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十幾天,這天唐越一如既往的坐在牀上望着外面越來越黑的天色發呆,此時的天陰沉的厲害,不時有狂風颳過,空氣中滿是低氣壓,頗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就像唐越的心情。
前幾天季朗突然高興的告訴他葉崢的集團已經被他和秦哲聯手打敗了,也就是從那時候起,唐越對未來倒是有了一些期待,這商圈裡只剩下秦哲與季朗,那季朗落敗的那天還會遠嗎?
想到此處,唐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不過瞬時他就好似察覺到什麼一樣將那個笑容壓了下去,臉上淡漠一片。
如果有以前認識唐越的人現在看見他一定會露出驚訝的表情,短短兩個月,那個溫潤的唐越就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全新的唐越,一個帶些邪氣的唐越。
就在雨滴快要落下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車疾馳而來,那車毫無章法的停在房屋前,緊接着,一個有些慌亂的人從車中跨出,直奔着唐越所在的方向而來。
是季朗,不過與平時那個總是一絲不苟的季朗不同,眼前的這個季朗外衣髒了,頭髮也凌亂了,臉上雖然還淡漠一片,但唐越卻能清楚的看出他眼裡的焦急。
終於出事了嗎?唐越只想哈哈大笑,但他卻沒有,只是看着自己手上那個金屬圓環瞥了瞥嘴,然後靜等季朗的到來。
“快跟我走,我們立刻離開這裡。”季朗刷的一下推開門,有些氣喘的道。
到這個時候你還想禁錮我嗎?唐越眼底閃過寒芒,但嘴上卻好似抱怨一般的道:“你看我脖子上的東西,手腕上的東西,我倒是想走呢。”
季朗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幾步來到唐越身邊先是給他打開了脖子上的金屬鏈,又去給他開手上的金屬環。
看着彎腰低頭專心給自己開鎖的季朗,唐越握緊了手中的瓷器碎片,那碎片割的他生疼,可是他卻一點也不敢放鬆,他要在這人解開自己禁錮的第一時間制服這個人。甚至如果有必要,他會選擇讓這人下地獄。
就在唐越的呼吸都變的有些顫抖的時候,季朗卻好似突然感覺到了他所想的一般,停住了手上的動作,低聲道:“我放開你,你不會逃跑吧?”
唐越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季朗的耳朵,舔的他渾身一顫,纔在他耳邊低聲道:“你給我吃了那麼多的藥,我現在的身體只會對你有感覺,我又不想下半輩子當和尚,怎麼會離開你呢?”
唐越的話一點也不膩人,但在這種時候,這種好似自暴自棄的話卻遠比情-話更讓人容易相信一些。
季朗的臉上閃過一點哀傷,但還是快速將唐越手上的東西拿掉,然後快速道:“我們快走。”
走?我當然要走,不過只會是我一個人。唐越的手高高舉起,然後朝着季朗的脖子狠狠落下。此時外面一道閃電閃過,瑩白的瓷片被映襯的寒光凜凜。
季朗卻好似早有準備一般向後一退,然後從腰間拿出一個棒狀的東西點在了唐越的腰間。那東西竟然是個電擊棒,在與唐越接觸後,瞬間無數細密的電流流過他的身體,他不甘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便歪倒在了一旁。
季朗見他倒下了,才伸手去摸自己的臉。唐越瞭解他,他也瞭解唐越,瞭解到他眼神的每一個變化是什麼意思,所以才提前做了準備。不過即便如此,臉上還是被那瓷片劃傷了,他一摸,滿手的鮮血。
沒時間擔心自己是不是破了相,季朗彎腰抱起唐越匆匆忙忙的走下了樓梯,開着車絕塵而去。
就在他的車離開不到半分鐘,一輛藍色的吉普便停在他剛纔停靠的位置,車上下來一個滿臉凶氣的男人,那男人快速上了樓,又快速回來,對着車上的人不知道說了句什麼,車便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朝着季朗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唐越的意識開始回籠,想起之前他偷襲季朗的事,他刷的一下睜開雙眼,朝着周圍看去。
此時,他正坐在一輛車的後排,前面開車的那人只需要一眼,他就認出了正是季朗,又朝着後面看去,只見一輛藍色的吉普緊緊的咬在後面,時不時的想要追上來,卻一直都沒成功。
看季朗這個瘋了一般的速度,唐越立刻就猜出了後面那車肯定是來追季朗的人。想也沒想,唐越跨起身子,雙臂一伸,就從後面勒住了季朗的脖子。他等自由已經等的太久,他不想再等了。
季朗根本沒想到唐越會這樣,脖子被勒的狠狠靠在靠背上,他根本無法看清前面的路。以他現在的時速,就是失神一秒都是十分危險的事,何況現在。
沒有辦法,他趕緊拼命的踩剎車,同時吼道:“你幹什麼,不想活了嗎?”
