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你先出去。”當着賀青鸞,有些話衛衡南還真不好說。
賀青鸞卻有些猶豫,怕自己出去後衛衡南給韓風凜打死。
韓風凜卻吼起來,“出去!”
賀青鸞跟腳底抹油一樣,趕緊遛了。
衛衡南一頭黑線,這丫頭好像也不是那麼講義氣呀。
關上門,衛衡南問:“老大,你昨晚不該是拉了一個小廝出火吧?”
草,衛衡南這王八蛋,韓風凜怎麼就那麼想要殺了他。
不過衛衡南的話提醒了他。
可是他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他到現在依然記得手下絲滑的感受,山巒起伏的美景,還有桃園潭水深千尺的感受……
“是女人,沒錯。而且還可能是個黃花大姑娘。”
衛衡南看着他黑的像鍋底的臉,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本來想要幫他一把,卻不想弄巧成拙。
“老大,這下可怎麼辦?”
韓風凜的拳頭又提起來,這小子真他媽的欠揍呀。明明是他闖出來的禍,現在問自己怎麼辦?
“涼拌!”
衛衡南這下又來了機智,“大館子是我們的地方,來吃飯的都是男人也沒什麼女眷,而且窯姐也不可能過來。昨晚我們被石川偷襲,難道這女人是石川派去的?那他怎麼知道我的計劃?難道有內奸不成?”
這事兒他做的那麼隱秘,除了賀青鸞就沒有人知道了。
看到他的神色,韓風凜就知道他在懷疑賀青鸞。
面色沉下,他說道:“你也先別懷疑別人,這事兒要仔細查查,就怕被有心人利用了。”
“我知道了,我馬上去查。”
衛衡南辦事兒雷厲風行,立刻去了大館子。
這次他沒帶賀青鸞,雖然韓風凜不讓他去胡亂猜疑,可這事兒就真的只有賀青鸞知道,他還是小心些。
但願早點查出真像,一想到賀青鸞有可能是那個內奸,他心裡就不舒服。
大館子是自己的地盤,按理說有什麼異動一查就明白,但是什麼線索都沒有。
這就有意思了,看來是有人處理了。
韓風凜讓人把那晚上所有的客人以及跑堂的名字都寫下來。
最後查了客人都沒什麼問題,而跑堂的因爲是過年,不少人回家過年了,有三個是從外面請來的短工。
自己家的夥計先查了,韓風凜讓人去查短工。
其中倆個都沒有問題,只有一個不是本地人,現在不知所蹤。
看來,問題就在這個傢伙身上。
韓風凜悄悄讓衛衡南找人,看來這事兒立馬解決不了了。
他這幾天太苦悶了,一想到身下的那個女人不是長安,他簡直有殺人的衝動。
衛衡南日子也不好過,他沒想到弄巧成拙讓別人鑽了空子,現在他都沒臉見韓風凜和長安。
長安那邊自然是瞞着,怎麼處理韓風凜還沒有想好。
要是對方是對他有目的而來,那麼早晚就會暴漏,那到時候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要是無辜的……
這個韓風凜沒有想過,怎麼可能無辜呢?他是在自己房間裡躺着,要不是對他有所圖,好好的姑娘怎麼不在家過年跑到他房間裡?
所以,韓風凜從心底認爲這個在身下的女人絕對不是什麼好鳥兒,也不會成爲自己和長安之間的阻礙。
長安有些日子沒看到葛覃了。
前面覺得過年事兒忙,後面都快要元宵節了她還是沒有出現。
汗青幫素來和葛家沒有什麼往來,要不長安倒是可以登門拜年,這樣也不好貿然上門。
她問賀青鸞,“你最近看到葛大小姐了嗎?”
賀青鸞最近心裡揣着個秘密就像揣着個兔子一樣,每次被長安叫了就嚇一跳,她立刻紅着臉搖搖頭,“沒看到。”
長安伸手往她臉上摸,“你這怎麼了?臉色這麼紅?”
