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敢拿他與勾欄花魁比,小丫頭越發調皮了,不過,她能在他跟前隨意嘻笑,又透出了幾分親近,夜千瑾碧藍色的眸子漸深了些,漾開一絲笑意。
可大廳裡的大家閨秀們卻同時一陣抽氣,她們心中如此高貴俊朗的男神竟被她如此污辱,全都義憤填膺,厭惡地看向裴曉晴。
慕容雲朵首先不答應了:“二嫂,你好象對勾欄裡的花魁很瞭解啊,莫非你去過不成?”
這話可是在暗指裴曉晴行爲不端了。
對於這種小兒科的指責,裴曉晴淡淡一笑,夜千瑾卻痞痞一笑,轉頭熱切地看着慕容雲朵道:
“咦,你不是翠雲樓的小紅麼?前次本宮想要聽你彈琴,媽媽卻說你早被劉員外給點了,那員外六七十歲的人了,竟然也還愛風月,真真佩服得緊。”
裴曉晴怔了怔,隨即閉緊嘴吧,以防自己的笑溢出聲來。
滿屋子的人全都不可思議地看向慕容雲朵,慕容雲朵的臉頓時刷白,羞得無地自容,心中又氣又急,手指都在發抖:
“你……你胡說些什麼?本姑娘……本姑娘可是……長公主的……”
“你是長公主的相好?不會吧,貴國長國主有百合之喜?”夜千瑾一臉詫異,神情比誰都裝得更加不可思議。
平素口齒伶俐的慕容雲朵被他堵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氣得直喘氣。
太子皺眉道:“四殿下,此乃本宮的表妹,本朝長公主之嫡女,你莫要胡說。”
夜千瑾一揚眉道:“長公主之女?不會吧,怎麼看都是翠雲樓的小紅啊,本宮與她可是相交過好幾回呢,本宮又沒老眼昏花……啊,是了,相貌相似也是有的,呀呀呀,真是對不住,這位姑娘,怪只怪你與青樓女子太過神似,本宮眼拙認錯了,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說着,他長輯到底,禮數週全得讓人無可挑剔。
慕容雲朵終於忍不住,眼圈兒一紅,掩面就向外面跑去。
夜千瑾一臉無奈地摸摸頭,似乎對自己認錯人之事很不好意思。
裴曉晴的腸子都差點打結了,這廝還真不是一般的腹黑,說她象青樓女子也就擺了,還非要說她神似,那便不只是長相象的問題,分明就是在罵慕容雲朵舉止行爲輕浮下作。
人家怎麼也是皇帝貴戚,竟然被他罵成青樓妓女,小姑娘一個,臉上哪裡還掛得住,更加不好意思呆在這大廳裡了。
裴曉晴也明白,夜千瑾是在爲自己出氣呢,誰讓慕容雲朵要編排自己的?
她感激地對夜千瑾笑了笑,卻又不好當面道謝,只好對楚雲婉道:“婉妹妹,你追出去瞧瞧,表妹不會有什麼事吧?”
楚雲婉卻是含羞嗔了夜千瑾一眼,垂首急急地追了出去。
裴曉晴若有所思地看着遠去的楚雲婉,又對夜千瑾揚了揚眉,眼裡閃過一絲促狹。
夜千瑾扇子一甩,瞪她一眼,問道:“你所說的麒麟牌,真的很重要麼?”
“應該吧,母妃給的禮物,自然是重要的。”說起這個,裴曉晴就有點煩燥,向外頭張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