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藝影視公司。
夜間燈火霓虹全都縮小成星子一樣密佈大地。
傅一洲坐在頂樓辦公室,隨手翻着時筱微的履歷,臉上滿是漫不經心和諷刺,聽着旁邊經紀人給他彙報打聽過來的消息。
沒一會對方突然頓了頓。
“一洲啊,他們已經走了,我查了下,他們開着車上了江陵的高速,不過你怎麼會好奇季鬱白的行蹤?”
難不成想跟季鬱白合作做大事?他家這位凡事不放在心上的少爺總算開竅了?
經紀人有種吾家少年初長成的驕傲和驚喜。
季鬱白?傅一洲只想知道時染的消息。
然而時染的消息不好打聽,知道季鬱白的,也就知道了她的,他們總在一起。
雖然不願承認,但他只能通過這種方式打聽她的去向。
傅一洲捏緊履歷一角,神色受傷,走了,竟然就這麼走了!
連聲招呼都不打就無聲無息地消失,即便是最普通的朋友,也應該說一下吧?
她竟然連最普通的朋友身份都不給他!
傅一洲有種被全世界拋棄的孤獨和絕望,俊顏低沉,一雙明澈好看的茶色眸瞬間失去了光彩。
被認真擺在桌子顯眼一角的手機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傅一洲眸光大亮,長臂一撈,卻在觸及到屏幕的時候,又變得喪氣。
憤怒地按斷了電話,將手機往桌上一丟,緊跟着身體重重摔回椅背,發出嘭地一聲,嚇了經紀人一跳。
傅一洲煩躁地揉亂了一頭黑亮短髮,苦澀地閉上了眼睛。
護犢子心切的經紀人心疼得要掀桌了,直想把他摟到懷裡好好安撫,卻不敢招惹這位脾氣其實很火爆的傢伙,只得小心翼翼道:“一洲啊,你怎麼了?”
他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這孩子怎麼就跟失戀了一樣。
“沒什麼。”傅一洲很快振作過來,將旁邊的履歷推了過去,“把負責這位的人給我叫過來。”
經紀人看了他兩眼,拿了東西走出去。
傅一洲的心理情況,作爲他的貼身助理兼經紀人,他怎麼可能不清楚。
欸,就連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能做些合這位大寶貝心意的事情。
雖然大晚上的把人家從被窩裡掀出來有點遭天譴……
低頭看了看履歷,時筱微,真是作死的女人,也不知道怎麼惹了他家這位。
想死就早點說,何須他家大寶貝親自動手……
傅一洲很快迎來了他的第二通電話,原本不抱希望的,但這次電話響了很久,吵得他心跳越來越快,眼皮都發燥起來。
總是有些僥倖和希望吧。
傅一洲迅速將手機拿過來,如願在上面看到“?時染”的標記,不做絲毫猶豫地接通。
時染正坐在車後座,這通電話還是她好不容易讓季鬱白松口才打來的,因此也不廢話,上來就跟放機關槍一樣。
“一洲我回家了,很抱歉沒當面跟你打招呼,對不起……對了,打電話過來主要是想跟你說,要是筱微,就是我妹妹如果麻煩你做什麼事的話,你別搭理她!”
時染清楚時筱微的本性,越搭理越來勁,幫她是情義,不幫也沒錯,可她卻會把別人的付出當成理所當然,好似別人都欠她似的。
時染不想看到傅一洲被她爲難的樣子,這孩子太善良了,她要跟他交代一句,免得後面被時筱微……說句難聽的,坑蒙拐騙。
傅一洲捏緊手機,“然後呢,姐姐還想對我說什麼?”
看着季鬱白對自己擡了擡手臂亮出銀色的腕錶,時染急忙說了句“再見”就掛斷了電話。
“超了三秒鐘。”季鬱白沉眸一本正經道。
“才三秒鐘,四捨五入就沒了。”時染跟他打哈哈,“我都跟你回家了,你還吃哪門子醋。”
“他和你妹妹,你幫他!”季鬱白語氣平直地陳述自己聽到的事實,硬邦邦的聲音像是冰塊一樣朝着時染砸了過來。
“筱微本來就不對,在某些事情上總想走歪門邪道。”時染蹙了蹙眉。
季鬱白髮現她有帶偏話題的傾向,溫柔地揉順她的纖眉,“我和你妹妹,你幫你妹妹。”
時染頓了頓,聽他又道:“等價代換的話,是不是我和他,你就幫他?”
“這種事情怎麼能等價代換!”時染瞪眼,被他的歪理給氣笑了。
“那時間也可以四捨五入?我倒是第一次聽說。”話題又繞了回來,而季鬱白又總是能將她堵得啞口無言。
時染胸口憋了一股氣,臉色通紅,瞪了他一會,沒有看到他的退讓,虛張聲勢地吼他,“你不講理!”吼完臉蛋就狠狠偏向了窗口。
“跟你我爲什麼要講理。”季鬱白嘶嘶狠辣地說,語氣霸道至極,梗得時染一口氣怎麼也順不上來,“爲什麼跟我就不講理了!憑什麼!”
“因爲你不認理,你不認,我幹嘛要講,嗯?”季鬱白捧住她的小臉,指頭稍一摩挲,晶瑩的瓷肌就嫣紅了一片。
手上更大力地搓揉,看着她粉嫩的臉蛋,心頭一熱,一股躁意就從腹間衝了上來,“你就好這一口,想要就直說,不要跟我玩這套,我會生氣的。”
時染想給他翻個白眼,沒來得及翻,被他堵住了檀口,肆意搜刮着口腔內壁,攪動起呆呆的小舌。
動情之時,睜眼看到男人眸裡沉澱的像是星光一樣璀璨亮光。
時染想到墓園裡他爲自己跪下的場景……心口悶悶的,也不管車上還有另外一個人了,熱情地迴應起來。
這一回應就有點收不住頭的架勢。
辣眼睛!
肖遙加速將車車開到服務區,生怕看到什麼被季鬱白“事後”,將車開在隱蔽的地方,連忙無聲無息躲遠了。
接下來就讓他們開車了,他這助理也是操碎了一顆心。
雖然沒看到,那種氣息還是鬧得人心裡躁躁的,肖遙突然好想立馬回到家跟老婆親熱。
車內溫度升了起來,時染被他啃咬鎖骨,才從一股激烈的浪潮中甦醒過來,“別,別!有人!”軟綿綿的聲音斷斷續續,帶着害怕和羞意,像是催情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