賀青鸞心說我心口有個小湯圓燙着呢。
“沒事,我到外面去幫着李嫂子幹活去。”
長安真覺得她莫名其妙,其實不僅她,還有衛衡南,韓風凜,對,還有葛覃。
正月十五津門有花燈會,特別的熱鬧。
長安以前好熱鬧,可自從生了青寶後太吵了她會頭痛,便沒有出去。
可是韓風凜卻派人回來接她,說在酒樓定了位置,從樓上往下看看就好,不用去大街上擠。
長安不忍心拂了他的好意,便收拾了跟人去。
賀青鸞高興壞了,她本來就是個好熱鬧的,但是長安不去她也不好意思的,現在可算如願了。
話說她也有兩天沒看到衛衡南了,不知道他在忙什麼,她都快要憋死了,那些事必須跟他好好說道說道。
長安剛到了酒樓,在雅間門口遇到了葛覃。
葛覃穿了一件繡花的短風衣,腰間的帶子繫着蝴蝶結,下身是一條長到腳踝的魚尾裙,正站在硃紅的欄杆卻往下看,珍珠色的羊毛圍巾把她的臉包裹住大半,只露出一雙亮如寒星的眼睛。
“葛覃。”長安有些驚喜,叫了一聲。
葛覃一回頭,長安要是沒看錯的話她的眼神有些躲閃。
不過是一瞬,她很快就恢復了往日裡大方得體的笑容,“長安,青鸞,你們好。”
青鸞是個熱情的姑娘,她去拉葛覃,“葛覃姐姐,好些日子沒見你了,長安姐姐都找你好幾次了,我們在這裡定了個包廂,一起來玩吧。”
葛覃猶豫了一下,才答應。
包廂裡暖暖的,進門就有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賀青鸞去脫外套,“這裡面好暖和,話說怎麼沒下雪呀,要是正月十五雪打燈纔有意思呢。”
葛覃也摘了打圍巾,她裡面穿了一件帶着木耳花邊的高領毛衣,一直遮擋到下巴。
長安問她:“這些日子怎麼也不來家玩了?”
葛家高門大戶,不是誰都能攀比上的,所以都是葛覃出來找她們,她們卻從來不登葛家的門。
葛覃淡淡的說:“最近在準備行李。”
“你要去哪裡?”
葛覃小口抿着茶水,眼睛卻有些飄忽,“英吉利,我想回去再繼續深造。”
賀青鸞嘴快,“那你不當記者了?”
“還是有很多機會的。”
長安看着她沒說話,她總覺得葛覃怪怪的,有些疏淡有些冷漠,還有些躲閃。
到底發生了什麼?
知道葛覃要走了,賀青鸞很是可惜,她趕着把好吃的瓜果全推給葛覃,“那你要多吃點,到了國外可沒有這些好吃的。”
長安卻小聲問她:“怎麼突然就要走了呢?”
葛覃的笑有些勉強,“我在家我爹就想着跟這家那家聯姻,我不如出去了清靜。”
這到是個理由,“你爹讓你走嗎?”
