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收穫戰果,相比與升山鎮李明傑家所獲,戰前是有一定預估的。確實,不論是金銀、珍寶,相比於寧府的兩家,都要少一些。白銀幾百萬兩,黃金不足兩百萬兩,珍寶就顯得少。
不過,對於米糧和其他物資的收穫,卻不少於升山鎮那邊。好在涌豐鎮擒獲的青壯不少,帶輕傷的總計幾千人,都被青年軍和蠻族軍輔兵押着做運夫。
到這時候,只有還肯留下一條命,他們也不敢反抗。這些人最初的暴戾和兇殘,那也是很嚇人的,可被蠻族軍接連用火槍轟破幾個人的腦子,血肉飛濺,一下子將這些人的膽氣嚇沒了。
左繼祖的二師,在押解這些人,運送的任務就是米糧。運送米糧是分區斷來進行的,涌豐鎮青壯主要是將鎮裡糧倉中的存積,運送到八十里外的一個羣山環抱之地,然後,則是榮盛系列的人手來做運輸。
這些人雖然是榮盛系列的人,實際上則是升山鎮和橋臺鎮被擒獲後的青壯。這些青壯經過之前的運送任務,安分且服從,算是過了第一道關卡,榮盛系列將這些人作爲最外圍的苦力。
而那些沾有命案,罪行不算過於嚴重的那部分人,已經被蠻族軍押送去礦山。這些人整天在礦坑裡勞作,如果服刑期滿,小命還在,則可獲得一個自由身。包括一些被擒下的倭寇,也是這樣的待遇,只是,倭寇的刑期長,肯定難活着出來而已。
楊繼業接到信鴿傳信,知道涌豐鎮和林泉鎮作戰順利,雖說還沒完全安全轉移,要處理的問題還多。但不過是時間而已,在蘇杭這邊,又有誰能夠找到蠻族軍在背後做什麼。
將兩地的米糧轉移到見湖鎮、杭城這邊的楊家寨,如今,杭城、寧府等地的粥場都還在施粥,也需要大量的米糧來支撐。將部分陳年老米糧,都消耗到粥場去,領粥活命的人羣,也不會嫌棄粥是陳年老米糧熬成的。
具體的運作,楊繼業自然不會過問。粥場這邊,依舊是鄭明亮在負責。他經過這半年多,也是有了很大的改變,正軌人的氣質都在變化。站位高一些,眼界也開闊,影響到個人的氣質發生變化。
對於粥場接到大量的米糧,來源方面,鄭明亮自然不會追索。記錄入賬,與每一天的支出相對應,過程中確保不出漏洞。
如今的榮盛系列,還沒有貪腐這種苗頭。體系裡的獎勵也不少,只要將自己的事情做好,就會有豐厚的回報。何況,這些人目前都還處在,楊少爺活命恩人的情感之中。
看着接連運送進來的米糧,鄭明亮唯一的感覺就是,至少兩個月不擔心缺米糧。這樣的粥場,在蘇杭也是唯一的一家,也唯有楊少爺,才能夠做到這事。
楊繼業等人進杭城,事先也沒對外傳遞信息。上午進城,但杭城守衛軍兵認出他,立即告知了知府唐俊詞。之前,楊繼業返回荊蠻楚地成親,杭城這邊是知情的,很多人都寄送了禮物,甚至有很多人都想親自登門道賀。
可唐俊詞知道楊繼業背後的情況,將這些人都攔下來。右丞相府楊家在荊蠻楚地的事,高層人是知道的,但沒到那一級別的、不是京都之人,就少有人知。也因此,楊繼業到蘇杭來遊學,表現如此突出,但沒有人將他與右丞相府瓜葛起來。
如今,右丞相府被聖旨六百里加急召回京都,哪怕沒有聲明楊盛文回京都後做什麼,但唐俊詞等人自然明白其中的東西。如此,對楊繼業這個自身很有才幹,背後還有右丞相府的存在,當然有更好的態度。
楊繼業自然也過,如今的他,身份在很多人眼中都不一樣了。等老爸返回京都,有了確定的職位,到時候就更甚。但對楊繼業而言,他不會利用右丞相府的絲毫資源,想來,老爸也不願意看到自己利用右丞相府的資源。
沒有去府衙見唐俊詞等,也不想立即去劉裕那邊。帶着韓玉芝、巫素貞、陳羽霏等人,連同白娘子一起,往西湖走。邊走邊聊一個傳說,那就是雷峰塔的故事。說道之前有白蛇千年報恩,遇見書生、和尚等,之間的恩怨糾葛,幾個女子聽了,如癡如醉。
不過,韓玉芝卻問了一個問題,說,“相公,千年之前,那時候佛教還沒傳到華夏來,如何會有和尚?應該是三清弟子,道家子弟捉妖,那是本行啊。”
“討打。”楊繼業故意黑一下臉,側目看着韓玉芝的臀。其他幾個人見了,不由地用手護住自身的那地方,彷彿就會挨幾下一樣。
韓玉芝臉紅透,平時雖有嬉鬧,但卻並不會用力拍擊,卻很羞人。扭頭不敢再看楊繼業,而是看向白娘子,說,“白娘子,白蛇報恩的故事,好像也是白娘子啊。”
“夫人,少爺是讀書人,喜歡什麼樣的名字都是好的。”白娘子笑盈盈地說,在韓玉芝面前,她也不敢有所自得。這個白蛇報恩的故事,不正是說自己嗎。白素梅覺得當初如果不是遇上少爺,很可能她就死掉了,哪還有今天?
白娘子知道青年軍中,大量十幾歲的少年,就是家破人亡,唯有他們留存下來。何況,還有更多的人,沒有留下一口。
“楊繼業,你是隨意編排的吧。道士捉鬼,和尚降妖,那都是什麼時候纔有的事情?再說,這種事真會有嗎?”陳羽霏說。
“傳說,我先就申明瞭是傳說。誰能確定真假?”楊繼業嘻嘻地笑,從荊蠻楚地過來,陳羽霏一直跟在身邊,她有什麼心思,其實都擺在明處。只不過,陳羽霏自認爲掩飾得很好而已。
韓玉芝、巫素貞和白娘子,都私下裡跟楊繼業說過,要他將陳羽霏也收了。這種事情,楊繼業目前也不太拒絕,不過,陳羽霏自身的情況就複雜,背後還有一個大宗師的爺爺,一直沒有露面,不知是不是藏在暗處。
“不知真假,你還說出來騙妹妹。怎麼能這樣?”陳羽霏說着較真起來。
“菲姐姐。”韓玉芝明知情由,但也不能不勸,拉了陳羽霏,說,“姐姐別生氣,相公也沒有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