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真是太客氣了,這都是咱的榮幸。 ()”王慶文是個懂事之人,文子的用心良苦,他怎麼會看不明白,“姑娘,咱也同溫家人說好了,往後紡織作坊的一切日常操作,都有他們一家負責打理。前兩個月,溫二每月的工錢爲一兩,其他人則是八百文錢一個月,等過了兩個月後,工錢還會往上漲。另外,每匹布,咱給他們五文錢的抽成。”
文子把這件事交給王慶文着手去處理,更多的用意是不想讓溫家人和劉家人有生意上的聯繫,不然溫家人肯定會覺得他們是佔了劉康土的光,佔了王家人的大便宜,到時候心裡指不定會怎麼鬧彆扭呢。
“王叔,你做的很好。”文子是可以也這個能力給溫家人更多的工錢,可那樣做的話,萬一刺激到溫家人脆弱的心靈,還不如把工錢給的正常些,免得他們心裡留疙瘩不舒服,“凡事,得一步步來。”
“姑娘,你能這樣想,咱跟着也就放心了。”王慶文見文子此刻的心情不多,便加大火力的說,“對了姑娘,上官大爺還有一樣東西,讓咱親自轉交給姑娘你呢。”
“王叔,就他那種討厭鬼啊,能給出什麼好東西,可別又是讓人見了就來氣的東西,那王叔你還是自個留着用吧。”文子想到軒轅破上回不按常理出牌的把王家人送來,這會兒錢是送到了,可要是再送幾大家子人過來,她可養不下太多眼線。
家裡的人多起來,吃喝拉撒都是需要費錢的,他們的月錢按人頭算沒多少,可蒼蠅再小也是肉啊。
想着再過幾日,衣裳作坊的工錢也得結,對哦,還有一千套棉衣、棉鞋、棉帽和護膝呢,自己怎麼把正事給忘了。
“王叔,你明兒要是得了空,記得把那一千套的衣裳給他送過去,還有棉帽啥的,一同送去。”文子有些懊惱,怎麼不提前把這事同軒轅破說一說,重中之重的事情都給忘了,“還有王叔,你千萬記得收了錢在給貨,不然到時候萬一他耍無賴,我們都白忙乎了不是。”
聽着文子孩子氣般沒頭沒腦的話,王慶文的嘴角一直不停的抽搐着,一千件衣裳能值多少錢,難道以軒轅破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還會賴了這些小錢不成。
王慶文覺得文子的話說的太有趣了,這種賭氣的話要是被外人聽見,指不定該笑的肚子疼呢。
可王慶文是個會做事的人,就算此刻的他心裡已經捧腹大笑,面上卻能保持冷靜,當做文子說的不是逗人笑的話來聽,“姑娘,咱一併記下了,明兒一大早就給送過去。”
“王叔,他到底讓你帶什麼東西給我了?”文子有意無意的胡扯半天,好似漫不經心的樣子,心裡卻好奇的要死,那個該死的腹黑冰山男,到底送什麼好東西給她‘賠罪’啦。
“姑娘,上官大爺讓咱把這個東西轉交給姑娘,還說姑娘見了自然會明白。”王慶文從胸口摸出一個做工精緻的小布袋,他打開小布袋,格外小心的放到文子眼前的桌上,心裡也有些好奇面冷心黑的軒轅破,會送什麼玩意兒給文子呢。
“什麼呀,銀票麼?”文子拿起小布袋,自言自語的說着話,然後伸手拆開小布袋的口子,從裡頭掏出一個精緻的紅色嬸子,繩子上面帶着許多雕刻精美的小玉石,“王、王叔,這東西是項鍊還是手鍊,用來做什麼用的?我以前好像都沒見過?”
“姑娘,這個是……”王慶文聽了文子提出的問題,差一點被自己的一口痰給噎死,他伸手捂嘴嘴巴咳嗽兩聲,等氣息平穩後說,“姑娘,要是咱沒看錯的話,這繩子應該是用來掛墜子用的,像是用來掛玉佩之類的物件。”
回想當初,王家還是有頭有臉的人家,王慶文隨身帶的東西就有玉佩,幾天換一個戴都成。
有錢人家就興戴這個東西,算是裝飾品的一種,讓他們走在路上能直接的顯出身份,萬一遇到不小心忘記帶銀錢的時候,也能壓上一時半會兒,當錢使。
“這樣啊,我明白了。”窮人家出生的文子,自然是沒見過這種高級貨,軒轅破送她玉佩的時候,上面已經有一條短短的繩子綁着。
前世的文子,也沒多餘的功夫去佩戴玉佩,這會兒聽到王慶文說出的解釋,文子的臉上寫滿喜悅,臉上帶着少許紅潤的表情開口虛心的問:“王叔,這個、掛墜繩子該怎麼用啊?”