葛覃眼睛閃了閃,“我說我只是去看朋友,他也沒再說什麼。”
長安點頭,可她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正說着,門簾兒一挑,韓風凜和衛衡南走了進來。
賀青鸞一見衛衡南差點跳起來,“衛大哥,你這幾天都去哪裡了,我找你有事。”
衛衡南見到她明豔的小臉兒後不僅心頭一熱,從背後掏出個糖人兒來,“賞你的。”
賀青鸞沒想到還有禮物,高興的差點跳起來,她拉着衛衡南就到一邊兒去說話。
韓風凜手裡也有一個糖人兒。
吹成仕女的樣子,看着還真跟長安有幾分相似。
雖然葛覃在場,他也沒覺得不好意思,伸手遞給了長安。
“我也有呀,大哥真是費心了,當我是小孩哄着呢。”
韓風凜伸手把她的鬢髮挽到耳後,“在我這裡,你比青寶大不了多少。”
長安有些羞澀,不好意思的看着葛覃。
葛覃卻想站起來立刻走掉。
她還是太高估了自己。
在這段感情模模糊糊的時候她尚可騙了自己,可跟韓風凜發生了肌膚之親後她對韓風凜的愛慕和對長安的嫉妒就再也壓不住了。
她淡淡的跟韓風凜打了個招呼,扭頭去看外面的華燈,耳朵卻留神聽他們在說什麼。
長安跟韓風凜還是跟以前一樣親密,沒有絲毫見諦。那天韓風凜把人以爲是長安,那莫長安呢?知不知道韓風凜和別人在一起?
她心裡亂亂的,再也不是那個果敢無所畏懼的葛覃了,這讓她非常氣惱。
不是氣別人,而是氣自己。
韓風凜被下藥,當時也是自己選擇的,到現在想什麼都沒有用,她還是該早早離開。
剛要站起來,忽然聽到韓風凜喊了她的名字。
她回過頭,都沒有發現自己已經眼角發紅。
韓風凜卻發現了她的異樣,卻不好過問,便只問道:“我聽長安說你要出國?”
“嗯,等出了正月就走。”
韓風凜一副可惜的樣子,“葛小姐巾幗不讓鬚眉,留在津門還是會有一番大作爲的。”
葛覃笑了笑,“津門有你就行了。對了,現在政府不作爲,從臘月二十起就沒有什麼關於西北的邸報了,也不知道那裡最近怎麼樣?”
韓風凜道:“果然不出我們所料,赫連曜跟金華金大頭聯姻,竟然趁着大過年的攻陷了晉州。傅晏瑾求助無門,最後敗走,聽說去了雲州。”
“雲州?他爲什麼捨近求遠去雲州?”葛覃很不明白。
韓風凜跟她說了一些自己的猜測。
這些長安倒是不曾聽說,估計是韓風凜纔得到的消息。
感覺很奇妙,這些事他竟然跟葛覃侃侃而談,完全是有商有量的口吻。
長安覺得,葛覃是個能跟韓風凜比肩的女子。
那邊,葛覃和韓風凜已經從西北的局勢說到了京都、津門,倆個人各抒己見,有相同也有不同,說的好不熱鬧。
長安再看欄杆那邊,賀青鸞也不知道聽了衛衡南說了什麼,一張臉都亮起來,眼睛更是跟夜明珠一樣閃閃發光。
她看着天邊盛開又散去的煙花,忽然感覺到蒼涼。
也許自己就跟這煙花一樣,短暫的盛開後就寂滅,消失在茫茫夜空裡。
葛覃忽然發現了長安的異樣。
她嘎然止住,這才覺出了不妥。
她爲什麼控制不了自己,每次見到韓風凜都要忍不住靠近他。
大概長安是不高興了吧?
她忙站起來,“那個,我出來很久了,也該回去了,你們慢慢玩。”
韓風凜剛和她說的起勁兒,卻沒有想到她忽然告辭,頓時有些茫然。
葛覃卻已經出門,匆匆而去。
長安都沒有來的及說出告別的話。
倆個人面面相覷,韓風凜問長安:“我說錯什麼了嗎?”
長安茫然的搖頭,“沒有吧?”
韓風凜一拍腦門兒,“可能我剛纔說了津門政府的人是草包窩囊廢,這不等於在說她父親嗎?”
