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鸞鳥朝瑞一

小莫子看到紀蘭若時,紀蘭若正在院子裡挽起袖子在鼓搗一些花草葉子,小莫子行畢禮說道:“紀姑娘,您青煙閣殿牆上有一隻小鳥是您養的寵物麼?”紀蘭若便說道她並不曾養何寵物,遂又繼續鼓搗她的花茶起來,半晌過後見小莫子欲言又止不知所措的樣子便問是如何一回事,小莫子便把她殿牆上出現一隻似鳥非鳥似雞非雞的事情說了出來,紀蘭若一聽便也不再鼓搗她的花茶而是沉思起來,若真如這小太監說來自己得去看一眼方知是否如自己心中所想了,遂與小莫子一同前往殿外慾探究竟。

紀蘭若行至門口時正看到宮人們拿着竹竿在打向牆上的一個小東西,怕若自己心中所想那般恐擔心出事便大聲喝道:“住手!”豐君安回頭看見紀蘭若行來便向宮人揮手示意退下,宮人們即刻停止了動作。紀蘭若急步走到牆根下看着牆上的小鳥,只見此鳥形似小雞,通身赤色五彩相合,便知自己猜對了,此便是鳳凰無疑了,鸞鳥鳳凰,幼時稱“鸞”,成年曰“鳳”。鳳凰來朝,使三瑞來朝,本以爲這是傳說,卻不曾想在這個世界得以一見,嘴角微彎輕笑了起來。

豐君安見紀蘭若又如上次般地再次無視了自己,正欲說話時卻看到紀蘭若微微一笑的樣子,心神一蕩,不笑則已,一笑傾城。而此時的鸞鳥見到紀蘭若仿似見到了主人般仰天長鳴,只聞其鳥發出似委屈卻婉轉悠揚地聲音,遂便向紀蘭若駛來,在紀蘭若周圍繞行了三圈而落於紀蘭若肩上,用它不過成年人拇指大小的小腦袋蹭着紀蘭若的腦袋,這時不光衆人傻眼了,連紀蘭若自己都有些蒙。紀蘭若擡手至肩膀處,鸞鳥便自動跳到紀蘭若手心,紀蘭若看着它說道:“小傢伙,你是特意在此等我麼?”本不期迴應之時卻又見鸞鳥把小腦袋一啄一啄地上下襬動,紀蘭若心想這小傢伙還挺聰明,遂又問道:“我就在院牆內,你可以直接飛進去找我的啊。”衆人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鸞鳥的反應,不過這一次鸞鳥只是把腦袋低了下去,衆人也搞不懂它是什麼意思了,紀蘭若看了一眼此處的宮人,遂把目光轉向了豐君安,豐君安便揮手示意宮人退下了。

豐君安看着紀蘭若說道:“紀姑娘可是有事要與本王說?”紀蘭若心裡道,這位大皇子有點兒自戀呢!連他父皇和皇叔在她面前都是以“我”自稱居多,他居然開合之間都是“本王”。紀蘭若也懶於替他父皇教育他,畢竟單看年紀自己比人家小,遂說道:“大皇子可知皇上現下在何處?”豐君安見她打聽皇上以爲這姑娘怕不是想嫁給他父皇吧,遂說皇上在皇后處,紀蘭若看着這位大皇子心道,你這心思還能再明白點兒不?不過也只是淡漠看了一眼豐君安,轉而向朝乾殿的方向走去。豐君安以爲她真如自己所想便攔住她的去路道:“紀姑娘,本王說了,本王父皇正在我母后的瑟鳴殿陪我母后,你何必要去打擾我父皇母后?”紀蘭若此時直想翻白眼,遂冷冷地看着豐君安也不客氣道:“本相要去哪兒似乎不需要向大皇子報備。”大皇子此時便徹底誤會起紀蘭若來,心裡着急又遺憾着不知道該如何。

