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料中的冰涼,反而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葉嘉只覺的眼前的景物一轉,自己就被人抱了起來,然後輕輕的放在了牀上,“怎麼樣,這樣會疼嗎?”
男人的口氣十分溫柔,跟他的動作一樣溫柔,讓人有一種被視若珍寶的感覺。
葉嘉下意識的看向男人,只見男人包裹在陽光裡,眼中的溫柔好似要滴落下來一般。
這樣的人昨晚竟然會那麼粗暴的對自己嗎?突然想到剛纔男人眼中的戲謔,葉嘉立刻冷了神色,閉上眼沒有回答唐越,他纔不會給人看笑話的機會。
真是個無禮的人,唐越滿心期待能得到一兩句感謝的話,卻沒想到用自己的熱臉貼了別人的冷屁股,所以也立刻冷了神色,也不管葉嘉是否還裸着,轉身拿了支票與醫藥箱摔門而去。
等到唐越消失,葉嘉才睜開眼睛,看着緊閉的房門又惱又恨,心裡暗暗的想了一千種方法來報復唐越。
可是想歸想,他現在着實無力去拿手機,就連酒店的電話也夠不到,他一定要投訴這個酒店,他發誓。
不管葉嘉如何,唐越此時已經坐在窗明几淨的飯館裡吃着熱氣騰騰的生煎包與餛飩了,那種一咬就會化開的感覺簡直不能更美好。
吃飽喝足,唐越拿錢結賬的時候卻發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東西,酒店的房卡,稍微回憶了一下,他想起可能是收拾東西不小心收進了自己的口袋。
眯着眼睛看着那張房卡,唐越用了足足三分鐘才決定還是回去看看那個病號吧,不然以他那種折騰的性子,扯到傷口以後一有他後悔的。
出了飯館,走過一間便利店的時候,唐越走過去十米又走了回來,進了便利店買了些東西才繼續向前而去。
來到昨晚那件房門外,唐越推門而入,見到房內一如自己走的時候狼藉才帶了一點喜色,至少證明自己回來的有意義不是。
給葉嘉蓋上被子,唐越打開剛纔買的黃桃罐頭先是自己吃了一口,吧嗒了一下嘴,纔對葉嘉道:“喂,有好吃的,你要不要吃。”
葉嘉立刻睜開了眼,去看唐越手裡那所謂的好吃的,然後發現竟然是罐頭後,惱怒的瞪了一眼唐越。
“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可吃了。”好似沒看見葉嘉臉上的怒意一般,唐越自顧自吃的開心,還不時稱讚一句。
好像真的很好吃的樣子,好口渴,好想嚐嚐,葉嘉嚥了一口口水,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畢竟自己先吃飽了纔有力氣整治這個混蛋不是。
“我吃。”葉嘉好似趕赴刑場的壯士一般,屈辱的道。
神經病,這是唐越對葉嘉的評價,吃一個罐頭而已,剛纔裸着都沒見他怎樣。
翻了個白眼,唐越將吃剩下的罐頭往葉嘉手裡一塞,示意他自己吃。
葉嘉本以爲能吃唐越的罐頭就已經夠給他面子了,沒想到唐越不但不感恩戴德,反而如此對自己,只覺的又委屈又惱恨。
加上生病的人本就脆弱,他紅了眼圈,一邊瞪着唐越,一邊好似跟那罐頭有仇似的瘋狂的掃蕩着罐頭。等罐頭吃完了,他連湯汁都喝的一絲不剩,才抹了抹嘴,將罐頭瓶一下子扔向唐越。
唐越本來還在可憐葉嘉竟然被餓成這樣,想着要不要再給他弄點吃的,就見那個罐頭瓶頂着風就朝自己而來。
多年學醫的訓練終於起了作用,他手疾眼快的一下接住了瓶子,刷的一下站了起來,舉着瓶子對葉嘉怒目而視。
葉嘉被嚇了一跳,想到眼前這人可不像看起來那麼和藹可親,立刻後悔了,自己真應該忍一忍的。
唐越真想將瓶子摔到葉嘉臉上,但他還是忍住了,將瓶子狠狠的放在一邊後朝着門口走去,他真不該再回來,活該!
葉嘉等了半天只等到唐越的背影,突然生出一種這人也不是無可救藥的感覺,喊道:“你要去哪?”
唐越挺住了腳步,沒有回身,“你的身體已經不需要我了,好好養着就行。”
唐越是以一個醫生的角度說的,葉嘉卻誤會了,他臉色一紅,竟然憑空生出許多勇氣來,“我想要我的衣服。”
唐越回頭瞄了他一眼,將旁邊的衣服扔給他,冷聲道:“還有什麼需要的一起說,說完我就要走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忙呢!”