長安點點頭,但是心裡卻疑惑:葛覃絕對不是個會在乎別人批評他父親的人,要不她也不可能算計父親退婚呀。
葛覃一直走到大街上才舒服了些。
冷風吹在臉上是刺骨的,她卻喜歡這種外在的折磨,總比心被荼毒好受些。
她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河邊,深夜的碼頭很安靜,排在河邊的船在黑夜裡只看到模糊的一團團。
倚着一棵大柳樹站定了,她擡頭看着天邊的一輪明月,忽然想起了歐陽修那首千古傳頌的詩句。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溼……春衫袖。
今年的元宵節,她沒想到會遇上韓風凜,也算是離開前的最後告別吧。等到了明年的今天,這津門依舊是華燈映彩,韓風凜也依舊會帶着長安來看燈,不知道他會不會想起曾經有個叫葛覃的女子,曾經在這酒樓裡跟他高談闊論,談論時局?
淚水從她潔白的面容滑落,葛覃忙用手背揩去。
她不喜歡哭,從八歲那年母親被妾侍毒殺她就覺得哭是很沒有用的行爲。她討好父親和新進門的繼母,做出懂事聽話的樣子,甚至有意無意的貶低母親說她的不好,博得他們的喜愛。
因爲她的從中挑撥,繼母和妾侍的矛盾很快就激化,妾侍的兒子病死,繼母被妾侍下毒毒死,妾侍被父親關在了柴房。葛覃假意去探望,用她兒子的死激怒她,讓妾侍拿着刀威脅自己,就在父親趕來的時候,她把刀子捅進了妾侍的肚子。
她感覺到血的溫熱,也聞到了血的腥臭。
事後,父親像老了十幾歲,看着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卻再也沒有續絃。
葛覃知道,她贏了。
看看,要是她只是個哭哭啼啼的軟弱丫頭,早就被繼母餓妾侍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哪裡還有今天的葛覃?
所以,愛了,就別後悔,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
初七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小姐。”
葛覃轉身,依然是柔柔的笑着,“我沒事,就是來河邊看看,等走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小姐,您去跟他說了吧,這樣掖着藏着不是您的作風。”
葛覃搖頭,“初七,如果他身邊沒有莫長安,我一定會去說,哪怕被他拒絕和羞辱。但是現在不一樣,我能看出來他對莫長安的情意很深,比我對他的要深的多,如果我這個時候再去表白就有些討厭了,連朋友都做不成了,我葛覃是那樣的人嗎?”
初七聲音有一絲痛苦的沙啞,“可是這樣對您太不公平了。”
“公平?愛情裡哪有那麼多的公平?不過是你情我願罷了。行了,我們回家。”
一陣冷風吹來,她縮起脖子,這纔想起圍巾忘在酒樓了。
算了,一條圍巾而已。
葛覃走後,長安因爲記掛着青寶,坐了一會兒也要離開。
韓風凜拿起掛在衣架上的圍巾,“等等,圍巾。”
長安搖頭,“這不是我的,啊,是葛覃的,她把圍巾給忘了。你先拿着吧,等哪天我再還給她。”
韓風凜折了幾下就要裝在大衣口袋裡,忽然他看到了圍巾上有一根長長的黑髮。
他心中一動,想起了大館子房間枕頭上的那根青絲。
不過他很快的就甩開這個念頭,根本不可能。
“你怎麼還不走?”長安在叫他。
韓風凜忙把圍巾裝好,快步追了上去。
在車上,長安又細細問了一遍雪苼的事兒。
韓風凜很不好意思,“這是剛得到的消息,本來要去告訴你,葛覃問起來我順口就說了,你不會介意吧?”
長安搖頭,“當然不會,我不還是拜託她幫着打聽嗎?總不能我們有了消息就把人給撇開了吧?”
