沁自然知道沈林氏要說什麼,是,沈守義真的對林椿動手了,但這是絕對不能認的!
其實這次的情況不過是普通的鬥毆事件,按照《南冥律例》的鬥毆篇,凡鬥毆(相爭爲鬥相打爲毆),以手足毆人,不成傷者,笞二十;成傷、及以他物毆人不成傷者,笞三十;成傷者,笞四十。
沈守義沒有用武器,而且林椿不傷不殘,即便是坐實了毆打人的罪名,最重也不過是被竹條打四十下,根本不算什麼。
但如果是蓄意謀殺,這就是性質完全不同的罪名了,不論你有沒有動手,只要你有了這個殺人的念頭,那就是重罪。
沈守義自然是沒有殺人的念頭,但是知縣的主薄是林椿的人,兩人若是狼狽爲奸一同陷害沈守義的話,沈守義絕度是百口莫辯的!
“是啊差爺,我相公真的什麼都沒做啊,我們是被冤枉的!”沈林氏自然不傻,被沈碧沁這麼一提醒也知道方纔自己差點兒就壞事了,連忙改口。
“有沒有冤枉那要查了才知道,來人,帶走!”
那捕頭只是冷冷看了沈林氏一眼,然後便大手一揮,後面的那些捕快立刻上前將沈守義給制住,還帶上了鐐銬。
“不行,你們無憑無據不能帶走我相公,嗚嗚…相公!”見沈守義就要被官差帶走,沈林氏哭着死死拉住沈守義的手臂不放。
“你若再敢妨礙公務,小心連你一塊抓了!”那捕頭上前一把推開沈林氏,便讓人將沈守義給押走。
“娘子,你莫要擔心,我相信知縣大人一定會還我清白的,安心等我回來便是!”見沈林氏痛哭流淚的模樣,沈守義只覺得無比的心疼。
“相公,嗚嗚,相公!”沈林氏不斷的搖頭,想要繼續跟着追上去,卻被林博文給攔住了。
“涵兒,那捕頭是拿了緝捕令的,我們就是反對也沒用。”
林博文強壓住心頭的怒火對沈林氏輕聲安慰道,“如今當務之急是要相信如何才能讓幫守義洗脫罪名,你先冷靜些。”
“都怪我,如果不是爲了我,相公就不會出手打林椿了,他也就不會被人給帶了,都是我的錯!爹,都是我害了他,要抓也是抓我纔對啊!”
沈林氏終於再也忍不住趴在林博文的懷裡大哭起來。
“老師,如今看來,我們只怕是需要去找林椿談談了。”一旁林震皺着眉上前對林博文說道。
“不錯,如果林椿肯罷手還好說,若是他不肯罷手,只怕事情就難辦了。”
林博文也跟着點頭,可雖然口中是這麼說,心中卻是不抱任何的希望,以林椿的性子,這次吃了這麼大的虧,只怕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我去找他,他針對的是我,我去求他放過相公!”聽到林博文的話,沈李氏眼淚都沒擦就要往林府跑去。
“娘,你去了,萬一那林椿提出的條件是讓你去給他做妾呢,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沈碧沁上前攔住沈林氏問道。
“我…我都嫁人了,他…他…”
聽到沈碧沁這話,沈林氏整個人徒然就愣住了,她知道以前林椿是對她存有不軌之心,可如今她都嫁人了,連孩子都有了,他怎的還會對她存有那種心思。
在沈林氏想來,林椿找她不過是想要報復當年的事情,卻是從未往沈碧沁說的這方面想過。
“娘,若真要報復,他報復的已經夠了,爲何還要一直揪着你不放?”
沈林氏不明白,沈碧沁卻是看得清楚,這林椿一開始對沈林氏或許只是感興趣,但從他求而不得那刻起,得到沈林氏就成了他的一種執念了。
不論林椿對沈林氏是否有真感情存在,他想要得到沈林氏的心絕對是真的!
“不錯,涵兒,你不能去,我們去就好,你便在這裡等我們的消息。”
林博文也上前攔住沈林氏,安慰道,“你放心,如今林椿對我們還有所求,應該還不會怎麼快對守義下狠手,你安心在客棧等我們的消息。”
“可…可是…”
“沒有可是,涵兒,聽話!震兒,你與我去林府。””一臉嚴肅的對沈林氏說了聲,林博文便帶着林震一起快速離開。
“不行,林椿絕對不可能那麼輕易放棄的。”
看着林博文兩人離開的方向,沈碧沁眼中劃過一道冷芒,如今只能先下手爲強了,“三哥,這裡就拜託你們了,我要回龍溪縣一趟。”
“五妹,你難道要去找方知縣?可方知縣是龍溪縣令,長泰縣的事情他沒有權力管的。”
聽得沈碧沁的話,沈其遠皺着眉頭提醒道,“如果是找季知府的話,你之前不是說他進京去了,如今人並不在漳州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