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看過現場,棋雲啓步。
“哎,棋雲,這些屍體怎麼辦。”趙匪易追問。
幕洛宵連忙捂住她的嘴,底聲自責“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這裡見不得人,這些屍體也見不得人。
“一起弄出去的目標太大,既然這裡是他們的葬身之地,就不要打擾他們的安寧了。”賀蘭棋雲淡淡道,但趙匪易就是覺得幕籬下一雙寒徹刺骨的光芒落在她身上,心臟處。
趙匪易嚇得面如土色,幕洛宵連忙捂着她往外撤,連連點頭“對,這樣再好不過了。表妹想的再周全不過。”
“雲兒,別聽那個瘋女人胡說,我們會爲孩子們報仇的。”棋羽生怕棋雲情緒波動,連忙安撫着。
“走吧”棋雲依舊淡漠以對。
經過幕洛祁時,耳邊充斥着一道極輕的聲音“你很好。”面紗下,棋雲笑的清雅。
“你喜歡她。”落在最後,幕洛塵直視幕洛祁,眼中帶着絕對的掌控“怎麼辦,我勢在必得。”
幕洛祁皺眉“她不會受制於人。”即使不想承認,也無法否認,幕洛塵是皇室之中唯一配得上她的人,但他並不希望他們兩個兩敗俱傷。
“當然,所以我要的,從不是人。”而是心。幕洛塵傲慢地揚起嘴角。
進蘇城的路上,明月將嫌疑人中誰今日出城了去了哪裡一一彙報“排除了老和尚說的,最值得懷疑的是楚家大少以及孟家家主。楚家大少這幾日一直在臨縣的眠宿樓,孟家家主今日去接妻子回程。”
這楚家大少楚懷年過三十,卻在早前喜歡上了一個舞姬,爲此遣散了家中所有姬妾。可人家又看不上他,於是他三天兩頭的往眠宿樓跑,直到五年前那個舞姬得了重病,楚懷更是四處尋找藥方。控人心,續人命,看起來他更像是兇手。
孟昶,這個名字天下皆知,不是因爲其他,而是因爲他的妻子,孟徐氏。孟徐兩家是宿敵,孟昶年少離家,學成歸來時好友薛郎已經娶了賢妻徐氏,夫妻恩愛,膝下兒子活潑伶俐,黎都人人羨慕這一家三口。然而不久,薛郎疾病而逝,徐氏痛不欲生本想帶着兒子孤兒寡母了卻殘生。
孟昶對嫂夫人多是照顧,徐氏也沒多想,直到一次上香時遇到劫匪,幸虧孟昶以命相救,徐氏感激兩人親厚了許多,但徐氏也只是把他當成兄長好友。但孟昶卻不這麼想,早在第一次見面他便喜歡上了徐氏,之後對徐氏大膽表白,徐氏立刻與他斷了來往。
孟昶不放棄,追求徐氏鬧得黎都沸沸揚揚,有的說孟昶不仁不義覬覦好友遺孀,有的說徐氏不守婦道,也有的看好戲,徐氏的母家和婆家聽到傳言,將徐氏趕出家族。兒子重病,幸虧孟昶才救回一條命,徐氏感激他,也怨恨他,躲不開,逃不走,後來孟昶喝醉了酒,輕薄了徐氏,徐氏不知所措,想死卻不忍心捨棄兒子。最後徐氏找到了心未央,最後還是賀蘭棋雲利用文人詩句重點讚揚孟昶的癡情,徐氏的堅貞,引導了輿論,反倒令兩人破開雲霧見日明。
孟昶以最盛大的婚禮迎親徐氏,並許諾一生唯一人,成爲世間佳話,人人羨慕徐氏的好運氣,得兩個如此癡情的男人厚待。孟昶婚後對徐氏當真是萬般嬌寵,呵護手心,說一不二。徐氏生產時難產,之後徐氏身體便一直不好,孟昶更是寸步不離的守護。
人言:生女當如心未央,嫁人當嫁孟家朗。
生女兒就要像心未央裡邊的女子們那般,嫁人就該嫁給孟昶這樣的。
突然,賀蘭棋雲眼角一彎。
難產?五年前。
年少離家?神秘勢力。
孟昶殊不知,你的愛終究還是讓你暴露了。
“去查薛家,還有薛郎。”
“主子的意思是…”明月立刻明白了“要不要,立刻將他抓起來。”這件事,本來就不需要所謂的證據。
“不,敢在我的領土下如此囂張,我就要他知道後果。”眯着眼,棋雲眼中精光流逝,一抹殺意一閃而過“宣佈下去,明天宴請全城貴婦。”
他最在意的便是她要利用的,他最不想發生的也是她最想要看到了。
孟昶,這是你惹怒我的代價。
帶着賀蘭族標誌的馬車浩浩蕩蕩的停在黎都的行政中央未央府門口,百姓們紛紛激動的跪地叩拜,他們的未央仙子來了,他們的守護神回來了。
“郡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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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仙子,千歲~”
連綿之聲久久不絕,直到那一抹淺白出現在馬車之外,瞬間又是更大的轟鳴,卻沒有一個人突破路障,擾亂秩序。
是她讓他們吃飽穿暖,是她引導他們什麼是對什麼是錯,那是他們的救世主,守護神啊~那一刻無數人落下眼淚。
賀蘭棋雲也未想到自己的造訪會對黎都子民造成如此大的影響,心下感動,站在高臺之上,幕籬下的雙手高擡,清朗婉約的聲音順着風兒傳遞到百姓們耳中“諸位,請起。”
似命令,又似神諭,所有百姓身體先於意識做出反應,全都站直了身子。
“諸位請回吧,郡主又不會消失的。”明月和藹的對着百姓道,同時引着棋雲等人往裡走。
關上府門,趙匪易終於從強大的民意之中透過氣來,對着棋雲豎起大拇指“牛,你是天下最牛氣的郡主了,皇上都比不了你。”這滔滔而來的崇拜,太震撼了,個人崇拜都是從這裡來的吧。
“不怕我了!”棋雲淡淡掃視而過,聲音中帶着善意的笑意。
趙匪易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傻子,就是可憐那些孩子。”
“他們不會白死的”棋雲深深地笑着,深邃的眼中辨別不出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