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安德王
情急之下!她唰然拔劍、一刀砍斷其半隻手。
輾轉塵世千年的干將劍,出鞘的白刃仍劈天斬地,血光引成一道虹光、噴濺在醜姑娘那身髒污的青衫上,給本就狼藉的形象更添猙獰。
殺豬般的慘叫聲!剎時響徹大牢。
周圍牢房聽見這邊的異響,原只是小聲唏噓,此時知出事了,便此起彼伏的驚叫呼喊。
眼前那隻被砍的手連着筋,雖沒斷,但已是血流如注。青衫姑娘手提淌血白刃,眼神狠厲。
壯碩的獄頭這下瘋了,放下小石頭,整個龐然大物朝元無憂撲身過來!
——旋即被她一腳踢在要害,隨後專往大腿、腳踝等脆弱地方打。
打鬥聲引得旁邊牢房齊聲罵喊,終於鬧得牢頭過來,又不知爲何沒處置倆人,只把獄頭帶出了這間牢房。
臨了,那獄頭還想揍這兇悍的醜姑娘,卻被她肅殺待戰的眼神唬住。
等牢房裡就剩下倆人,元無憂終於撐不住渾身脫力,倒在溼乎乎的稻草地上。
身體越來越冷,下腹卻越來越熱,像極了臨死前丹田回暖。
可當少年揉着她的胳膊,嗓音沙啞的喚她:
“姐、姐姐……”
元無憂好像又有些力氣了,但不多。
元無憂剛纔與獄頭搏鬥時有多威風,現在就有多狼狽。
青衫姑娘上一刻還氣魄沉穩、緩緩收劍入鞘,下一刻便體力不支,單膝跪坐在小石頭面前。
少年急得膿腫未消的眼睛又裂開,流出血淚,望着身前抱着劍,低個慘白臉龐的姑娘,忽然想起那夜…她說是靠蒼白朮的童男血補身體!
於是少年把心一橫,一手摟着不斷哭嚎的娃,一邊顫抖着擡起胳膊,張嘴咬破乾瘦的手腕、要給她喂血。
見到那雪裡紅梅,元姑娘才恢復些意識,在他抿着乾裂的嘴脣湊過來時,她更是激烈搖頭,擡手推開他的臉,
“不行,我再喝這個都快成殭屍了。”
“我…我怕你…死。”
小石頭嚥下了口含的腥甜,嗓音沙啞帶哭腔。
少年急的眼睛又睜大了幾分,乃至紅腫的眼窩裂開、淌下紅淚,他也沒意識到。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甲曳響,行禮參拜與尊稱之聲譁然喧囂起來,聲勢浩大的來個人。
爲首的高個兒男子紅袍銀鎧金盔,辮髮垂肩,被牢頭和幾個捕爺簇擁,所到之處皆是卑躬屈膝的:“安德王您往裡走!”“犯人收監在此。”
這位安德王甫一進門,就瞧見了在門口狼嚎的獄頭,跟他告狀說有小娘們兒攜劍鬧監牢。
裡頭的元無憂也聽見了這句,捂着頭痛欲裂,大叫一聲:“斷袖的野狗,你惡人先告狀!”
有人攔路喊冤,讓有緊急公務在身的安德王很是惱火,一聽裡頭有女囚淒厲的反駁,以及氣若游絲的啼哭聲,便知這裡頭各有各的精彩。
他斜了眼在旁弓腰的牢頭,詢問怎麼一回事。
牢頭深知這位安德王不拘禮法的脾性,也不敢包庇胡言,只得如實相告。
在得知獄頭要姦淫男囚後,安德王腰身微擰,一指身旁的牢頭:“刀給本王。”
牢頭連忙單膝而跪,將刀舉過頭頂,恭敬的給王爺奉上,卻在心裡暗自替那倒黴蛋默哀。
這安德王從魚鱗護腕裡伸出的手,那瘦長的五指白到、幾乎瞧不見骨節。而後拿牢頭的刀,遞給了手纏布條、渾身是血的獄頭,
“喜歡捅男人?你現在就拿刀尖捅自己後門,可饒你一命。”
那語氣冷漠平和,卻每個字都鋒利得開了刃。
滿場戛然鴉雀無聲,不止周圍一片弓腰的獄卒不敢吭聲,連各監牢的囚犯都偷眼觀瞧。
望着那二尺長一寸寬、單開刃的銅柄腰刀,倘若拿刀柄都有一線生機,大不了當衆弄菊,就當給安德王展示了,可刀尖…那是奔死去的。
那獄頭死的心都有了,“安德王別開玩笑……”
一旁的牢頭默默把眼一閉,偏過臉去,心道安德王啥時候開過玩笑啊?走好吧兄弟。
衆目睽睽之下,那紅袍銀鎧的男子不再說話,直接劈刀斬了那人,快到獄卒都沒看清他何時拿起的刀!便只見他嫩白如脂的左手背上,多了兩點水光搖曳的暗紅。
而那獄頭被一刀割喉,只剩大脖筋牽扯着沒屍首分離,瞪着突目當場斃命,而後跪姿直挺挺的、死屍栽倒在地。
他又把刀扔在牢頭面前,在身側一個獄卒的衣襟上蹭了蹭血跡,便只留下一句:“拖去亂葬崗,讓掏肛的野狗陪他玩兒。”
而後朝身後一揮手,踩着堵在獄門口、那條小道上的死屍走進來。
一條挑燈長廊,夾在昏暗的諸多牢房之間,掖在其中一間的元無憂,被門口這情形震撼了。
早聽聞齊國安德王自幼狠絕,砍頭如砍瓜,也不問個價,沒成想他真這麼狠啊。
當渾身銀白甲冑的安德王在牢門外駐足,還讓牢頭打開門鎖,元無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此時姐弟倆不敢吭聲,連孩子都不哭了。原來這活閻王安德王,還有嬰兒止啼的功效?
這事兒壞了,下一個莫不是要切她腦袋?這種瘋男人沒有人性,她可不能跟他頂風而上。
外頭天黑如幕,牢房裡也陰暗潮溼,可這傢伙一進牢房的門裡,身側是有倆獄卒給提燈的。
灼灼的燈輝將來者鍍上一層金身。
元無憂仰頭打量,登時感慨:這男的真高啊!
長身修瘦,套着精美層疊的銀白鎧甲,也未蓋住那猿臂蜂腰,不禁讓她想起一個白虜皇帝。
齊國安德王這人長相極好看,滿頭流墨青絲編成細辮、攏進了銀冠高馬尾。頂着個尖下頜、略顯稚氣的娃娃臉,有一雙勾人的桃花眼柳葉眉,又生得挺鼻櫻脣,簡直像女扮男裝。
只不過眼神兒不太好使。
他進了牢房先是眉頭一皺,顧盼左右問:
“這裡關着妖女和鬼父?”
縮在角落裡的姐弟二人,許是因光線暗,沒被人一眼發現,恢復了些精神的姑娘先發制人。
“呦,來個花木蘭?你有二十嗎?”
元無憂處在“妖女”的身份,可不該有聞別國宗親,更何況這人屬實雌雄難辨,正好套近乎。
身長高大的安德王這才發現,在眼皮子底下,縮縮着一個枯瘦的黑衫醜姑娘,他居高臨下的視線落在小姑娘身上,如同俯瞰卑弱的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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