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想起沈兆易,她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知如何是好,可如今怒氣一消,彷彿連痛感都跟着一併消散了。
裁判當場宣佈獲勝者是宋喜,宋喜接過丁慧琴送來的花,笑着對臺上人揮手。
喬艾雯跟韓春萌喊得聲音最大,兩邊凌嶽和顧東旭一副管不了的表情。
坐在後排的元寶看向側門,喬治笙這都出去快十分鐘了,還沒回來。
宋喜往臺上走,回到座位,韓春萌跟顧東旭依次與她擊掌,尤其是韓春萌,低聲說:“幹得漂亮。”
宋喜但笑不語,她跟杜慧楠的帳就此兩清。
前排的人轉頭跟她說話,宋喜一邊笑着應對,一邊把手伸進包裡,低頭看了眼屏幕,當她看到未接電話顯示一個‘s’的時候,馬上起身說:“我出去打個電話。”
看到宋喜起身,後排的元寶也跟着起身,兩人前後腳走出側門,宋喜正要給喬治笙打電話,身後傳來熟悉的男聲:“宋喜。”
宋喜轉過頭,看到不遠處一身駝色風衣的男人,元寶戴着口罩和眼鏡,她直勾勾的看了三秒,緊接着恍然大悟,挑眉道:“怎麼是你?什麼時候來的?”
元寶走過來,摘下口罩回道:“你上臺抽籤兒的時候,我們剛到。”
他說‘我們’,宋喜問:“喬治笙也來了?”
元寶不由得左右看了看:“他出來接電話,半天了。”
宋喜說:“我給他打一個。”
電話撥出去,嘟嘟聲傳來,足足響了八聲,對方纔接通,宋喜問:“你在哪兒啊?”
喬治笙說:“臨時有事兒,先走了。”
他聲音乍聽不冷不熱,像是平時的口吻,可宋喜卻第一時間聽出話裡沒有絲毫溫度。
心底納悶兒,她試探性的問:“怎麼了,很急的事兒嗎?”
喬治笙避重就輕的說:“看了兩場,恭喜你大仇已報。”
宋喜見過他不高興時的樣子,同樣也見過他高興時的樣子,要麼徹底不搭理人,要麼聲音中都帶着蠱惑,可她唯獨沒見過現在這種,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喬治笙好像有些不對勁兒,但他又在正常講話。
元寶還在旁邊,宋喜也不好過多追問,只能笑着打趣:“我不敢居功,都是你這當師傅的教得好。”
喬治笙那頭沒有絲毫笑意,沉默兩秒,出聲說:“我還有事兒,先掛了。”
“好,那你忙…”
宋喜話還沒說完,喬治笙那頭已經掛了,宋喜要裝作沒事兒人的樣子,因爲元寶也在納悶兒:“笙哥走了?“
她淡定的點了點頭:“嗯,說是臨時有事兒。”
元寶心底狐疑,面上卻不動聲色的說:“笙哥今天特別忙,原本都沒時間過來,是見縫插針擠出來的空擋,八成公司那邊催的急。恭喜你比賽拿了第一,什麼時候有時間,一起出來吃飯。”
宋喜聽到這話,暗道自己可能是多想了,也許喬治笙就是有急事兒要走。
跟元寶說了幾句,他也走了,宋喜一個人回到體育館,聯歡會還要繼續。
元寶一邊往外走,一邊撥通喬治笙的號碼,同樣是響了好久對方纔接。
“怎麼突然走了?”元寶問。
喬治笙聲音淡漠:“有事兒。”
這樣的話騙騙宋喜也就算了,元寶還不知道喬治笙今天特地推掉了一個行程,專門趕過來的看她的?能有什麼事兒,讓他連一句話都不跟宋喜講,說走就走。
“什麼事兒啊?”元寶打破砂鍋問到底。
喬治笙怎麼可能跟元寶說,他這陣子鬼迷心竅變着法的哄宋喜,陪吃陪喝陪打球,結果練了一溜十三招,人家是爲了前男友生氣。
那他算什麼?
給人做嫁衣的裁縫嗎?
喬治笙這輩子都沒如此憋氣窩囊過,宋喜何嘗是在打女同事的臉,那就是在打他的臉!
他明明很生氣,元寶一問他更加生氣,但不知爲何,他發不出脾氣,唯有心口那裡剜絞一般的疼,幾欲窒息。
半晌,喬治笙近乎泄憤的回了句:“盛淺予的事兒。”
聞言,元寶沉默了。
不過幾秒後,元寶再次開口,聲音低沉:“笙哥,我不確定你現在對盛淺予是什麼態度,但你要是真的想追宋喜,要麼儘早跟英國那邊斷了聯繫,要麼跟宋喜講清楚,不然以宋喜的脾氣,她眼裡也容不得沙子。”
喬治笙平靜到近乎冷漠的聲音回道:“她眼裡豈止是不容沙子,她眼裡連我都容不下,別操這份兒閒心了,你要是真惦記她,就幫她查查她心裡朝思暮想的前男友到底去了哪兒。”
說罷,喬治笙掛斷電話,獨留另一邊的元寶滿眼錯愕,宋喜朝思暮想的前男友?那個姓沈的?怎麼好端端的提起前任了?
可憐宋喜還什麼都不知道,心裡一會兒想着喬治笙不對勁兒,一會兒又否認自己想多了,在體育館結束各項比賽,一衆人就在附近飯店聚餐,原本聚餐後衆人還要去唱歌的,結果宋喜找了個藉口,先行離開。
給喬治笙打了個電話,電話通了,卻沒有人接。
宋喜只好先開車回家,到家後又給他發了條短信,說今晚如果早回來,可以給他試試鍼灸。
發完短信,宋喜就去廚房煮粥了,晚上吃飯的時候,一個同事聊天時說到她兒子挑食,她就給她兒子煮水果粥,水果粥宋喜還沒試過,不過酸酸甜甜的,喬治笙應該會喜歡吧。
她今天心情挺好的,所以特地煮了菠蘿粥和草莓粥兩種口味,自己嚐了嚐,嗯,還行,粥是粥,水果是水果,沒什麼其他怪味兒。
剛開始宋喜抱着兩隻貓,帶着一隻狗,在客廳玩兒了一會兒,後來夜漸漸深了,她看了眼時間,快夜裡十二點了,她明天還有手術,只好先回房睡覺,但是把兩個保溫杯放在喬治笙門口,寫了小紙條:新品種,吃後給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