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沉思不語,而工部侍郎李安此時卻道:“皇上容稟,臣認爲此舉雖好卻不妥,但我國奴隸並不在少數,若照紀姑娘所說給他們分發土地,我國土地根本不夠。”皇上亦正是有此顧慮才未言,遂說道:“紀相,我國土地即使把那些大臣手中多餘的土地收歸國有也確實不足以分發給衆多奴隸,此事可容後再議。”紀蘭若見這皇上老頭這時想充當鵪鶉便不樂意了,心想本仙女既然做了你這宰相就得爲你謀福祉,由得你當鵪鶉?
紀蘭若便擡頭用她那清靈有神地大眼幽幽地投向皇上,皇上見她不說話就這麼一直看着她,想着朕好歹是個皇帝怎覺着她這目光有點令朕毛毛的感覺還不忍拒絕是什麼梗?半晌後,皇上只得乾咳道:“紀相啊,你有何良策啊?”紀蘭若就知道這招管用噠,莞爾一笑道:“這多簡單吶,我國土地千萬,可不能都是有主的吧?土地不夠動員百姓開荒去呀。”說完看一眼高位的皇上,傲驕一哼。
豐修易全程看着她的表情,心想這小姑娘果然還是小姑娘,平時再如何淡漠,這表情也煞是可愛呢。皇上也被她這表情弄蒙了一剎,心忖他咋就沒想到讓百姓去開荒呢,這小姑娘腦子就是好用啊。正欲說話,卻見連蒼野、周於康、單熊慶、趙度邦等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上前跪下道:“皇上,臣等以爲紀相所言有理。”兵部單熊慶道“皇上,此舉確實有利於民生大計,且我國兵馬不足,若百姓安居體健,則我國兵馬強健又何畏強敵?”紀蘭若一聽單熊慶此話語頓覺慰然啊,武將向來於平於野,文官諸以萬般唯有讀書高,只有切身體會過平野之苦纔能有此感悟吧!
紀蘭若不知的是,單熊慶、連蒼野、趙度邦三人皆出生草莽,遂說對平民百姓的生活了若指掌亦不爲過。
此時,見振安將軍季捷、史部尚書成啓、戶部連蒼野、禮部周於康道:“皇上,臣等複議。”皇上見此事反響如此之好便道:“着戶部連蒼野主管此事,限期半月內完成。”連蒼野領旨稱是。須臾皇上遂又看向單熊慶道:“單卿,你即刻查校兵部老傷病殘者數,老者可根據情況三日之內向朕彙報。”又看向季捷道:“季卿,其他幾位將軍戍守邊關未回,你便從旁協助單卿吧。”兩人領旨稱是。
此時,看了半時辰熱門的豐修易出來說話了,他看向趙度邦道:“趙大人,不知刑部大牢內如今多少犯人?”趙度邦思忖這位王爺問這個幹嘛,總不至於大牢內有他熟悉之人吧?須臾便道:“回王爺,目前刑部大牢內死囚兩百二十三人,其餘大小犯者一千四百多人;至於大理寺那邊可否待微臣查明再回稟王爺?”豐修易頷首示意。
聽到這些有那麼多死囚和犯人,紀蘭若眉毛一挑,看向皇上和豐修易,皇上看着這小姑娘又要開口搞事情了,頓覺自家眉毛早晚掉光。只見紀蘭若果然幽幽地道:“皇上,這些死囚和犯人您老不統計一下另做他用麼?”皇上想着既是死囚如何做他用,可是這小姑娘這樣問就肯定這些人肯定能有用。遂問道:“不知紀相以爲該如何用?”豐修易笑着看向小姑娘,大致猜到她欲打算做何用了,而一旁的趙度邦這個耿直單身汪則還是一臉蒙。
須臾,紀蘭若便又向皇上投去她清瑩幽幽地眼神,皇上感覺自家身體又開始發麻了,她又來了又來了...只聽她道:“皇上啊,你不僅國庫空虛,更重要的是你兵力不夠雄厚啊!是否想捱打呢?”皇上瞪了一眼紀蘭若,正欲說話卻聽見一旁的趙度邦道:“紀姑娘,你的意思是讓那些犯人去參軍?可是他們都是作奸犯科的罪人啊,且那些死囚所犯罪行大都不可饒恕,若讓他們去軍營若擾亂軍紀如何是好?”皇上也正有此疑慮,心忖着這趙度邦總算說了句有用的話,便也學紀蘭若幽幽地看着她,紀蘭若被皇上這神情逗笑了,莞爾道:“皇上,可着人設法去試探一番那些犯人是否真的窮兇極惡,若有冤及有心改過之人何不充實一下你的軍營呢?” 三人一想,此計妙啊,真可謂一舉多得。遂皇上便命趙度邦去辦理此事。
紀蘭若見今日早朝上朝的大臣不多,且照理說類似於大理寺卿這種官位的人員應該是可以直面皇上的,而見大理寺卿不在便看向皇上和豐修易問道:“爲何大理寺卿不在呢?”二人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有些愣怔,豐修易道:“此前出了些事,大理寺卿之位目前尚且空置,此事稍後我會告訴你。”紀蘭若默然不再多問。
皇上又看向禮部周於康道:“周卿,你起草一份關於設立學院的章程來,限三日時間。”又道:“高卿,你統計一下京都內外可以建立學院的地方,三日內上報。”兩人領旨稱是。
皇上看向朝中衆大臣,遂問道:“衆卿可還有事啓奏?”此時,禮部尚書周於康站出來道:“皇上容稟,老臣收到消息,綏城王爺似乎聽到預言之人出現了有回京的打算,若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很快就到京都了。”紀蘭若有些許好奇這位緩城王,遂看向皇上和豐修易,只見兩人都做沉思狀微眯着眼不語,豐修歷此時欲回京是想要幹嘛呢,紀蘭若纔剛出現他就能收到消息,看來這京都還是有他不少黨羽。思及此,皇上便問周於康道:“可知他此番以何名目而來?”周於康道:“皇上,綏城王是以給太后慶生之名回京的。”皇上嘆道:“許久不見我那二皇弟,不曾想我那二皇弟還是如此虛僞。”周於康又道:“皇上,您可是忘了綏城王生母與太后生辰乃同一天。”皇上再次沉默不語,一旁豐修易便道:“皇兄無需多慮,既然二皇兄如此心誠,欲從千里之遙回來給母后慶生,那便讓他來吧。”豐修易未說的是:若他真心慶生便也罷了,若是思慮太多便怪不得本王不顧及手足之情了。
紀蘭若心裡疑惑,可是做爲一個聰明的現代人她深知什麼該好奇什麼不該好奇,這個社會太多人成敗之人太多,她雖已看淡生死,但也不能如此矯作。
此時連蒼野又上前說道:“皇上,既然已確定紀姑娘爲我國首相,且皇上賜了相府,可需要着禮部挑選吉日搬遷?”皇上眉毛一挑思忖着,這連蒼野不愧是朕的肱骨之臣吶,還挺周道。遂道:“周卿,着爾於三日之內擇一就近的吉日,屆時朕要爲紀相接風洗塵宴請羣臣。”周於康領旨退下。
須臾,皇上看了一眼羣臣,示意李誠安宣佈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