半晌後,等大皇子回過神來時發現紀蘭若早已不見了蹤影,便向皇后的瑟鳴殿奔去。豐君安不知自己的心思沒掩藏住,人家紀蘭若根本沒往皇后處去,而徑直去了皇上的朝乾殿。

皇上本在朝乾殿等自己的兒子豐君安,卻不曾想等來了紀蘭若,只見紀蘭若肩膀上的小鳥便猜測果然是這丫頭養的寵物。紀蘭若看了皇上一眼徑直走向帝的椅子坐下,心想這皇上如此英明,怎生的兒子如此四肢發達來着...而一旁的皇上就被她看得莫名了,遂問道:“蘭若,朕就知道這個小鳥定是你養的寵物了。”原是如此哦,紀蘭若想着。而紀蘭若雖然淡漠卻一向都是單刀直入,便說道:“皇上,這隻鳥此前並非我養的寵物,不過估計以後就會是我養的寵物了。”皇上一時間有些弄不明白她這話中意思,隨問她何意,紀蘭若便把此前殿牆之外的事情和盤說了出來。皇上心想竟還有動物自擇主之事,心嘆此鳥倒也是不俗。

紀蘭若看着皇上沉思也不管人家在想啥,還是決定把自己所知之事告訴皇上,再讓他吃個瓜也沒啥,橫豎最近吃的瓜不少了,他應該也能承受。便聽紀蘭若幽幽地問道:“皇上,你做好準備了麼?”皇上又被紀蘭若問得莫名了又,心想這丫頭又想幹嘛來了?而一邊的紀蘭若還不待皇上回應便自故走向皇上,把肩膀上的鸞鳥拿到手裡讓皇上細看,而後說道:“皇上仔細看此鳥像什麼。”皇上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就差背過了氣去,只見此鳥雞頭、燕頷、蛇頸、龜背、魚尾、五彩色;須臾皇上說道:“朕觀此鳥神似傳說中的丹鳥。”紀蘭若知道皇上已經看出來便說道:“此鳥名鳳凰,亦稱丹鳥,幼時曰‘鸞’,成年稱‘鳳’,乃百鳥之王,其幼時形如小雞仔子,身赤色,呈五彩之翼,其聲予人婉轉淒涼之感,然輕易不可見,或求偶或感傷心之時方現,成年之後高六尺許;古語云:鳳,神鳥也。鳳之象也,鴻前、鱗後、蛇頸、魚尾、鸛嗓鴛思,龍紋、龜背、燕頜、雞喙。五色備舉,出於東方君子之國,翱翔四海之外,過崑崙,飲砥柱,濯羽弱水,暮宿風穴,見則天下大安寧。”皇上見紀蘭若說此鳥乃傳說中的神鳥便不由睜大了眼,如此便是丹鳥無疑了。

皇上正欲再說什麼時,只見大皇子與皇后急匆匆而來,大皇子豐君看到紀蘭若坐在此,似乎與他父皇相談甚歡的樣子,心生果然如此的哀涼來。皇后看了一眼紀蘭若倒沒覺得什麼,皇上見二人到來便問豐君安怎麼沒有來向他稟報丹鳥一事,豐君安對於他父皇的問題有點蒙,心想他哪兒見了什麼丹鳥了,再說那丹鳥是我想見就能見的麼。遂說道:“父皇,兒臣並不曾見過傳說中的丹鳥。”皇上睨了自己兒子一眼,便知道自己兒子並未認出青煙閣殿牆上的鳥是丹鳥,遂又問他怎麼這時來了,豐君安支捂着最終還是問出口:“父皇,兒臣想求娶紀姑娘。”皇上還不待如何,就見皇皇后差點被茶水噎住了,豐君安急忙過去幫他母后順氣兒,皇上雖也震驚,但也覺得理解,畢竟他的這位紀相的相貌連他都覺得驚豔,何談他兒子了,遂看了紀蘭若一眼便把目光轉向自己兒子道:“安兒啊,此事你父皇可管不着,你得問問人家姑娘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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