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她素手接住衣角“云乎爾城能,無以冰炭置我腸”
城主府的大殿內,他一臉囂屑“那日對郡主一見傾心,久久難忘,故而特來提親。”
燈光迷離下,銀色面具也柔和了許多“午睡漸多濃似酒,韶華已入東君手。”
雅緻的書房內,他扣住她的雙肩,一字一句的告訴她“若你自暴自棄,天人無力。”
夢中,他摟着她站在礁石上,望着奔流的大海,深情不渝的在她脣上印下輕柔一吻,許諾“雲兒,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所以,你要好好的。雲兒,你是第一個讓我承諾的人,也是唯一一個。”
黎都景陽園,他溫柔的撬開他的脣舌“山川雖美,不及我心。”
寢室裡,他溫柔的撫慰“在你面前的我是最真實的。”
驛站內,他立在她面前“和我走……遠離一切,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他俯身將羅纓系在腰間,低沉充滿磁性的嗓音貼近棋雲耳畔,“何以結恩情?佩玉綴羅纓。”
山間小路,他揹着她,面具下的清眸含着笑意“以身相陪,夢寐以求。”
馬車縱情,面具下的眸子隱忍“是我的錯,我衝動了。”
迴風雪舞,他們依依難別,白雪染髮,執手淚眼“雲兒,一定要……”
漆黑的房間,他闖入病榻,一句隱忍的想你令人動容。
未央花叢,他執手相扶莫名熟悉“郡主在看我嗎?本王真是受寵若驚。”
郊外河畔,他將她護在身後,怒目寒瞪“誰在惡作劇,給本王出來。”
宴會之上,他吹簫,她舞蹈,他拉住她的衣角,急迫想要解釋“晚上等我,一定。”
朝華宮依偎懷抱,低沉嘆息“你那麼聰明,一定明白我的苦衷是嗎?”
王府之中,他看的癡迷,惱羞成怒“誰主建的王府!給本王拆了!”
樹屋之下,他抱着她坐在鞦韆上,磁性地聲音流連在香頸間“喜歡嗎?”
……
一幕幕竟在眼前,她已然分不清哪個是鉞戟,哪個是安國親王,可是終究還是不一樣的。每走一步,棋雲的心便冷一分。如果是她的東君,無論如何都會答應的,因爲在他心中她是唯一。
看着主子傷心,寒月和綺月不知道怎麼安慰,心裡卻越發恨着那個讓主子傷心的人。
“表妹!”盛嬪路過,見棋雲臉色不善故意打招呼。
“盛嬪娘娘”棋雲比往日更加冷淡“可有事。”
盛嬪未想到棋雲如此冷待自己,心中腹議,面上卻和和氣氣的“聽說裘兒得了你不少照顧,學業大進,我都不知道如何感謝表妹。”
“應該的”棋雲淡言“若無事,便告辭了。”
還真是越來越不給面子了,盛嬪記恨。因着她的身份,連和顏娘和賀蘭夫人攀登的機會都沒有,如今賀蘭棋雲更是囂張的無視她,盛嬪不忿。
“未央公主何等身份,又怎麼會承認你這個以色侍人的表親。”聞言,青霞郡主踏步而來,滿目對盛嬪的不屑。
盛嬪同樣看不慣她,冷哼一聲“至少我還得寵,自甘墮落的又何止我一個,有人更是連男人的心都無法握住,青霞郡主應該最有體會了。”
青霞郡主的弱點就是賀蘭棋勳,這次卻難得的沒有發火,目光更加陰狠,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青霞郡主貼近盛嬪,小心謹慎的說“現在有一個方法可以讓我們這些自甘墮落的人改變命運,願不願意幫我。”
盛嬪不傻,看清楚青霞郡主眼底的殺意,倒吸一口氣“你有病吧,我只是嫉妒她,可還沒有瘋到敢對她下手,我還不想死!”
“可如今在你兒子心中她比你重要的多,難道你想連最後的依靠都失去?”青霞郡主徹底被逼瘋了,誘惑着盛嬪“只要她死了,所有事情都會迴歸平靜,你有皇子庇護,皇上不會真的殺了你,何況我計劃周密,沒有回發現和你有關。”
盛嬪猶豫,倒退幾步保持安全距離“我要想想。”
盛嬪久居深宮,對朝廷格局不瞭解,在她心裡賀蘭棋雲所仰仗的只有一個心未央。賀蘭棋雲死了,時時將她壓在下邊的人就沒有了,裘兒也不會和她離心了。可是心未央如此強大,她到底要不要冒險。
賀蘭棋雲並不知道有人因愛生恨已經要對付她,她現在心裡亂的很,很需要靜一靜。尋了個僻靜的小山坡呆一會兒,讓綺月和寒月在不遠處守着。
幕洛塵出了皇上的寢宮便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直到看見幕洛雅和趙匪易衝他後邊出來,一個個對他橫鼻子瞪眼的,幕洛塵聯想到什麼,大叫不好,連忙攔住兩人,情急之下喚了暱稱“雲兒那!”
“姐姐不想見你”幕洛雅推開他“再也不要去找姐姐了。”
趙匪易比洛雅想的多些,她相信幕洛塵對賀蘭棋雲的感情,只是他還是讓棋雲傷了心,兩人也有些交情,趙匪易忍不住多說幾句“賀蘭棋雲是個極爲驕傲潔癖的人,她要的就是唯一,如果你不能將她放在心底最重要的位置,還是不要糾纏她了。”
她怎麼會不重要,幕洛塵在心裡吶喊,只是他在皇上面前習慣了謹慎小心,如果知道她就在後邊,如果知道皇上是真的有意成全,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求婚的。
他愛她,卻終究敗給了多疑。
“你還在和他說什麼,我們趕緊去找姐姐~”幕洛雅拉走趙匪易,故意狠狠撞了幕洛塵一下。
幕洛塵一個趔跌,失魂落魄的後退幾步,猛然提起精神,他要感覺找到雲兒,向她解釋,告訴她,他現在就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