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梓緋聽到漁果果又開始在叫“麼麼抱抱”了,想要去抱她。
宇文冽卻仍不讓她動,說了一番他自己都記不住的話,不馬上說出來,他擔心會忘掉。
“小魚,我很想告訴你,這麼多年,我對你的愛,充溢在我心裡,已經濃烈得像火山下積壓的岩漿,我都控制不了什麼時候會爆發。雖然很多時候讓我痛苦難受,但更多時候,會讓我覺得,我很富有,這樣的財富連我自己都無法估量。”
“你這是什麼話?我又不是錢,也不叫富雲……”
“你聽不懂人話?”宇文冽突然放開了她,對她打斷他醞釀這麼久的情緒很不滿。
“那種有形的財富,隨便叫個會計公司,幾分鐘就可以估量出來。再大的公司,今天很風光,明天就倒閉,這種事情你也見到了。那些東西算什麼東西?”
常梓緋立刻想到了唐氏集團,他這話說的也很在理,這一次,沒有反駁他。卻只是看着他,笑了笑,表示贊同和接受。
她這樣一笑,立刻讓他心裡的星星之火迅速燎原,他忍不住一把將她拉過來,一手覆在她臉上,俯身靠向她。
在他的脣靠近的那一刻,常梓緋心裡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她整個人又開始緊繃,立刻感到胸悶氣短,雙手條件反射一樣抓住他胸前的衣服。
她想要推開他,卻還是忍住了。她必須要克服這個心理難關。
這個早晨,漁果果已經幫了她這麼多,她現在也能這麼近靠着他,不是也過來了麼?
宇文冽也有片刻的猶豫,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對的。等待了片刻,她沒有推開。可他能感覺到她的緊張,也知道她在努力調適自己。
看到她這樣,他有些心疼,終於還是放開了她,只在她額上輕輕啄吻了一下,“我們慢慢來,不急。”
常梓緋聽到他這句話,整個人鬆弛下來,呼吸也漸漸平穩。
她聽到漁果果的叫聲,立刻轉移話題,“漁果果不開心了,我們這麼久不理她,她不高興了呢。”
漁果果確實叫得更大聲了,身子還轉來轉去,很不安份,大概是很不滿她竟然被忽略了這麼久。
常梓緋笑着戲謔道,“我們傢什麼時候多了個舞蹈家了呀?寶寶跳得真好看,獎勵一個親親。”
說完,她忍不住又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像是要掩飾什麼。
她擡頭一看,漁果果正盯着他們倆看,眼睛睜得大大的,小嘴巴呈“O”型,不時發出一聲,“哦”?
這副表情,顯然是對剛纔爸爸媽媽做的事情感到好奇,彷彿在探尋,他們這是在幹什麼?爸爸是在咬媽媽嗎?他爲什麼咬她?媽媽會不會很痛啊?
常梓緋想起剛纔的事情,臉“刷”地就紅了,雙手立刻捧着臉,不敢看漁果果,“宇文冽,你這是帶壞小孩!”
宇文冽卻很享受,看着漁果果,把她抱起來,“宇文梓涵好樣的,爸爸的女兒,怎麼可能被帶壞?”
漁果果突然安靜下來,“漁果果怎了?”他有些驚訝地問了一句。
常梓緋卻聽到漁果果“嗯”的聲音,臉漲得通紅,立刻反應過來她這是要做什麼了。
“把她給我,她要拉臭`臭。”
宇文冽果然像手裡拿了個燙手芋一樣,把小傢伙扔給了她媽媽,“蹭”地起身,“我先下樓,去給你端早餐上來。”
“不用了,我自己下去吃。”常梓緋一邊回他,一邊忙碌着伺候漁果果,“不行,今天得帶她去醫院,她還有點拉`稀。”
宇文冽還沉浸在她第一句話裡,很意外她今天願意下樓了。聽到她第二句話,他立刻逃了。小孩子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他還是受不了。
宇文冽到了樓下,於阿姨立刻回樓上去,幫着常梓緋打理漁果果。
常梓緋想着要帶漁果果去醫院,也很快洗刷梳理了一下,換了出門穿的衣服。
她到了樓下的時候,他們都有些意外。
聽到她說要帶漁果果去醫院,宇文冽有些擔心,“我和於阿姨送她去就行,你在家裡好好休息。”
常梓緋不肯,“你懂什麼?你都不知道她拉的是什麼,醫生問你,你怎麼回答?”
“……”宇文冽被她駁得說不出話來。
小孩子拉就拉,爲什麼還要知道?
他想不明白這個道理。大概還是沒那麼快適應“爸爸”這個角色。
最終,常梓緋還是下定決心,親自帶漁果果去看醫生,她必須知道爲什麼這麼多天都沒止住。
出門的時候,她幾乎是全副武,穿了連帽的運動服,帶了墨鏡,還帶了個大口罩。這樣,應該就沒有人能認出來了。
宇文冽看到她這種裝扮,想笑卻笑不出來,心裡甚至很酸。最後也沒說什麼,親自開車送她們去醫院。
在兒童醫院裡忙上忙下,跑了大半個上午,各種化驗檢查都整完了。
最後回到診斷室,換來老醫生一句嚴厲警告,“你們沒事給她吃那麼好的牛奶幹什麼?就是大人每天吃大魚大肉也受不了。她消化不了,當然會拉肚子。趕緊停了,給她換回以前的奶粉。”
“以前在孤兒院喝的奶粉,是國產的,能喝嗎?”於阿姨立刻追問了一句。
“國產的有能喝的,也有不能喝的,你們想讓她喝哪一種,還是想讓她繼續拉肚子,你們自己決定。”老醫生很負責,卻也是個牛脾氣。
常梓緋心裡卻很感激他,不像別的醫生,有用沒用,開一大堆的藥,“醫生,換回以前的奶粉就可以了嗎?還有沒有別的可以加的東西或者替換的?”
老醫生看着她帶着個墨鏡和口罩,語氣就不好了,“你有沒有一點禮貌,在房間裡也帶着墨鏡?我這裡有霧霾嗎,我怎麼沒被毒死?”
“醫生,你看病就看病,管那麼多幹什麼?”宇文冽上前一步,想要繼續說什麼,被常梓緋拉住。
常梓緋猶豫了一下,雙手顫`抖着扯下口罩,也把墨鏡給摘了,暗暗喘了幾口氣,才重新開口。
“對不起。醫生,現在能不能告訴我,我女兒還能吃點別的嗎?她現在已經八個月了,我擔心只吃以前那種奶粉,會沒什麼營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