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慟,清麗的眸子頓時黯淡下來,她壓下涌上眼眶的淚意,垂眸道:“元兄掉了根捷毛,快弄掉吧,不然會扎眼的。”
元榮靜靜地看着她,眸光柔得清湛,笑了笑道:“是麼?那我去照照鏡子。”
裴曉晴尷尬地點了點頭道:“元兄快去吧。”說着,自己便拿了水壺去給豆芽淋水,不過三天時間,暖筐裡的豆芽已經生了根,長出半寸長的芽兒了。
元榮走後,裴曉晴就立在窗前發呆,看窗外雪梅殘紅,看早春的茶花打着花骨朵兒,心中大痛,草木一歲一枯榮,去年調謝了的花兒,今年又會再開,可是人呢?生命於人只有一次,雲羲,你真的不在了麼?
雲羲,你魂歸何處了?我們,還有再見的機會麼?
“公子怎麼哭了?這是大少爺送來的蓮子羹,說公子累了大半天了,喝點粥補補。”阿杰提着食盒出現在她身邊,黑亮的大眼睛關切地看着裴曉晴。
不得不說,元榮是個溫柔又體貼的男子,方纔她的舉動着實愈矩,可他不但不表現出驚詫,反而淡淡地化解了她的尷尬,不讓她有一絲的不自在,這會子還送了粥來……
用過粥,僕人又送了熱水來,裴曉晴讓阿杰守在外頭,自己舒舒服服泡在澡桶裡,享受難得的寧靜與溫馨,可是人一靜下來,就會思念雲羲,想起頭一回給雲羲搓背時的情景。
那時的雲羲很害羞,得知她在身邊擦洗時,整個身子全浸到了浴桶裡,只露一顆大腦袋在水面,撲閃着黑亮的大眼,臉紅得如同煮熟的大蝦,可愛又好笑。
裴曉晴裝作看不見他的害羞,故意將手伸進水裡,纖指不時地在他胸前的小突起上輕輕撥弄,雲羲哪受得了這樣的刺激,整張臉紅得能浸得出粉來,偏他又彆扭,不肯承認自己害羞,明明身子僵直得不行了,卻還是硬挺着,裴曉晴問他舒服不舒服時,啞着嗓子:“舒服,娘子服侍着,當然舒服。”
“很舒服就好。”裴曉晴又惡作劇地把手伸進根底,自他健碩的胸肌往下,在他黑幽幽的叢林裡留連往返,拿着帕子的手就有意無意地碰到了那根男龍,雲羲那裡頓時威風凜凜起來,眸子更是緊閉着,牙關咬緊,連額頭都冒出青筋來,裴曉晴想笑,又怕他惱羞成怒,故意不小心握住了那根生機勃勃的男龍,又呀地一聲鬆開,裝作羞不自勝地扔了帕子退出好遠:“相公,你……你那裡怎麼……你……好不害臊,怎麼可以……”
雲羲果然又羞得無地自容,結結巴巴道:“娘子……我……”
卻似乎聽到她捂嘴偷笑,頓時真的惱羞成怒,長長的浴巾一甩,纏住她的纖腰,就將她拖進了桶裡,兩人自然是在浴桶裡歡愛了一回。
眼前一幕幕閃現在雲羲的樣子,和她與雲羲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心,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又涼又痛,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