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襲掃落葉,處處散發着陰冷的氣息。
天色漸沉,古樸的村子裡,家家戶戶這個時辰還沒有張燈,唯有不遠處一座小破廟裡餘燭殘點。
“清芷,不好了!我爹他。。。他發高燒,只怕堅持不住了!”陳舊的幾乎看不出顏色的門被人一腳踹開,陳豐火急火燎的闖進了破廟。
柳清芷一身月白色粗布長裙,頭梳簡單的雲月髻,一手端着一碗湯藥正在破廟裡爲一羣無家可歸,又染了急症的人遞着湯藥。
聽到陳豐的話,她清秀的臉轉過頭來,一手放輕下手中的藥。
“陳老爹怎麼了,我現在就去看看。”柳清芷邊說着,在夜裡仍舊清亮有神的目光閃閃,一手快速的提起她的藥箱便準備往外走。
陳老爹是柳清芷的救命恩人,柳清芷原本是百里奕軒柳清芷世紀xxx軍醫大學的大三學生,因爲一次不小心的車禍,便穿越到了這莫名的古代,當時她的靈魂穿越在了一個是十四五歲快要餓死的小乞丐身上,她在宏遠村外的一條小河邊被陳老爹所救。
她所在的古代陸分五國,騰宇國,坤月國,凌啓國,紫曦國和睦辰國。正是征戰連連,她所在的只是這凌啓一國柳州城中的一小村落——宏遠村。
半年前因天災人禍,邊疆戰事不斷,整個柳州城的鄉民染上了瘟疫,是一種急症,前幾天忽然發現陳老爹就是得的這種病。
柳清芷收拾完便準備離開,白色已染了灰塵的粗布衣裙忽然被人拉住。
她轉過頭來,是破廟裡染了病的趙大嬸。
“柳姑娘要去哪裡?”
“我去看陳老爹,一會兒就回來了。”
“柳姑娘你一定要回來哦,我們這羣破落的人全靠你了!還有我家小狗兒,他年紀小,還沒有好好活呢,你一定要回來救他!我給你磕
頭了。”大嬸一雙眼眸悽悽道。
趙大嬸是宏之村趙四的老婆,看起來約摸三十幾歲,小狗兒是她的小兒子,因染了急症被趙四趕出來,小狗兒不過才四五歲。
邊說着趙大嬸一手拉過小狗兒小小的身體,摁着他的小腦袋便重重地朝柳清芷磕了一頭。
柳清芷在重生的這兩年裡,在宏之村做了一名民醫,憑藉着上一世學到的一點知識在村中治病救人,如今遇到了瘟疫,她開始遊走在各村落幫忙治病。
如今在隔壁莫谷村的破廟裡,守着一羣衣衫襤褸的難民,各各村子的難民都有,難民因爲趙大嬸的話一怔,一雙雙可憐驚慌的瞳孔看着柳清芷,接着也是有些激動地朝她一磕。
“柳姑娘,要救我們哪!”
“柳姑娘不要拋下我們!”
這場瘟疫只把一羣鄉民給嚇壞了。
看着地上滿院的難民,直從近身望到廟角,院中充斥着正熬着的濃烈的藥味,柳清芷一手扶起大嬸,正色道,“大家放心,我只是去看看陳老爹,天亮就回來。”
柳清芷滿滿的承諾,心中蕩起卻是層層漣漪。在村裡這兩年,村民滿是親近,古樸而單純的村民讓她感覺幾分舒心。
如果說上一世無法回去了,柳清芷願意守着一羣村民好好生活。
一大羣人不放心地站在廟門口目送着柳清芷離開,從遠處看去黑壓壓的一片,好似一羣無家可歸的家犬,讓人心中幾分沉重。
去陳家的路上,天色已然一片漆黑,柳清芷和陳豐沿着崎嶇的小路向隔壁他們村宏之村走去。
秋日乾燥的天氣在晚上顯得陰風陣陣,柳清芷長長的絲髮直被微微吹亂。
前面一條小河,河灣處最難走的五色石子路。
陳豐着急地擦下額上的汗道,“小心,這裡難走。”
“沒事。”柳清芷只淡道。
陳豐擔心着又伸出了手,夜風掩蓋了他臉上的微熱,“爹正等在家裡,如果清芷不介意,我…揹你過去吧。”
自陳老爹救了柳清芷以來,陳豐便十分喜歡柳清芷,可是心中又有些自卑,柳清芷身上總散發着一種難掩的清雅的大家之氣,好似不是這村中之人,讓他不敢仰望。
“不用了,陳大哥,我可以。”柳清芷只淡淡伸出纖細的手扶了陳豐一把。
山路柳清芷並不怕,相反對於居住在這座純天然的大山上倒感覺幾分親切,如果沒有瘟疫…一切該是好的。
“我送去的藥老爹喝了麼,有按照我說得時辰喝麼?”柳清芷忽想起不覺問道。
陳老爹之前剛染病,她便立馬給他開了治急症的藥,按理說沒什麼問題的。治療瘟疫有些難,但是極早的預防是沒有問題的。
陳豐怔了一下,也是疑惑道,“喝了的,一日三次,分別卯時,午時和戌時煎藥,其實前幾日爹身體還好了些,只是這兩天不知怎麼的又忽然發起高燒來。”
“忽然發起高燒?”柳清芷擰起細眉思考。
怎麼會發高燒?她用得近乎都是退燒的藥。
一想,她忽然問,“陳老爹這幾日可有什麼不適的表現。”
過了前面的樹林,隱約看到宏之村的村子,比以往的日子沉靜很多。
陳豐邊走邊想道,“爹什麼不適倒是沒有,只是近來因爲瘟疫擴展整個柳州城的事有些鬱郁。”
陳豐一把推開了小院的大門,院中幾捆稻草雜亂一片,一旁馬棚子裡的老馬顯得惴惴不安地踏着蹄子。
自陳老爹生病以後,家中便慌亂一片。
陳豐來不及院裡什麼,便急着望房間裡跑,還一邊叫着,“爹,清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