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突然就想起,救王皇后的那位高大威猛的刺客來,這身形與那人極爲相似,莫非,與王皇后有染的,竟然是上官家的人?
這畫上的,難道是上官昱?不對,上官昱年紀不會這麼年輕,至少也有五十上下了,此人應該三十左右,他不會是上官昱,但他爲何戴着上官昱的手珠?莫非當年,上官家除了弱惜,長房也還有血脈留下,並沒有被斬首?
想到此處,王爺的心又像是被堵上了一塊巨石般難受,他再一次踏進顧側妃的屋。
見王爺去而復返,顧側妃以爲他回心轉意,要接自己離開鬆院,驚喜地喚道;“王爺……”
王爺刷地打開畫像,顧側妃的臉頓時一白。
“說,這個人是誰?”王爺冷冷地看着顧側妃。
顧側妃瑟縮地看着那張畫像,面如死灰。
一旁的嬤嬤卻若有所思道:“怎麼瞧着好眼熟啊。”
王爺眼一橫,冷厲地看着她。
李嬤嬤心中一凜,嚇得脆下道:“王爺,奴婢沒見過這個人,只是覺着有點像世子爺。”
顧側妃拍地一巴掌打過去:“你胡說些什麼?”
李嬤嬤捂着打疼的臉,莫明地看着顧側妃。
王爺的心一沉,再次看向那張畫,果然,確實與雲曜有五六分相似,再聯想裴曉晴說的那些畫,王爺頓感如墜冰窟,渾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雲曜……纔是野種麼?
巨大的痛楚如海嘯般襲捲過來,王爺突然有種萬念俱類的感覺,他身子搖了搖才站穩,五指一緊,如困獸一般盯住顧側妃的臉道:
“說,這個男人是誰,快說。”
顧側妃的臉色蒼白如紙,她害怕到了極點,眼睛不敢對王爺對視,王爺的手指如鋼鉗,她的喉嚨一陣劇痛,呼吸變得困難,臉鼓脹得嚇人。
要死了麼?終於,還是被王爺發現了麼?
眼淚,無聲無息地流下,絕望,哀痛,不甘,卻還有一絲解脫,一個瞞了幾十年的秘密,終於要揭開了麼?
被那個人控制了二十年,也欺騙了王爺二十年,雲曜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知道,而且,那個人,似乎也從來沒當雲曜是親生兒子,從來都不肯多看雲曜一眼。
“還是不肯說麼?你知道本王以前可是管刑部的,有的是法子讓你開口。”寧王的聲音陰森森地,眼中怒火可以將顧側妃燒化一般。
看着這個自己愛了幾十年了男人,看到他眼裡的憤怒,絕望,愧悔……
他是在後悔疼愛了雲曜二十多年,卻將親生的兒子看作野種了麼?
她突然好心疼眼前的這個男人,如果沒有遇到上官弱惜和自己這兩個極品女人,或許,他的一生應該更加恣意幸福吧。
她真的很愛很愛這個男人,爲了能嫁給她,什麼尊嚴,臉面,良心她可以全都不要,只要能守在他身邊一生一世就好,可是,爲什麼啊,他的眼裡只有上官弱惜那個賤女人,爲什麼?
“本王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