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子,方纔還言笑晏晏,突然說打就打,還是如此不顧形象的拿笤帚撲人,怪不得千瑾說她不是個好惹的。
“喂,四姑娘,怎麼說也是遠來是客,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麼?”夜千瑜終於收了嬉笑,一本正經說道。
“遠來是客?五王子殿下,請問有客人不走正門要翻牆入室的麼?有男客不經允許,擅自闖入人家後院的麼?
你大楚國的家教就如此粗劣?”安曉晴可不認爲這廝懷有好意,這會子皇帝和夜千瑾正在鬥心計,她可不想被拖入其中去。
夜千瑜的神情一黯,如水的桃花眼便灼灼地看向安曉晴,眉宇間,帶着一絲淡淡的憂傷道:
“我不是要回去了麼?難得遇到你這麼有趣的女子,便想來作個別,特地上門來給你送個禮物,你就非要如此待我麼?”
咦,他就要走了麼?那七月香栽髒的事情,已經完結了?那兩條關於通商,平價賣鹽的約定,也沒簽成?
看她一臉的詫異和眸中閃過的複雜,夜千瑜浮出一絲淺笑道:“你不會是捨得我四哥吧,你可是差點成了他的太子妃呢?”
提起那痞賴的傢伙安曉晴就一肚子的火,“我呸,當我是傻子呢?你們這些皇家人,一個一個都是陰謀高手,不過拿我作伐討要政治利益罷了,害我差點捱了二十沙威棒,我會捨不得他?”
想起哥哥夜千瑾的謀略,夜千瑜笑道:“不管你信不信,他倒是當真想要娶你的,只是你早有了婚約,這婚事也只能作罷,我是想,咱們也差一點就成了親戚,既是要走了,
來看望你也不爲過,你手裡的那東西,就不要再對着本宮了,本宮好歹也是一玉樹臨風翩翩佳公子一個吧,你不覺得那東西太褻瀆了本宮麼?”
安曉晴一想也是,人家畢竟是個王子,還是玉琪郡主心儀之人了,便笑着請夜千瑜進正堂就坐,讓青槐去沏茶,結果小妮子喚了兩聲也沒動靜,一雙美眸粘在夜千瑜的身上,就不肯錯開一點點,一時頓覺沒臉,輕咳了一聲,紫桑暗暗一捅青槐的腰,青槐這才紅着臉退了下去。
夜千瑜對這種花癡眼神似乎早成了習慣,擡眸見安曉晴正淡淡地看着他,清澈的眸子裡也有欣賞,卻並無他熟知柔情,不由心神一黯,長得再俊美又如何,終歸是晚來了一步,有時候,沒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那便是一種遺憾。
看見桌上放置着自己命人送來的禮物,盒蓋還打開着,黑色的小丑石靜靜地躺在盒子裡,想起這女子先前撿驗石頭時的可愛模樣,心中又泛起一絲漣漪,明知不可爲,可感情之事,又豈是用幾句論理道德束縛得了的,喜歡就是喜歡,沒什麼道理可講。
“這確實是碧玉珠,此物有消毒防毒功效,乃罕有之物,裴姑娘,請收下吧,也算是我夜家兄弟對你的一番歉意。”夜千瑜在心中微微長舒了一口鬱氣,真誠地將盒子向安曉晴一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