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嶽俯身打球,“你不天天喊着讓我跟你一起玩兒嘛。”
喬艾雯滿眼嗔怪,“該玩兒的時候不玩兒,不該玩兒的時候瞎玩兒。”
凌嶽知道她心裡想什麼,不動聲色的回了句:“你還小,別看人家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一點兒主見都沒有。”
喬艾雯眼睛一瞪,“我有主見啊,我的主見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是你不幹!”
凌嶽繞到另一側去打球,頭都沒擡的回道:“我也有主見,我的主見就是不幹。”
喬艾雯看着他的背影,又可氣又…着迷,凌嶽就是個看得見吃不到的香餑餑,雖然她成天喊着把他推倒,可這種西天取經般困難的推倒過程,又迷之讓她沉淪,其實女人都很糾結的,就好比喬艾雯對凌嶽,如果他很好追很好推,可能她也不會如此喜歡他。
簡單易上手的,她都不喜歡,別人做不到的,她才喜歡。
晚上游艇開回港口,元寶佟昊叨唸着這兩天沒睡好,要回去補覺,凌嶽和顧東旭也說沒睡好要回去,喬艾雯說:“那乾脆今晚男女分幫,我們出去玩兒,你們愛幹嘛幹嘛。”
宋喜偷着朝喬治笙使了個眼色,暗道要跟他分開幾小時了,隨後幾個女人直奔巴厘島最出名的夜市,吃吃喝喝,沒有男人在身邊的時間非但不空虛,反而更有意思。
一幫漂亮女人聚在一起,自然惹人注目,這一路就沒缺上前搭訕的,哪國人都有,問到韓春萌和喬艾雯,兩人禮貌的說:“我有男朋友了。”
問到宋喜,宋喜更直接,“我老公在後面。”
就差一個戴安娜,大家都張羅着給她送出去,戴安娜瞥眼回道:“姐姐不是沒男人,你們一個個有男朋友有老公的,有什麼好顯擺的?我還有前夫呢,我說什麼了?”
一句話直接讓喝椰子汁的韓春萌嗆到,宋喜正給她拍後背,一旁的喬艾雯瞪眼說:“哎呀,你都吐奶了!”
她聲音不小,韓春萌擡起頭,沒等擦嘴先迫不及待的說:“身邊人都笑話我了!”
身邊幾米內的人的確都在往這邊看,宋喜出聲安慰:“沒事兒,他們聽不懂中文。”
話音落下,喬艾雯用英文又說了一遍,這回所有人都聽懂了,唯獨韓春萌沒聽懂,還納悶兒好端端的,喬艾雯飈什麼英語。
幾人從街頭吃到街尾,宋喜手裡拎着一罐冰鎮啤酒,聽着身旁幾人尬段子,嘴角就一直沒放下。
約莫兩三個小時的樣子,幾人玩兒累了,坐在馬路邊吃冰淇淋,宋喜無意間一擡頭,看到街對面站着的熟悉身影,黑色棉t,黑色長褲,白色休閒鞋,高高的個子,帥到讓人回頭的俊美面孔,竟然是喬治笙。
來的不止喬治笙一人,其餘幾人也都來了,但宋喜眼中只容得下他一個。
等到綠燈,一幫帥哥朝着馬路對面的美女們走去,這幅畫面引得巴厘島遊客和附近商戶的注目,原來名花都是名草的。
後來宋喜被喬治笙單獨帶走,她問:“你們怎麼找來的?”
喬治笙回道:“你在哪兒我都能找到。”
宋喜勾起脣角,笑着回道:“偷着吃糖了?”
喬治笙瞥了眼宋喜左手的冰淇淋,“好吃嗎?”
宋喜點頭,“好吃,就在前面,我去給你買一個。”
“不用了。”喬治笙伸手搶了她的,她已經吃了一半,原來是尖頭的,現在被她習慣性的舔成半圓形,他都沒嫌棄,張口就吃。
她陪他去附近出名的店吃炒飯,炒飯上面放着一層大蝦,他夾到她嘴邊,都讓她吃了。
宋喜吃了一路,實在撐得不行,兩人沒有打車回酒店,就這麼慢悠悠的牽手往回走,她站在馬路牙子上,仍舊比下面的喬治笙矮了半頭,加之平衡感又差強人意,走起來左右傾斜,他極爲耐心的伸手扶着,走着走着,忽然說了句:“我覺得女兒好。”
“嗯?”宋喜側頭看向他。
喬治笙說:“小雯小時候很皮,上躥下跳,別說上馬路牙子,就是上房,我爸都在下面託着。”
宋喜脣角勾起,“小雯也常跟我說小時候的事兒,爸真的很寵她。”
喬治笙說:“你爸也很寵你,所以我覺得生女兒好。”
提到宋元青,宋喜從馬路牙子上邁下來,跟喬治笙手拉手,邊往前走邊道:“可我覺得兒子好,兒子挺家,就像你,爸不在了,你依然能扛起整個家族,沒人敢欺負你,女孩兒就不行,我常想如果我是兒子,是不是可以幫到家裡更多。”
喬治笙目視前方,出聲回道:“你要是男的,我怎麼辦?”
宋喜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猝不及防的被逗笑,隨即道:“不說真愛無關性別嘛,如果我是男的,你就不愛我了?”
喬治笙一臉正色的回道:“不用考驗我的取向,我只喜歡女的。”
宋喜美眸一挑,“呦,這都沒上套兒?”
她開起了玩笑,喬治笙則出聲道:“你是女兒身,男人的心,總會替身邊人着想,恨不能上戰場也要打頭陣,很早之前元寶就說他挺崇拜你的,但現在你是我老婆,天大的事兒有我在,用不着你操心。”
宋喜差點兒衝口欲出,如果她有能力,就用不着盛家出面解決長寧醫院的危機,但話到嘴邊,她忍住了,這種事兒於喬治笙而言,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兒,她要怎麼跟他說?明知道是自己心裡彆扭,總不能叫喬治笙爲難,一己私慾和大局之間,勢必得拿捏的清。
不着痕跡的垂下視線,宋喜佯裝無意的回道:“我們是夫妻也是戰友,就許你替我擋槍子兒,還不許我替你挖地雷了?”
她說的掏心掏肺,誰料喬治笙笑點清奇,竟然被她給逗樂了。
宋喜側頭瞪他,“笑什麼?”
喬治笙看了她一眼,“挖地雷,你頭上還少了條毛巾。”
宋喜聞言,白了他一眼,“你說的那是偷地雷的!”
喬治笙脣角明顯上揚,眼底也盡是笑意,兩人對視幾秒,宋喜也‘撲哧’一聲被逗笑了。
回酒店的路,打車要二十幾分鍾,宋喜跟喬治笙走了好久都沒到,她腳上鞋子是新的,有些累,喬治笙看她走一會兒停下來看看鞋,出聲說:“腳疼?”
“有點兒。”
他說:“我揹你。”
宋喜高興地站在馬路牙子上,起跳趴到喬治笙後背,被他摟着雙腿,她離地很遠,勾着他的脖子笑問:“累不累?”
“不累。”
“受不了就告訴我。”
喬治笙問:“你揹我嗎?”
“行啊。”
“我的腿會拖地。”
“沒事兒,我假裝背……”
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成一條,宋喜朝着影子晃腿,影子中的兩條細腿馬上如出一轍的擺動,她努力說服自己,盛家愛幫就幫,反正不是喬治笙求的,他們再怎麼做也是剃頭挑子一頭熱。