坦白來說,這個世界有很多東西,文子都沒有辦法處理搞定。雖然她帶着前世淵博的知識做後盾,可有些時候專業不對口,懂的再多頂個屁用啊。
“啊?這、不知道姑娘有玉佩沒?如果有玉佩的話,咱也好給姑娘演示一遍。”王慶文見文子微紅的表情,那藏不住的喜事的眼神,心裡猜出個大概,可無奈他現在的身份地位,哪有多餘的銀錢去賣玉佩戴,只能希望文子這裡有現成的玉佩纔好。
“有,我有呢,王、王叔,你等會兒哈。”文子直接伸手摸着胸口的位置,突然意識到眼前坐着大男人,不是劉梅花她們,男女授受不親的條件約束下,她立馬一蹦一跳的朝裡頭走去。
有個屏風當着,從王慶文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瞧見一個大衣櫃,文子轉身確定王慶文什麼都瞧不見的時候,才伸手解開自己的衣釦,從貼近胸口的地方,掏出軒轅破當初送她的玉佩來。
文子瞧不出這個玉佩值不值錢,反正她也沒指望靠這塊玉佩過活,不過她有些時候做事太馬大哈,怕把玉佩弄丟了,便直接拿個結實的繩子,把玉佩牢牢的綁起來掛脖子上,只有洗澡的時候才摘下來。
解下玉佩,文子直接走出來,她把還帶着溫度的玉佩遞到王慶文眼前,連同軒轅破送的那條掛墜繩子,“王叔,你說這個該怎麼弄來着?”
文子穿越後,還有一件事特別想不通,爲什麼女主過來能靠打絡子過活,讓她打個蝴蝶結都困難萬分,更別說什麼中國結之類的高難度物件了。
人和人之間是沒法比較的,文子一直用這個解釋來安慰自己,好在她自身帶着些IQ精神,纔會活的少些不必要的煩惱。
“好了,姑娘。”王慶文接過玉佩和掛墜繩子,兩三下就弄好,手速快的讓文子的眼睛根本跟不上,完全沒有看清楚王慶文到底是怎麼給整出來。
“王、王叔,這就好啦?”文子用一眨眼的功夫,王慶文就把玉佩和掛墜繩子完美的結合在一些,接過玉佩的文子看着手中的東西,又看了看站在一旁面帶微笑的王慶文,十分尷尬的笑了笑說,“王叔,你這手也太巧了吧。”
“姑娘過獎了,想必姑娘的手藝活纔好呢。”王慶文習慣說些恭維的話,卻從來不知道文子真心搞不定針線活,還不忘謙虛的口吻說,“咱手笨,讓姑娘見笑了。”
“王叔。這過分謙虛就是驕傲啦。”文子此刻壓根沒有心思同王慶文鬥嘴,她的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玉佩瞧,根本一點想要轉移的傾向都沒有。
傻笑的文子突然覺得,和原先她拿出的那條繩子相比較,還是現在這條掛墜繩子好看些,特別顯得玉佩的高端、大氣、上檔次。
“姑娘,那咱明兒就一大早把衣裳給上官大爺送去?”王慶文見心情大好的文子,小心思都不知道跑哪去,他一個大老爺們,也不好乾坐着看文子犯花癡。
王慶文也想立馬走開,可還有一堆事情沒有解決,苦的他進退兩難,只能開口說話打斷犯花癡的文子了。
“恩,王叔,你同菊花姐說一聲,讓她準備就成。”文子被王慶文的聲音從花癡狀叫醒,她趕忙故作無所謂的樣子把高舉的玉佩放下來,臉上卻露出藏不住的笑意,“不過王叔,你見到他,可一定記得我剛纔說的話啊。”
“不知道姑娘剛纔說的是哪句話?”王慶文有些捉摸不透文子的思維,文子剛纔說的話不少,也不知道哪句話是重點。
“王叔,衣裳送過去,記得管他要銀子呀。”文子雖然收了軒轅破送的掛墜繩子很開心,可該收錢的時候,她便露出本性來。
王慶文聽了文子這愛錢的話,額頭頓時閃過黑線三條,他真的是被文子打敗,做事的輕重搞的腦子有些亂。
在他的思維中,文子手中的這條掛墜繩子意義非凡,遠比那一千件衣裳的銀錢來的重要。
“姑娘放心,你說的話,咱都記着呢。”好在王慶文的內心足夠強大,能夠承受的了文子給出的衝擊波,這種情感上的波動,他自認還是消化的了,“那姑娘,你要是沒別的事,咱就先回去了。”
“恩,王叔,真是辛苦你了。”文子知道適當的表揚一下有能力的人,會讓他們更加努力的辦好事,“家裡要是沒有你,都不知道該怎麼運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