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我說話呢,高長虹搶着說道:“胖哥這事不太好辦吧,曉超就是幫我們在一中裡面打打廣告,拉拉客人,他又不是在附近收保護費,土匪那種六親不認的地痞流氓,怕是不好惹,我看……”
“姐……”我打斷高長虹的話說道:“我明白你是什麼意思。你不希望我和那些地痞流氓爲敵,你擔心我樹敵太多對自己不利,但是有些事,該我做的我一定要做,就像胖老闆說的這件事,既然我決定分你們網吧的利潤了,出事我也一定管着,土匪是什麼人我不知道。但是他爲難胖老闆了,我就要站出來說句話,我答應過的事就不會找藉口推辭。”
高長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轉過頭不在說話了。
一時場面有點尷尬,我笑着對胖老闆說道:“你們看,我這個虹姐時時刻刻爲我着想,這樣的好姐姐去哪找?是不是?”
周圍幾個人聽了一起跟着笑起來,禿頂吳最會說話。端起酒杯說道:“來,我們一起敬‘好姐姐’一杯,預祝我們跟着曉超哥混,生意越來越好。”
高長虹也不是那麼不懂事的人。都有人打圓場了,她也就端起酒杯一起喝了一小口。
我在記憶中搜尋有關“土匪”的全部記憶,那天在吃飯的時候,仇凱倫好像希望燕老三幫他說句話,他要當一中附近的老大,其中土匪、和大成子這兩個人似乎是他的絆腳石,不過燕老三沒答應他。由此推斷,這個土“土匪”應該是和仇凱倫一樣牛逼的人,多少有點背景。
吃過飯我和高長虹一起回網吧,他責怪我多管閒事,現在一個仇凱倫都沒搞明白呢,又要去招惹土匪麼?我是不是有點得意忘形了?
我再次強調,我這不是得意忘形,而是說出去的話就要做得到,初中三年,我深知一個人想要樹立威信是多麼的難。最後高長虹是真的生氣了,都不和我說話了。
週日晚上,網把石頭叫到我的宿舍,和他商量着接下來怎麼辦。
石頭也是很明事理的人。認爲我們收了網吧的錢,這土匪找事我們一定要管,意見統一之後。石頭開始給我講這個土匪的背景,土匪年齡不到三十歲,大約二十八歲左右。在一中那邊開了一家檯球室。平時去檯球室玩的都是一些小混子,土匪和這些人久而久之的就混熟了。那些小混子也就把土匪當成大哥一樣跟着。
類似於土匪這樣起步的還有幾個人,大成子是開電子遊戲廳的,那種一塊錢買兩個遊戲幣,投幣的大型遊戲機,我們上學那會兒特別流行,有拳皇97、拳皇98等等,經常兩個人玩着遊戲就罵起來了。然後發展成羣毆。
那會兒一中附近這樣的遊戲廳有好幾個,長期在土匪檯球廳玩的小混子也會去附近的遊戲廳玩,有經常和遊戲廳的人發生了衝突,土匪就帶着人去遊戲廳找這些小混子打架,這麼三打兩打,就把自己的名氣打出來了,遊戲廳的老闆招架不住啊!這些小混子每次打架都影響自己的生意,然後遊戲廳老闆就主動找土匪,塞給土匪點錢,讓他以後照顧一下,打架也別在遊戲廳裡忙打,甚至有時候都是雙方的常客。說說也就算了。
就這樣,土匪嚐到了甜頭,原來還可以這樣賺錢。然後他開始慫恿常年盤踞在臺球廳的這些小混子四處去惹事,然後他出來擺平,收點錢!從飯店鬧到理髮店,從理髮店鬧到小旅店,反正周圍能被勒索的他都去嘗試一下。
開遊戲廳的大成子也是這麼混起來,現在一中附近之所有還有好幾家遊戲廳,好幾家檯球室,就是大成子和土匪這兩個人放縱的,他們不着急排擠對方,他們更希望同行多點,沒事他們去同行那都能拿點好處。
現在大成子和土匪都變成了徹徹底底的地痞流氓,根本也不靠檯球室和遊戲廳賺多少錢,這兩個場所只是收養小混子的場所,真正收入都靠勒索周圍的人商戶。
我問石頭。爲啥網吧混子少呢?
