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鬱白解釋安撫了許久,在自己看來其實有些越描越黑的意味,但是時染卻明白了季鬱白的意思。
心裡雖然難受,卻已經接受這個事實。發生了,她還能怎麼樣?
她沉默着沒有說話,季鬱白卻越說心越慌,還在不停的解釋着,時染聽一半又忽略一半的想起了事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季鬱白停了下來。
時染看着他。
“她……如果懷孕了怎麼辦?”
季鬱白沒有任何猶豫,“她不會,就算懷孕對我們也沒有任何影響。”
“那你爺爺那裡怎麼辦?我在他們眼裡就是個懷不了孕的女人。你知道這對於他們老一輩的人來說代表着什麼嗎?這代表着你們季家不能夠再子孫興旺,如果阮婉真的懷孕,他們又會怎麼想?”
“時染,我已經跟老爺子攤了牌。他明白我的態度,我是不可能離婚去和阮婉在一起的。當時阮婉就在那裡,我的意思他們明白的,阮家更不可能讓別人知道她的女兒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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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
季平彥夫婦知道老爺子幹出這樣的氣,氣得發不出聲,董曼青更是氣得收拾了行禮要離開,最後是夫妻倆一起收拾了行禮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套複式公寓裡。
這裡定期都有人打理,直接入住就行。
董曼青一路上都很氣憤,季平彥小心翼翼的陪着不是。
他想,他爸現在真的是老糊塗了!
而老糊塗的季老爺子,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在知道夫妻倆搬到外面,甚至發了通脾氣。
董曼青收拾好後,給時染打了個電話,掛斷電話,董曼青覺得事情很大條!!
怎麼可以這麼冷靜!
就算兒子是無辜的,也不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小染,你這樣媽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你既然接受了……但也不能輕易的原諒小白,罰他睡一個月沙發!”她五十多歲知道老公年輕時犯下的意外,一大把年紀了還分牀睡了五個月!!
一個月算輕的了!
“媽,謝謝你。”
“一家人客氣什麼,小染,爺爺犯錯的起因爸媽都知道了。你不要擔心,不管你能不能生,爸和媽都不在意這些,只要你和小白好好過日子,小白他也不會在意的。”
時染不知道老爺子從哪知道她不能懷孕的消息,可此刻聽到董曼青的安慰,隔着手機又忍不住哭了出來。
嚇得董曼青安慰了一通,急忙的結束通話,怕再安慰下去真的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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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染握着手機,難受的同時心裡很暖暖的。
她擦去淚水,撥了季宅的號碼。
是侍候在老爺子身邊的葉管家接的。
“少夫人,要找老爺子嗎?”
“不,葉叔,我和你說就行了。你知道我打你是爲了什麼事,你幫我將話轉給老爺子就行,季鬱白和阮婉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很抱歉他打來的電話沒給我造成任何影響。”
葉望看了眼書房的方向,老爺子進去都兩個小時了,“你確定嗎?”
時染心裡分明被人戳出了一個口子,深吸了口氣,聲音甚至有些冷,“是,這有什麼好隱瞞的?一個男人被人下了藥,犯下的錯事不能算數。麻煩葉叔轉告老父子,我不會和他孫子離婚,這點承受能力我還是有的,我們以後只會過得更好!”
說完,時染果斷的結束通話!
話對那邊說的很漂亮,可時染還是生氣!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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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染雖然原諒了季鬱白被人爲的錯誤,但聽了董曼青的建議,和季鬱白分牀了,兩個月!董曼青是說分一個月,她分兩個月……
季鬱白聽了,自然是樂意接受。
時染總感覺哪裡有不對。
這段時間,除了分牀外,平時相處還以往一樣,只是少了親呢。
季念生很滿意現在的生活,爸爸感冒了怕傳染媽媽,不敢和媽媽睡。季念生撿了便宜,每天晚上躺在媽媽懷裡,聽完睡前故事,一覺睡到大天氣。
季念生希望爸爸能病久一點。
第二天,時染一大早就醒來了,送季念生去了學校,給季鬱白打了電話。
“喂?”
那邊季鬱白很顯然還在睡覺,聲音聽起來沙啞得像個生病的人。時染皺了眉,對着電話開口說道。
“你清醒一下,我跟你說個事情。”
季鬱白感覺時染的聲音算是嚴肅,於是放下手機去浴室洗了個臉再回來。兩人在一起的時間不短,時染清楚季鬱白的習慣,於是就在電話那頭等着。
季鬱白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清醒了不少,開口問道。
“怎麼了,寶貝。”
“我剛經過博覽園,我準備重新回瑞世上班。”
說的是準備,只是告知他一聲,並不是諮詢。
季鬱白揉了揉眉心,“可以,但不要太辛苦知道嗎?”
這身體可不可以自然是指的時染之前流產的事情,時染已經因爲這次的懷孕又流產耽誤了許多時間和事情。
現在如果還因爲這件事給自己添堵,那未免太過得不償失。
“我的身體沒什麼大問題,總不能因爲流產就廢了吧。再說了,我自己什麼狀況我自己最清楚,沒必要這麼小心翼翼的。”
季鬱白在那邊揉了揉散亂的頭髮,開口輕聲問道。
“你想回來的話那就回來,但你想要哪個職位?”
“……和以前一樣。”時染毫不懷疑,她要榮時景的位置,季鬱白也會毫不猶豫答應。
季鬱白嗯了一聲,又問道。
“還有什麼別的要求嗎?”
時染在那邊想了想,這別的要求似乎是有些爲難季鬱白。但自己又確實是有那個需求,糾結了一會兒,時染開口說道。
“如果可以,不想再見到你們季家的人。”
季鬱白皺了眉,沒有回答時染,卻開口問道另外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那我呢?我也是季家人。”
時染一下子笑了出來,季鬱白此時此刻就像個小孩子一樣。
“你啊,你還是可以見的。但是那個人我不希望可以再看到。”
季鬱白聽見這樣的回答還算是滿意,至於其他的都還可以慢慢商量。眼看着時間差不多了,季鬱白對着那邊說道。
“等會兒我去找你,叫時景出來吃個飯。”
時染嗯了一聲就答應了,自己的要求本就有些無理,當面談也還是會說得清楚一些的。電話掛斷後兩人就開始各自洗漱,半個小時後一起在瑞世外面的一家咖啡廳見了面。
季鬱白過去的時候,榮時景早到了,坐在時染對面噼哩啪啦的一通說,一口一個嫂子。
“天啊,二哥,你竟然提前……”榮時景看着腕錶,“約的是午飯啊,現在才十點半,你提前一個半小時來幹什麼,我和嫂子聊得火熱呢,對吧,小嫂子。”
“你來得更早,現在不是上班時間嗎?”時染笑了笑。
“嫂子約我吃午飯,還上什麼班啊。”榮時景沒了公司的裝腔作勢,吊兒啷噹的坐着,“吃個飯,二哥就放你來公司了,這頓飯划算啊。”
時染問了他一些公司的事,後面就是安靜的喝着杯裡的咖啡,偶爾摻兩句。大都是季鬱白和榮時景在聊。
這個年不止她過得不愉快,榮時景也不愉快,原因是他那兩個弟弟在他國外旅遊時抹黑了他,幸好他只佔着股份沒在榮氏有什麼職位。不,他倆應該慶幸他對榮氏職位沒興趣,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何手手氧,不顧老頭子弄死他那兩個私生子!
還沒到吃飯時間,榮時景被老頭子一個電話招過去了,今天是榮氏每月的股東大會,三催四請的,最後很鬱悶的走了。
吃完飯,坐在車裡,季鬱白問:“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