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
一人影騎着高大的棗紅大馬朝皇宮奔了而來。
在高處的一個二層的小樓宇處看到了百里奕軒的身影,百里奕軒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看着司馬皓君,就像是已經在這裡等了很久很久一樣,司馬皓君紅色的衣袍在吹來的風中獵獵翻飛,兩人雖然相隔很遠,但是目光卻相接,直視着對方,眼睛都不眨。
今晚真是多事,百里蕭明剛解決了,司馬皓君便又來了。
可是百里奕軒覺得一點也不累,司馬皓君與百里蕭明不同。
他還是來了。
過了許久,百里奕軒突然開口:“你還是來了,你現在回去完成你的婚禮,朕可以恕你無罪。”
司馬皓君抿了抿嘴脣,沉聲道:“罪臣今日一定要見到柳清芷,恕司馬皓君不能從命,等到我見了柳清芷,帶她出去之後,司馬皓君一定來向皇上請罪,還請皇上成全。”
百里奕軒靜靜地看着司馬皓君,有些無奈,也很氣憤:“司馬皓君,你難道真的忘記了我們兩個之間的情誼,現在你真的要因爲一個女人這樣對抗朕嗎?”
司馬皓君擡起頭看了看站在高處的百里奕軒,緩緩地跪下,眼中有點潮溼。他很艱難地開口:“除了柳清芷,皇上要我什麼都可以答應。”
隨即司馬皓君輕身下跪,隨即一想,接着忽然從懷中逃出一塊令牌,接着道,“臣願放棄大將軍之位,求皇上成全我們。”
金燦燦的將軍護符,竟然被司馬皓君這般輕易地拿了出來,百里奕軒有些不可置信。
看來司馬皓君便是一切決定了。
他要放棄大將軍之位。
他竟然要放棄他的仕途!怎麼可以,爲了柳清芷。
不行,憑什麼,往日一想
沉默少言的司馬皓君竟然爲了柳清芷做這樣的事情,而柳清芷爲了他也是對他不肯低頭。
百里奕軒心中忽然無辜生出一種嫉妒和氣憤!
最愛的女子和最親的兄弟都要離他而去,怎麼可以。
百里奕軒雙手握拳,良久閉上了眼睛,“司馬皓君,朕不是沒有給你機會,只是你自己不珍惜。”
說完擡起右手,四周的高處不知道什麼時候潛藏着的弓箭手露了出來,一支支在弦上的箭直直地向着司馬皓君。
不知道百里奕軒什麼意思,但他似乎做出了決定。
司馬皓君閉上了眼睛,頭上的黑髮在風中被吹的凌亂,他眼前依稀看到了曾經的日子。
司馬皓君從小便父母雙亡,甚至居上他全家一百一十八口人都是爲皇家而死,司馬家就剩下他一人。
他被帶進皇宮,跟在百里奕軒身邊,年幼的司馬皓君擡起頭看着自己眼前那個比自己矮一個頭的男孩子,想到的便是能夠給自己的父母報仇,還有爲國效力。
他便堅定地點了點頭,之後一直跟在了百里奕軒的身邊,每天接受着最爲嚴苛的訓練,從來沒有叫過一點苦,而小小年紀的百里奕軒因爲母后的死,也是孤苦一人,兩個人從小其實便是都受着同樣的艱辛,相互依靠,相處甚好,甚至算是生死之交。
有一天司馬皓君有足夠強大的時候就可以真的爲他的父母報仇,兩個人時常在屋頂上靜靜地坐着。那個時候的司馬皓君知道百里奕軒是太子,但是他不知道作爲太子那意味着多大的權力,他想要留在百里奕軒身邊,像一個長兄一樣照顧他,好好地保護這個現在對自己來說最爲重要的人。
年少時一次國宴結束百里奕軒從宮中回自己的東宮的路上遇到了刺殺的人,那支
箭直直地對着百里奕軒的胸口,無論是誰都沒有辦法再阻擋那箭的來勢,千鈞一髮之際,司馬皓君便毫不猶豫地衝到了百里奕軒的面前,用自己的胸膛擋住了那支箭。
那傷口極深,況且上面又被淬了毒,司馬皓君再百里奕軒的面前緩緩地到了下去,倒下之前還轉身看了看百里奕軒,見百里奕軒並沒有受傷,嘴角微微一揚,便閉上了眼睛安心地倒了下去。百里奕軒看到司馬皓君倒下去的時候,竟然心中有一絲難受,不由地伸手抱住了司馬皓君向下墜去的身子,也不管他身上有血,彎下自己的腰將司馬皓君抱了起來,眼睛看向了暗處,眼神中透出了陰戾。冷冷地吩咐自己的侍衛:“回東宮。”
那支小小的箭足足折磨了司馬皓君三天,他不斷地反覆發燒,百里奕軒始終守在司馬皓君的房間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百里奕軒已經將裡面爲了自己陷入了危險的男孩子看成了自己的兄弟,是的,就是兄弟,真正的兄弟,而不是那些每天都想要置自己於死地然後代替自己成爲太子的人,那些人,不配做自己的兄弟。
司馬皓君的身體比百里奕軒想像的要好很多,才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完好如初,當然這期間太子請了最爲有經驗的太醫,用了最好的藥。
司馬皓君完全好了之後,一天正想要回到百里奕軒的身邊,百里奕軒只是看了看司馬皓君,靜靜地說:“皓君從此之後你我便是兄弟,我不棄你,你也不準棄我,你是哥哥,一定要保護好我這個弟弟,現在有些情況不用在我的身邊,你可以有你自己的生活,但是這之前我需要你爲我做一件事情,當然這也是爲了你自己,我說過你跟着我,當有一天你自己足夠強大的時候你就可以爲你的父母復仇,但是現在我要告訴你,這個人恰恰也是這次讓你受傷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