“你覺的我這樣活着有意思嗎?”唐越一點放手的意思也沒有。
汽車與道路摩擦迸發出道道火花,向前擦行了數十米纔在路邊堪堪停下了。
後面的吉普根本沒想到季朗會突然剎車,雖然極力踩剎車調轉方向,但還是轉到了季朗那輛車的一角,撞的車又往一邊歪斜了數米,車門都有些開裂了,才停了下來。緊接着,那輛車上便下來五六個人,爲首的正是秦哲與季紹。
“你會後悔的!”季朗伸手雙臂拜託唐越的胳膊,又看了一眼外面的人,纔不知道是絕望還是怨恨的說了一句。
“不用你管。”唐越狠狠的打開車門,站到了外面。外面應該剛下過一長大雨,空氣溼漉漉的,帶有一種雨後特有的味道,讓唐越着迷不已,他都不記得都長時間沒聞過外面的空氣了。
季朗的手伸向鑰匙,打算重新點火,但猶豫片刻後,他狠狠的捶了一下旁邊的坐墊,開門走了出來,與唐越並肩而立。
唐越見他如此,根本就沒領情,也不管在場的衆人,轉身朝着外面而去,眼看着就要消失在這漆黑的夜色中。
“喂,你沒看見我們嗎?我還沒說允許你離開,你要到哪去?”季紹還是那副不良少年的打扮,語氣也痞裡痞氣的。
他這話一出口,立刻有人上前攔住了唐越的去路。
唐越無法,只能回頭淡淡的道:“那你想怎麼樣?”
“怎麼樣?”季紹笑的前仰後合的,“你還問我想怎麼樣,我看你是忘了那次在會所那件事了吧!”說到這裡,季紹臉上滿是怨毒,那次被那麼多人輪,絕對是他今生最大的恥辱。
“我沒忘,但我不覺的你會對我怎麼樣。”
“你沒病吧?”季紹好似聽見了天下最可笑的笑話一般,大笑道,“難道被人幹多了,腦袋也傻了。”他說完,意有所指的看向季朗。
他這麼一說,周圍的人臉上都露出了一副不懷好意的神情,也是,任誰看季朗與唐越在一起,都會以爲唐越纔是下面的那個。
“這句話對你才合用。”唐越冷冷的回道。
“都落到這個地步了,竟然還這麼嘴硬。一會兒我就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拳頭硬。”季紹被人戳到傷疤,立刻有些瘋狂了。
“你嫌死的不夠快嗎!”季朗小聲責怪的對唐越說了句,然後一步上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唐越的,才目光冰冷的道:“季紹,他說的沒錯,你確實傻的無可救藥。幫別人害季家,虧你做的出來。”
“我做的出來?你連把我逐出季家的事都做的出來,我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季紹咬牙切齒的道。
季朗臉上閃過一絲哀傷,“我那都是爲你好,你。”
“夠了!”“我根本不想聽你說這些,如今你已經敗了,當然會說這些花言巧語來騙我,我根本就不想聽。”季紹惱怒的打斷了季朗的話。
季朗見他這麼說,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纔將所有表情收起,冷冷的道:“如今,你想要的都已經拿到手了,你還想怎麼樣?”
“怎麼樣?我要你後悔,我要看着你痛苦。”季紹說完,眼珠一轉,指着唐越道:“你現在沒有錢了,但還有人啊。這人長的不錯,要是被調-教一番,絕對會賣個好價錢。”
季朗是知道黑市上那種皮-肉生意的,所以他聽季紹這麼說唐越,只覺的天都要塌了,立刻惱怒的道:“你敢!”
季朗越是憤怒,季紹越是開心,“我有什麼不敢的。不過我也不是狠心的人,既然你這麼在乎他,等我調教好了,先讓你試試效果如何?”
季朗臉上的怒色更重了,啞着嗓子道:“你到底怎麼樣才能放過他?”
“放過他?”“那可是好大一筆損失,而且這是他欠我的。”“不過,如果你非要如此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看在以前你對我還算不錯的份上,我就允許你替代他怎麼樣?”
好似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一般,季紹笑道:“堂堂季氏的大少爺去給人幹,想來生意一定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