石頭罵我傻,他說,你看這網吧,空間本來就不大,你開個網吧裡面坐滿了小混子,也沒錢上網就坐在裡面抽菸你煩不煩?盯着別人的顯示器看熱鬧,上網的客人煩不煩?檯球廳和遊戲廳不一樣啊,這兩個都屬於“地廣人稀”的場所,看熱鬧的人越多,老闆約高興,他們從來不會攆走這些看熱鬧的人。這就是遊戲廳和檯球廳能培養小流氓的根本原因。
我仔細琢磨了一下,這個石頭分析的有道理哈!不愧是頭腦靈活。
現在已經對土匪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說實在的,我心裡還是挺打怵的,畢竟人家是二十七八歲的成年人,而我身邊這些就是普遍是十七八歲的學生。跟着土匪身邊混的那些小混子都是二十歲左右,在社會上沒工作,每天無所事事的一羣小流氓。我經常可以看到他們三五成羣的守在一中門口,看到漂亮女生就吹口哨。
我們學校高中部也有一些漂亮的女生願意跟這些人在一起玩,都覺得認識校外的幾個混子多牛逼一樣。
我和石頭正商量着怎麼對土匪下手,是和平談判還是直接打翻他的時候,唐磊瘋狂的從旁邊的宿舍跑過來,踹開我宿舍的門吼道:“超哥走。麗娜被高二的人打了。”
“臥槽!”老子當時就不淡定了,問道:“誰幹什麼?男的還是女的?”
“動手的是女生,背後是太子指示的,現在兩邊的人正在學校後門那對峙着呢。”
我和石頭趕緊收拾東西跑出宿舍。學校後面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陳麗娜和張文霞那幾個平時比較能瘋的女聲都捱打了,身上都是腳印,陳麗娜的臉都是紅的。現在雙方的人已經被拉開了,太子摟着一個高二的女聲站在對面抽着煙。
我們這邊的人看到我過來,紛紛讓出一條路讓我走上前。
太子身後幾乎都是校外的小混子,一個個都是一副欠揍的樣子。
“哎呦。”太子冷嘲熱諷的笑着說道:“我當時誰呢!這不是一中的大哥麼?咋地了?來看熱鬧啊?看看就行了,別動手啊。動手我可不能保證你的人會完整的爬起來。”
太子的話音剛落,身後的那些校外混子紛紛拿出自己手裡的“傢伙”舉得很高,完全是一副挑釁的樣子。太子摟着的那個女生衝着陳麗娜豎起一根中指。
“超哥。”站在太子那邊的一個女生突然叫了我一聲,我仔細一看,有點面熟,她笑着說道:“你又不記得我了?給你買過粥哦,再告訴你一次哦,我叫孫暢,可不要忘記了。”
我嘴角微微上演。說道:“好,這次我記住了。”
孫暢笑着說道:“今天這事就算了吧,你看大家都認識,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哦!不對!是低頭不見擡頭見的。畢竟都在一個學校呢,你看行麼?算你還我一碗粥的人情了。”
“行啊。”我掏出一根菸,自己叼在嘴裡,“我還你十碗,抽空過來喝。但是今天我就想知道誰打了麗娜。”
孫暢賤笑道:“你當人家是豬啊,哪能吃那麼多,你真壞,人家好心提醒你,今晚打起來你們得多吃虧啊,你看……”
這時,本來就不寬的街道兩邊亮起了數個摩托車的車燈,伴隨着巨大的轟鳴聲,陣勢上真的做足了,仇凱倫扛着一根棒球棍從後面走上前,和太子並排站着,大聲吼道:“一中的小逼崽子們都給我聽好了,我仇凱倫今天站出來頂太子,太子以後就是一中的天,和太子作對就是不給我面子,都他媽的聽到了麼?而他……”仇凱倫的棒子指着我,嘴角揚起一絲冷笑,“註定是過去式。”
直到這一刻,我才意識到這是一個圈套,我們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