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離得太遠,裴曉晴看不真切,不由皺了皺眉,待得那隊人馬近來時,心中猛地一震,那鮮衣怒馬的囂張而來的,竟然是她日夜想要報復的那個人,曾經是她的大伯,如今是生死仇人的楚雲曜,他不是應該在大通麼?
怎麼會來了小鎮?
一看見這個衣冠禽獸,裴曉晴滿腔的恨意就壓都壓不住,手心緊握成拳,如果她會武攻,她真的很想將那人一箭穿喉,令其氣絕身亡。
紫桑順着她的眼神看去,小聲低呼道:“是世子爺!”
裴曉晴坐回雅間,眼神冰寒的看着那逾來逾近的官兵,對紫桑道:“去通知元寶,讓他小心些。”
紫桑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出了雅間就去尋金元寶,可這時的元寶去了後院樓中,與二號樓的客人正推杯換盞着,紫桑一會子還沒有尋得着,等她與金元寶一同再回來時,果不出裴曉晴所料,那官兵正在下馬,有人爲楚雲曜打了簾子,兩個清秀的夥計忙上前迎接,楚雲曜饒有興趣地打量着屋裡的佈局擺設,鼻間冷冷一哼道:
“朝庭正值多事之秋,你們這些庶民,不思爲國效力,倒在此醉生夢死,成何體統。”
朝庭爲何會成爲多事之秋,還是你父子兩狼子野心,想要奪權爭位,造下這麼多殺孽,你還期望百姓跟你們同進同退,同甘苦麼?
真真癡心妄想。
裴曉晴悄悄將窗關了,只留了一條縫,好觀察外面的情況,這個畜牲到真是無處不在,老打雷,怎麼不把他給劈死呢?
金元寶正好聽到這些話,忙笑着迎了上去:“大人遠來辛苦,坐下喝杯酒如何?小店今日開張,這些全是親朋好友,喝酒也是爲了預祝京裡的寧王爺早日平叛,早日登基,國不可一日無君啊。”
這傢伙還真會忽悠,他怎麼就看出楚雲曜是寧王爺的人呢,就不怕是太子的人馬麼?
裴曉晴不由笑了笑,卻看見楚雲曜臉色雖然緩和了些,眼睛卻盯着紫桑在看,好在紫桑今天仍是一身男裝,頭髮也包在紗帽裡,出門時,還特特地把雙眉畫得濃粗了些,也算是稍作掩飾之用。
見他看過來,紫桑心中也是一驚,忙垂下頭去,一副恭順的樣子站在金元寶的後面。
金元寶似乎也覺察到了什麼,忙笑咪咪地往前一步,那高大而肥胖的身軀就正好把紫桑攔了個紮實:“大人,樓上還有雅間,您是喜歡聽箏,還是琵琶,小的都可以爲大人準備,您征途勞頓坐下喝杯水酒,解解乏吧,各位弟兄也可以到後院去喝酒吃菜,我們酒樓來了新廚子,保管各位從沒吃過這麼可口的飯菜。”
楚雲曜果然被他的話所吸引,卻笑道:“說起最可口的飯菜,你可莫要吹牛,便是宮庭御廚,也未必有我那弟媳做的好吃,可惜……”
邊說邊又向紫桑看去,可紫桑這會子早趁着胖子的遮掩,溜進了二樓雅間。
一進門來,紫桑就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