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察覺了輕晚的疑惑,蘇美琪很大方的笑了起來,輕晚頓時覺得剛纔遙遠的大明星一下子變得和藹可親了起來。
“這些事,如笙應該沒跟你講吧,他今天帶你來,應該就是想讓你知道的,我就乾脆講講吧。”
輕晚應了一聲“好”,隨後以領導訓話地坐姿目光勇敢地看着蘇美琪。
蘇美琪只覺這女孩可愛,笑道,“把這裡當成自己家就好了,不要那麼拘束。”
她也想啊。輕晚在心裡嘀咕,如笙一開始可是說帶她出來玩的,哪知道一玩就玩出這麼大個“驚喜”來,她能不緊張麼,一緊張不就拘束了麼?
Part3
一番話說下來,輕晚聽的心有些輕微的疼。
蘇美琪年輕的時候認識瞭如笙的父親,算是一見鍾情吧,但是如笙的父親當時已經結婚了,蘇美琪並沒有想要破壞別人的幸福,甘願當地下情人,況且在那種情況下也只能那樣,後來就有了如笙。
那時候的蘇美琪纔不過十幾歲,一個少女又是當紅偶像,根本就沒有能力去照顧如笙。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強,如笙父親的現任妻子也就是茉落的媽媽知道了這件事情,非要告訴媒體,要讓當時紅透半邊天的蘇美琪名聲敗裂。女人都是這樣,爲了愛情,名聲算得了什麼,當時蘇美琪就有豁出去,主動將事情公告天下的衝動,好在被如笙的父親阻止了。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爲了讓茉媽媽心理平衡,他答應了她一個條件,將還是嬰兒的如笙交給她照顧。茉媽媽其實並不是個心地惡毒的女人,可是女人在愛情裡往往都會被嫉妒迷了眼,當時她趁着如笙父親去外地出差的時候,竟在大冬天裡將還是嬰兒的如笙丟棄在大橋底下。如笙的父親回來之後知道此事勃然大怒,即刻開車去大橋底下找尋的時候,翻遍了整座橋都沒見如笙的影子。
蘇美琪知道此事之後,傷心欲絕,覺得這是老天給她的懲罰,最後與如笙的父親決裂遠赴美國發展。茉媽媽之後的日子都活在惴惴不安之中,畢竟是自己直接傷害了一個小生命,當時她的肚子裡還懷着茉菲,晚上頻頻惡夢,最後導致難產,孩子平安生下了,她卻離開了。
推想起來,這樣就可以解釋爲什麼從一開始茉院長就對如笙那麼好,茉落總是像大姐姐一般的照顧他,如笙竟然是茉落同父異母的姐弟,在茉菲發生意外的時候,茉院長並沒有怪如笙是因爲他一直認爲這是自己的妻子欠他的,何況茉菲一出生便有心臟病,醫生說最多活不過二十五歲。
按照平常人的思路,茉落應該很恨蘇美琪的,可是看着他們親密如母女一般的樣子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之所以說那是平常人的思路,茉落不算是平常人,她的性格就連做父親的老院長都琢磨不透。實際上她不但不恨蘇美琪反而很佩服她,一個女人一輩子能這樣愛着一個男人,卻不用手段破壞他的幸福,寧願自己在異國獨享相思之苦,和失去兒子的心靈折磨,也不想讓心愛的男人爲難,這樣的女人真的很偉大。
最後輕晚也終於知道,如笙提前來美國的那一個星期裡,就是因爲來見自己的親生母親。她知道他本就是不善於表達感情,在來美國之前,他一定做
了很多心裡掙扎吧,所以那些日子他的眉宇間纔會有那道不盡的憂愁。
而在如笙那麼矛盾的時候,她沒有幫上什麼忙,甚至還在心裡懷疑他是不是在搞外遇。想到這裡,輕晚心裡的內疚又昇華到了極致。
中午留在別墅裡吃了飯,如笙便要走,一開始說好是帶某人出來玩的,若是失信了。恐怕某人又要存在強烈的不安全感。
他不知道的是,某人一整個中午都被心裡的內疚懲罰着,連吃飯的時候都魂不守舍的。
出了門,如笙問:“想去哪裡?”
身邊的有些心不在焉,完全沒有了出門前的歡樂勁,眼看就要撞上前面的大樹,如笙急忙拉住她,蹙眉:“你又怎麼了?不開心?”
輕晚擡起頭因爲太陽的光線而眯起了眼睛,“沒有啊……”她說,“我對這裡又不熟,你想去哪裡,我就跟你去哪裡好了。”說到這裡,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如笙,以後不管你在哪裡,我都跟着你到哪裡好不好?”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輕晚糾結了,多麼浪漫的一句表白,他非要說成這樣麼?