韓風凜摸摸她的頭,“就知道你最明理。”
長安心底鬆了一口氣,她以爲過年那天得罪了韓風凜,以後他就跟最近這樣淡着她了,現在總算放了心。
這樣仔細想想,長安覺得自己挺卑鄙的。
接受不了韓風凜,卻又霸佔着他,把他當成自己的一根救命稻草。
自己這樣的人,葛覃應該很看不慣吧。
不知道爲什麼,她想到了葛覃。
相比津門熱鬧的元宵節,雲州就清冷了很多。
晉州傅晏瑾潰敗,他竟然退守到遠在千里之外的雲州。
這雲州還是上次封平之戰的戰利品,他捨近求遠要了這雲州,的確讓人匪夷所思。但是他爲了女人放棄最後的戰局又有了解釋,因爲這雲州是尹雪苼的家。
就是因爲這樣,這慘烈的封平之戰在京都卻給人傳成了衝冠一怒爲紅顏,雪苼也成了妲己褒姒這樣的禍國殃民的女人。
其實,很多明眼人心裡都清楚,傅晏瑾退到雲州想要的是那裡傳說的寶藏。
而且,更有別人不知道的,他其實比別的軍閥已經更近一步的接近了寶藏。
因爲,他在很久以前就有了靠山,天女會。
這次來雲州,他第一時間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公主,只是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是莫憑瀾的夫人。
果然是大隱隱於市,她就在赫連曜這些軍閥中間周旋,一副柔弱的樣子,誰又能想到她就是這個掀起滔天巨浪的背後黑手!
傅晏瑾覺得真的不能小看女人。
這天女會有什麼?不過就是憑着一些打入後宅的女人卻把這個世道搞亂了。
倆個人密談了一番,傅晏瑾這一路上被磨嗟到快了泯滅的信心又重新振作起來。
這一路潰敗,他的眼睛瞎了一隻,孃親染病死了,妻子顏玉也小產重病,現在奄奄一息。更重要的是他最看重的尹雪苼竟然又給赫連曜奪了回去,他損兵折將城破家亡都變得沒有意義。
但是何歡兒的一番話不僅讓他看到了希望,她還承諾把尹雪苼給帶來。
他有些懷疑,她那麼篤定,憑的是什麼?
何歡兒卻沒給他準確的答案嗎,而是但笑不語。
他不敢懷疑,現在他只有何歡兒了。
倆個人密談是在莫憑瀾家的密室裡,完了後從密道把他給送走。
何歡兒剛從密室裡出來,寶姑就迎上來。
她小聲對何歡兒說:“已經查到了莫長安的準確動向,現在就動手抓人嗎?”
何歡兒冷笑,“這事兒不用我們親自動手,你讓人去給那個石川帶個話兒,他抓了莫長安給我送來,我付給他重金。”
寶姑點頭答應,卻不無擔心,“但莫憑瀾那裡呢?莫長安可是他放走的,後面要不是給韓風凜截胡,他就把她給養起來了。”
提到這事兒,何歡兒氣的臉都扭曲了。
當日裡碼頭的一場戲她都信以爲真,以爲莫長安已經死無全屍。
她全然的信任着莫憑瀾,還想着即便她掌握了天下也可以把帝位讓給他,自己就做個皇后好了。
可是寶姑一直懷疑他,因爲他在餘州的大動作有了漏洞,才查出了他在餘州竟然養着莫長安的女兒。
莫長安有了孩子,那墓地棺材裡的女人是誰?
何歡兒派人掘開墓,雖然裡面的女屍爛的不成樣子,也是個孕婦,可她卻敏感的覺察到不是莫長安。
沒有原因,是直覺。
後來寶姑多方探查,終於在津門韓風凜那裡知道了莫長安的下落。
只是她身邊有韓風凜,她動不了。
現在何歡兒是想動動莫長安了,不過有了石川這個棋子,不用她親自動手。
想到這裡,她忽然發狠,“反正我們手裡有餘思翰,這個莫長安生死都不重要了,不如直接跟石川說,讓她死。”
寶姑眼神微閃,答了一聲是。
她剛要退出去,忽然發現了外面有人。
她大喝一聲誰,手裡的飛鏢已經出手。
門外的莫憑瀾偏身躲過去,卻給人發現了。
門打開,他和臉色蒼白的何歡兒終於面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