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芷點了點頭,理所當然地覺得他說的並沒有什麼問題。可那士兵卻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該死自己又說多了,大將軍最近很不喜歡軍中的人拿他和軍醫開玩笑,而且只要有一點點就會發很大的脾氣。自己這次千萬不要惹了大將軍纔是。
柳清芷突然站起了身,問道:“小武好點兒了麼。”
那士兵回答道:“小武啊,他已經沒什麼事情了,昨天回來的時候大夫看過了,說是蛇毒已經完全清除了,沒有什麼殘留,還好您處理的及時。這會兒只是睡着呢,沒什麼要緊的。”
柳清芷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對了,我拿回來的那些草藥呢?”
小士兵撓了撓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是將軍帶您回來的,可能在廚房也可能在大將軍那裡,不然我去幫您問問大將軍。”
柳清芷搖了搖頭,“不用了,一會兒我自己去吧。”說完看着士兵走出了她的營帳,嘆了口氣端起藥碗捏着鼻子將藥灌了進去。誰都不會想到,冷麪女醫柳清芷擅長給大家開藥逼大家吃藥,自己卻是最最怕吃藥的。
柳清芷好不容易把最後一口藥嚥了下去,卻被苦得嗆了一下,慌忙扔下藥碗捂住胸口咳起來,不巧咳的時候又將中藥的苦味又嚐了個十乘十,那種苦味讓柳清芷難以忍受跑到營帳的角落裡乾嘔起來。正當她吐得昏天暗地的時候,突然有一隻手身在她的背後輕輕地爲她輕拍,順氣。
柳清芷下意識地躲閃了一下,轉身看到了司馬皓君棱角分明的臉,所有的不適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見。
“怎麼了,還有什麼不舒服?”司馬皓君調整了自己的語氣,想起了在自己的營帳中那些副將給自己七嘴八舌提的意見。
“大將軍,你得抓緊啊,軍中這麼多男人,你不早早下
手,那兄弟們可能就要先你一步了。”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司馬皓君微冷的眸嚇的把話嚥了回去。
“大將軍別聽他胡說,他就是個大老粗,但是您得聽我一句,對女人一定得大膽,不能老憋着什麼也不說,那樣便會錯過的。”
話音剛落,營帳中除了司馬皓君以外的所有人都連連點頭表示贊同,而一側的司馬皓君微微沉思。
得到了大家的肯定,這位副將更加來了勁頭,“另外還得溫柔,我來給您舉個例子啊,如果說現在您回到了軍醫的營帳,您應該輕輕地輕輕地走過去,深情地看着她,‘怎麼樣,你醒了,還有什麼不舒服的麼?’”營帳裡的男人們頓時被這種矯揉造作的語氣逗得哈哈大笑。
司馬皓君被他們鬧得近乎臉紅,這羣粗人也就這個時候有本事笑話自己了,那都是些什麼餿主意,自己絕對不會這麼做的。想着想着就已經走到了柳清芷的營帳外,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突然聽到柳清芷在裡面咳的撕心裂肺,於是快步地走了進去,看到在牆角的柳清芷,便不由自主地走過去竟然鬼使神差地按照那個大老粗所說的那樣,放輕了自己的語氣:“怎麼了,還有什麼不舒服。”說完之後就連自己都嚇了一跳,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柳清芷聽到了這一聲,只是微微一愣,接着淡道,“司馬將軍,你怎麼來了?”
司馬皓君久經沙場的老臉頓時有些紅,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手應該放在什麼地方。
柳清芷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尋常,轉身走開,慌亂地撿起了剛纔被自己弄在地上的藥碗,正要拿出去,卻被司馬皓君攔住。“先放下吧,我有點兒事情想要和你說。”
柳清芷覺得有些慌亂,似乎知道司馬皓君想要說的是什麼,所以不自覺地就想要逃避。“對
了我昨天帶回來的那些藥材呢?那個藥材叫板藍根,正是這個季節生長的最好,這幾天恰好天氣有些反覆轉涼了,我區給大家熬成藥湯去去寒氣,免得大家都受了風寒沒有精神。你先坐一會兒,我先去看看。”柳清芷就要起身。卻再次被司馬皓君攔住。
司馬皓君不知道爲什麼今天似乎有些緊張,心中舉棋不定,可是此時已經攔住了柳清芷,看着柳清芷驚訝的眼神,自己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一直保持着一隻手攔在柳清芷身前的姿勢。
柳清芷不着痕跡地推開了司馬皓君的手,退後了一步,定了定神笑問道:“大將軍今天好奇怪,怎麼了,有什麼事情。”
司馬皓君覺得自己現在的這種狀態十分幼稚,頹然地垂下了手:“哦,沒什麼事情,就是想要提醒柳姑娘,你受了風寒昨天發了高燒,這幾天就不要太勞累了,畢竟軍中的將士們還靠你幫他們醫好疾病上戰場殺敵呢。”
柳清芷點了點頭,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
司馬皓君有些懊惱,這樣好的機會都被自己錯過了,“你先休息吧,我這就去告訴軍廚讓他們把那些藥材熬了分給大家。”說着就要出去,卻被柳清芷攔住,心中竟然有一點點欣喜。
“我去吧,我剛纔喝了很苦的藥,去找點兒水喝,順便告訴他們怎麼樣熬才能發揮出最大的藥效。”說完柳清芷笑了笑,拿起了那隻藥碗,走出了營帳。
到了廚間門口,柳清芷嘆了口氣,終於能夠好好喘口氣了,剛纔的氛圍太尷尬,讓她有點不知所措,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還有一點失落。
調整了一下氣息,柳清芷走進了做飯的營帳,卻突然感到頭被人重重地一擊,一種眩暈鋪天蓋地而來,她轉身想要看清是誰,卻只看到一片黑色的衣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