“是啦是啦。”他拉着她就往車子的方向走,心中的疼惜和內疚總算是減了不少。
這個城市實在是太大了,若要真的玩起來,恐怕這半天也玩不到什麼,兩人開車兜了一會兒風,輕晚便提議去如笙以前的學校看看,如笙沒有異議。
兩人走在大學裡時,頗有時光倒流的感覺,路上會聊起以前念大學時候的事情,彼此像是有默契一般,那五年中的事情絕口不提。
是啊,爲什麼要提呢?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此時此刻以及未來在一起,纔是最重要的時刻。
輕晚牽着如笙的大手走在陌生的大學裡,看着陌生的風景,聽着陌生的嬉鬧聲,不知不覺,曾經費勁心機想要忘記的傷害真的就被幸福彌補而遺失殆盡。
在學校的草地上坐到了天黑,如笙帶着她來到了市中心的一商店,輕晚走進去才發覺這裡是一家很大的首飾店,她不解地看着如笙問,“來這裡幹什麼?”
如笙回答說,“你沒耳洞。”
她沒耳洞是因爲曾聽過穿了耳洞的女人下輩子還會是女人,那時候她下輩子想當男人,所以纔沒穿的。但是跟來這裡有什麼關係?
“啊!”某人後知後覺,“你,你該不會要我來穿耳洞吧?”
如笙眼中的笑意濃了幾分,說:“是的。”
輕晚將“穿耳洞”的故事說給他聽。
結果,如笙說:“我也聽過,所以帶你來。”
“啊?”
他也曾聽說,穿過耳洞的人,下輩子還會是女人,所以……“下輩子依然讓我寵你愛你,把這輩子不夠寵的全部補償給你。”
晚上回家的時候,輕晚的耳朵上多了一對精緻的小耳釘,是如笙送給她的禮物。
沐浴完之後,如笙坐在牀上用棉花幫她消炎:“還疼嗎?”
“疼……”輕晚玩着手中漂亮的鑽石耳釘,頗爲大方地說,“但是看在你偷偷的跟我買好禮物的份上,我就不怪你了!”
如笙沒說話,有些嚴肅地看着她的耳朵。
輕晚以爲他還在內疚,側頭給了他一個大微笑,“我真的不怪你,你不要那種表情。”
如笙將棉籤丟到垃圾桶裡,看她,“我什麼表情?”
“很愧疚的表情麼?”
“愧疚?”如笙問,“我爲什麼要愧疚?”
“那你爲什麼露出那種表情?”
“……因爲你的耳朵好像腫了。”
“……”
“輕晚……”
就在她賭氣的別過臉時,如笙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幹嘛!”她沒好氣道。
“之前茉落打電話過來……”他嗓音有些低啞。
“呃……她說什麼?”輕晚覺得空氣有一種莫名的曖昧在涌動。
“她說明天去……ArapahoeBasin……”他的氣息越來越近。
她的臉蛋越來越紅,呼吸都甚至有些輕喘,“什麼……什麼意思?”
“夏天的滑雪場。”他的呼吸輕輕在她耳邊煽動,輕晚感覺有些不適,下意識偏了偏頭。
下一秒,她的脣被捕獲。
夜晚的時間,還很長……
Part4
輕晚朦朧的睜眼時,天已大亮。
如笙在她身邊,一手攬着她的腰,還在沉睡。
柔軟的薄被只遮住腰部,緊緻的肌膚被晨光鋪上一層眩暈的光澤,他的五官立體的呈現在眼前,濃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樑,單薄的脣瓣在晨色中泛着淡淡的微光,輕晚的臉情不自禁地紅了氣啦,腦海裡還存着昨日這雙脣是如何撩人的讓她一次次陷入甜膩的繾綣。
事實證明,原來再冷漠的人興奮起來也會變得格外的熱情,在這之前,她從來都不覺得如笙是個沒有節制的人。
輕晚的嘴角揚起一抹幸福的笑,隨後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兩人睡到了下午兩點,醒了之後就帶着她去趕赴茉落的約會。
ArapahoeBasin(夏天的滑雪場)是美國最晚停止的滑雪場,雪場每年十一月底開業,一直到次年六月,有時甚至可以持續到七八月,是北美纜車運送最高的雪場之一,價格也比較公道。
約好是兩點半,他們自然是遲了到,換好滑雪的衣服到場的時候茉落和一羣人已經在那裡等着了。
“範先生,每次都姍姍來遲。你已經引起公憤了!”
如笙難得解釋:“睡過頭了。”
“嘖嘖,是新婚燕爾,難捨難分吧?”有人打趣道。
接着,衆人都看見輕晚脖子處一片紅痕,在長髮中若隱若現。
於是,所有人的眼神都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
輕晚頓時臉爆紅,恨不得把臉埋在雪堆裡。
這些人裡,有人知道輕晚的身份,也有不知情的。
當有人問起輕晚的身份時,如笙大方地介紹,“這是我的新婚妻子,特意來美國看我的。”
雖然這樣給遲到找了個很好的藉口,不過輕晚心裡還是蠻害羞的,好在這一幫人都是中國遠赴美國的留學生,性格很好相處,聊了起來的時候,她也表現的落落大方。
Part5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