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賀蘭棋雲的安排下神九宮九家傳人終於相隔數百年後面對面,不過都沒有故人得見的好心情,彼此感情很複雜也很默契,憋屈,無可奈何,頹然。他們是被迫的。
氣氛實在詭異,賀蘭棋雲也不會給他們太多時間,國師只得做了那個第一個開口的人“情況如何老夫也不說了,天道輪迴是咱們打了這個劫,如今就要自己解開。”
“她保證過,祖先的東西她一概不碰。”何致微說話“未央仙子的承諾還是信得過的。”
要說這裡誰最忌憚賀蘭棋雲便是孟昶了,賀蘭棋雲害得他家破人亡,可孟徐氏在顏娘手裡續着命他有不得不全力幫忙。如今他也算是知道什麼叫做報應了,他們讓公孫景易一家三口分離,換來自己家破人亡,昨日看着薛成禮殺意氾濫,孟昶更加有心無力,他對自己那點本事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我沒意見,但我不敢保證能破開先祖設下的機關術。”
孟昶的話令所有人都沉默了,的確,他們那點本事的確比不上先祖的神通廣大,不由得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這裡看着威嚴性最高的國師,他們失敗了,還能活嗎?
國師卻也苦笑,有苦說不出。他們若是本事夠,也不至於她現在體內還留着殘餘將他們有湊到一起了“盡力而爲吧。”
江小濤覺得這些人有些不靠譜,所以揹着人跑到賀蘭棋雲那裡報信。賀蘭棋雲聽了他關切的話讓歡月添了茶,不緊不慢地說“我這裡有他們最重要的東西,他們不敢不盡力。又不是再斗轉星移換一次時空,只是抽出我體內的禁術殘餘,他們綽綽有餘。他們不行自然還有旁人,我喜歡做萬全準備。”
賀蘭棋雲笑的太過溫良無害,可江小濤還是從她的話裡聽出不尋常意味。告別帳篷走出不遠,江小濤便察覺到一道冰冷徹骨的視線,扭頭看去看見一人,邪魅倨傲的眉眼,寒意危險的氣壓,這個就是她喜歡的人嗎,她口中無賴小孩子氣的人?江小濤不傻,自然看出那人眼中深藏的嫉妒之色,腦筋一轉就要故意挑釁看看,身邊這時多出一人,清麗可人的女子淡淡提醒“不要試圖激怒他,他看不順眼的人還沒有誰能好好活着。”
好吧,江小濤承認自己被嚇到了。撇頭看着身邊綺月,笑嘻嘻的正要說話便見她又轉頭走了,江小濤搔搔頭,不明白她爲何到他身邊又走了。
新族長繼位之際禁地都會打開,而這次進入禁地的不止族長一個人,一共十九個人。隨着塵封的石門緩緩上升,禁地漸漸浮現在衆人眼前。一個空曠普通的石室,裡邊分門別類地放着各種書籍,族中珍寶。最令人移不開眼簾的就是正中央一塊大石頭上被冰塊緊緊裹住的一朵花。小小的一株,四片花瓣每片花瓣一種顏色,紅、黃、藍、白。置身冰塊之中波光粼粼晶瑩剔透,彷彿發着柔和的光。
“依米花!”幕洛塵自從聽到那句話,便一直收集依米花的資料,瞬間便認出了這種奇特的花朵,忍不住將驚喜期待的眸子轉向棋雲。
賀蘭棋雲亦在看着依米花,只是和幕洛塵的關注點完全不同,看着冰塊裡生機勃勃的花朵,扭頭問國師“這就是冰封之術。”她以前也和這朵花一樣被凍了兩年!
她的聲音一出,衆人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屆時目光都停放在了依米花上。賀蘭清和棋風棋羽兩兄弟是見過當年場景的,再一看冰中開的燦爛卻也孤單的花朵,不由回想起當年的映像。空曠的石洞,一具冰棺裡邊封着小小的了無生氣的女孩……
顏娘和公孫景易的臉色都不好,若不是現在神九宮的人還有用,他們立刻把這些人也丟在冰窟窿裡。
賀蘭棋雲見好就收,欲要上前打量依米花,還未觸碰便被周圍的寒氣激的一個激靈,好冷。
“這只是一個衍化的小禁術,但與你體內殘餘屬於同宗相吸引,還是離這個遠一些。”江小濤提醒她。
“如何融化”棋雲問他。
“我神九宮禁術都只能施術之人以血脈牽引才能開啓,這朵花是先祖封的,只能封着了。”江小濤回答她。
聽言棋雲眼眸微垂,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看着依米花沒有說話。江小濤身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安靜的石室裡飛人聽得清楚。
賀蘭棋羽像受了什麼打刺激一般唸叨着“不可能”施術之人才能解開,可當年是因爲他的觸碰才融化棋雲身上的寒冰的。
棋羽不可思議的看着國師“難道那時候的國師是我!”他親手封印了棋雲!
國師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故而平靜的道“九個傳人控制能量,必須還有一人牽引。”
因果循環,賀蘭棋雲因他而來,他的這一生註定要受她影響嚐盡苦楚。他註定會一眼愛上這個與他血脈牽連的女孩,爲她瘋魔,也註定得不到所愛之人的定點回應。
不理會賀蘭棋羽如何受打擊,棋雲已然放棄了對依米花的觀察,幽靜目光掃過九位神九宮傳人,平和的視線卻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如此,各位開始吧。”
衆人聽言,只得乖乖地研究機關在哪,危險在哪。畢竟是自家祖先的伎倆,不多時便找到了機關點,孟昶讓所有人聚集在中間,獨自走到依米花旁邊,忍着寒氣挪走依米花,露出光禿禿的石臺,臺上鑲刻着九顆眼色不一的寶石。目光一凝,孟昶按下了紅色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