葉嘉拿到衣服,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機果然在裡面,立刻喜上眉梢,眼睛一轉道:“你叫什麼名字?”
“叫什麼名字你就不用知道了,昨天晚上已經有人付了我錢,你就不用付錢了。”唐越說完,啪的一下關上了門。
他是爲了錢才那樣對自己的?!葉嘉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只想趕緊給自己個親人打電話,他需要幫助。
再次離開酒店,唐越的心情好了很多,拿出季朗給的那張支票看了起來,首先看的是支票上的數額,一個讓人高興的數字,再就是支票的簽名,雖然寫的匆忙,但還是能分辨出來是‘季朗’兩個字。
“季朗嗎,謝謝你的支票!”唐越將支票輕輕一拍,收在了錢包中。
之後的兩天風平浪靜,唐越依舊每天去醫院上班,閒暇時看看書,與李慕雪聊上兩句,而那張支票也已經換成了銀行的數字出現在他的戶頭上,一切如過水飛雁一般了無痕跡。
又是夜班,唐越下了公交車等在十字路口,就見一輛黑色的寶馬風馳電掣的駛了過來,還在詫異這車竟然不減速,車門一開,幾個男人就衝了出來。
在唐越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幾個男人抓腿的抓腿,抱腰的抱腰,就把他扔到了車上,用膠帶封住了嘴巴,用繩子困住了雙手雙腳。
唐越沒有掙扎,他知道現在掙扎顯然是沒用的,他要好好想想自己到底得罪了誰。
將近期的事情一一過腦,他唯一想到的便是前兩天那個不太平淡的夜晚,可是他卻想不明白這些人抓自己幹嘛,自己只是個醫生而已。
胡思亂想中,汽車駛入了一間空蕩的廠房,唐越也被拖下了車,滾落到地上。
努力的扭動着身體坐了起來,他擡頭看向周圍。
二十來個黑衣男子圍在周圍,凶神惡煞的看向自己,而這些人中間,一個有些兇狠的男人撕掉他嘴上的膠布,怒目道,“是你動了我弟弟?”“哼,敢在這塊地皮上動我弟弟,小子,你膽子不錯啊!”
“這中間恐怕有些誤會,我”
那個男人顯然是個急脾氣,唐越還沒說完,他就打斷道:“誤會,我弟弟親口告訴我的還能是誤會?”“小子,我弟弟受的苦我今天就讓你千百倍的還回來。”
說完,男人朝着旁邊的人一揮手,立刻有七八個人上來七手八腳的開始脫唐越的衣服。
唐越平素最討厭跟別人有肌膚接觸,尤其是男人,所以他渾身的汗毛都站起來了,身體的警報聲都快要刺破大腦了,“等等,我什麼都沒做,我是冤枉的。”
周圍的人哪裡聽他說什麼,都盡忠的做着自己的事,不一時,他那緊扣着的衣服便被剝離了身體。
唐越的身體已經達到了最高警戒狀態,他顫抖着身體咬牙吼道:“難道你想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嗎?”聲音高亢尖利,竟然在空蕩的廠房迴盪了三次才逐漸消失。
男人一聽,伸手道:“住手。”
周圍的人這才意猶未盡的放開了唐越,站在一旁淫-邪的看着他。
男人來到唐越身前,居高臨下的道:“給你一分鐘,如果你說不出個道道來,我就讓他們繼續。”
唐越十分不適應暴露在男人的目光下,所以他儘量遮蔽住自己的隱蔽部位想了想才道:“你弟弟是不是叫葉嘉,19歲?”
男人點頭。
果然是,唐越繼續道:“我是一名醫生,想必你也知道了。兩天前有人請我出診,而出診的對象就是你弟弟葉嘉。我到了那裡的時候你弟弟已經被人,被人,我只是幫他處理傷口而已。”
“對了,我去的時候房間裡的男人還沒離開,他叫季朗,你可以查一下他。”
“季朗!難道是他?”男人露出了驚疑的神色。
旁邊的人想要開口問什麼,男人卻伸手製止了他,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男人先是找了一箇中間人要到了季朗的電話,然後開始撥打。電話一通,男人就頗有些激動的吼道:“季朗,我是葉崢,我弟弟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季朗好像否認了,葉崢又道:“我這抓了個醫生,他說他在出事的房間裡見過你。”
又是長長的一段,葉崢聽完怒氣平復了很多,“最好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否則誰都別想好過。”
唐越不知道那個叫季朗的男人怎麼說服了葉崢,他只知道自己要倒大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